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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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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在宠你,反而是在害你。你也莫要吵闹,总要体谅他的苦心才好。”
  马玛丽一脸茫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有些迷惘地问道:“你不愿意见我,是不是也是一片体恤我的苦心?并不是不喜欢我了?”
  刘疆愕然,被马玛丽这么一堵,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沉默片刻,方苦笑着说:“你总提这个做什么?如今你已是太子宫中的女人,自当诸事以太子为重。——但也不能太纵着他胡闹,譬如……譬如说这次,就不该……”
  刘疆说到这里,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心中滋味复杂难言。他情知以他的身份,万万不该掺合别人闺房中的私事,但是他知道,除他之外,宫中怕是无人会提点这个纯真幼稚的少女分毫了,不得已强忍着心头的伤感和尴尬,艰难地说了下去:“东宫里女人多,是非在所难免。为邀宠想来也各有计谋。只是你家里已然败落,诸事便不可与人相争,倒应该韬光养晦。宠爱再好,也未必有子嗣来得重要。须知将来子嗣才是你的安身立命之本。若无子嗣,便是一时得宠,只怕也难以善始善终。若是有了子嗣,便是无宠,将来儿子分封就国,也有一国王太后之分,尊崇自不必说。”
  马玛丽听他说得郑重,不敢随意打岔,但是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些话,怎么从前你从来不告诉我?”
  刘疆不觉有些凄然。原本他就知道马玛丽一派天真,对人只有满腔热忱,却无防备之心,宫廷中的勾心斗角,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之所以和她相处那么久,都没有告诉她,是因为那时他有意以她为东海国王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无需理会这些俗事。现如今她却已经身陷东宫,成为太子刘庄的女人,如果还不知道这些最基本的常识,恐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敦伦之礼固然妙不可言,但既然身怀皇家血脉,便不可只顾着贪欢。纵然有人强索,你也该分清楚轻重才是。这次实在是太……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他既然忙着跟人重修旧好,你倒该趁着这时候,好好调养身子才是,不可因为一时的冷落,自怨自艾,伤春悲秋。等到身子调理好了,再去求他亲近不迟。”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马玛丽忍不住嚷道,“为什么全皇宫的人都说我有了孩子,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啊!”
  刘疆一愣。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个孩子到底来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又因为尴尬难言的理由,不慎流掉了,换作是谁,都不好意思直接承认此事。想到这里,他自以为已经理清了头绪,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因此也就不再纠缠这些有孕流产的细节,只是温言安抚马玛丽道:“没有就没有,这也没什么。只是你要好好调养身子,日后于此事多多上心才好。”
  马玛丽摇头,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我才不要他亲近我!我也不要生孩子!”她想了想,突然又开口问道:“若是有了子嗣,被封为什么王太后,是不是就可以住在你的领地上,和你日日相见了?”
  刘疆愕然。他飞快地摇了摇头:“不可能。除非……除非我死了,犯了重罪被收回封地,否则我的封地是会由我的儿子继承的。你将来若是成了王太后,自然会封给你其他的领土。我们…… 不可能再相见。”
  马玛丽面上立即露出失望的神情:“那我才不要生孩子呢!他就是个坏人!”
  刘疆哭笑不得:“他是未来储君,子嗣之事关乎国体。谁给他生孩子,他自然而然会待谁好。此事怪不得他。”
  “那你呢?原本你说要娶我为东海王王后,也只是想我给你生孩子吗?”马玛丽突然问道。
  刘疆一愣。说实话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他只是希望有那么一个女人,两个人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一心一意地为对方好。若是他未来的王后不能生孩子的话……想来这也没什么吧。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和马玛丽没有关系了。
  “你又在胡闹。”他苦笑着说,“瓜田李下,说这些惹人猜忌的话,何苦?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寻我了。”
  “你……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对我说?”马玛丽有些不甘心,“你凭什么说我什么也不懂?”她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因为……你就是什么都不懂啊。”刘疆叹息着说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隐隐作痛。
  “你莫要胡闹了,若是寂寞了,你去多读读书。读书多了,就不会什么都不懂了。”他敷衍道。
作者有话要说:  

  ☆、良辰美景奈何天(四)

  玛丽公主在降临地球之前,其实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她熟知地球生命从无到有,从单细胞生物到高等哺乳动物的漫长进化过程;她熟知天体的运行规律,清楚地球地理的构造;她熟悉地球上宏观低速情况下的所有物理定律,熟悉地球上所有化学元素的气味颜色性质和发生变化的条件……
  她觉得凭借她所知,其实是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她比起海内那些学富五车的大儒来说丝毫不逊色,甚至还要高明许多。
  对于地球这么一个低智位面,尊贵的玛丽公主觉得自己已经准备的够多了。所以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可是有人说她一直在胡闹,说她什么也不懂。
  马玛丽下意识地就想无视这句话,低智的地球人哪里有资格评论她?
  可是,她不能。
  因为那个说她什么都不懂的人是刘疆,是她现阶段最上心的宠物。她清楚地意识到,宠物因为她,心灵遭到了创伤,他是带着一种哀而不怨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所以,她大概也许可能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或许,真的有什么她应该懂得的事情,被她暂时的疏漏了?
  马玛丽郁郁寡欢地回到东宫,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很认真地想呀想呀,一直想了很久很久,却始终似懂非懂。
  刘庄抽空来到马玛丽的屋子看她的时候,她仍旧保持着这种郁郁寡欢恍惚思考的姿态。刘庄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太子殿下在被阴皇后训斥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深刻地领悟到,要想让自己心爱但是根基浅薄的女人在宫中活得滋润开心,就必须少给她树敌才行。别人也就罢了,表妹阴梦娇是头一个不能得罪的,否则,莫说舅舅不开心,就连母后阴丽华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
  为了和阴梦娇重修旧好,太子殿下做了许多努力。他心中有些勉强却态度认真地给阴梦娇准备了许多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的小玩意,他故意让阴梦娇知道自己在宫中频频问起她的消息,终于,当夜间他站在阴梦娇紧闭的房门外,发出一声看似遗憾实则如释重负的叹息之后,房门却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阴梦娇面上含羞带怯,打扮得花枝招展,牵着他的手将他迎进房来。
  她眼角噙泪,扑在他的怀里又捶又打,末了有些别扭地埋怨道:“做了这么久的夫妻,竟然还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东西。你送的那些环佩首饰,又土又丑,送来做什么?”
  刘庄有些手足无措地想着,他随手在外面坊市上买的东西,自然未曾认真花心思,如此敷衍,果然是被她看出来了吗?
  “可是,既然是你花了心思弄来的,再丑再土,人家也只有认了。”阴梦娇转嗔为喜,又拉着他来到梳妆镜前,“瞧,我头上戴的这只簪子可不就是?还不快帮我卸下来!”
  刘庄被她这么一惊一乍,弄得有点糊涂了,被她拉着手,就势将那支簪子拔了下来,顿时,乌发如云滑落,从她头顶直直泻至肩头腰后,在烛光的映衬之下反射着一片细碎旖旎的光。
  其后,□□缘客扫,蓬门为君开,都是刘庄根本没立场拒绝的事情。在怀里的姑娘噙着眼泪却心满意足、喘息声和细碎的呢喃声交织成一片的时候,刘庄陷入一片空洞和迷惘之中。他不确定他这样选择,是否是刘疆口中所说的“大爱者,必将为其筹谋深远长久之计”,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做的事情未必对,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事事妥帖。
  而如今,在看到马玛丽郁郁寡欢的模样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就开始内疚起来。他是在小心翼翼地为她好,但是他这样的筹谋,眼前这个清稚的少女是否能明白呢?
  刘庄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这个女孩子。他温热的鼻息喷在马玛丽的脖子上,那种感觉算不得讨厌,甚至还有一点点舒服,所以马玛丽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就此挣扎着离开。
  “孤……我回来了。”刘庄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一般,“让你等了这么久,急坏了吧?是我不好,可是我有苦衷,我保证以后……”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马玛丽抽了抽鼻子,有些惊奇地说道:“你身上有一股杏花的味道,你去赏花了?可是现在杏花早谢了。对了,是杏花油!阴姐姐最喜欢涂杏花油了,你是刚刚从她那边过来吧?”
  刘庄愣了一愣,免不得心中有些发虚:“你在怨我?可……可我没办法,这桩亲事,是母亲和舅舅一力做主的。我和她……事已至此,若是全然不理她,母亲那里便先说不过去……”
  马玛丽却懒得管这些闲事,她挣开他的怀抱,表情极为认真地说道:“原本杏花油里有一股微甜的味道,阴姐姐涂在头上最好。可是如果你也跟着涂的话,就有些糟糕,跟你衣服上的熏香有些冲突。这味道混在一起,有些突兀了。”
  刘庄平素和朝堂臣子打交道,几乎所有的人都有颗七窍玲珑心,说起话来旁敲侧击、晦涩难明得厉害。因此刘庄也善于解读别人话里头深层次的意思。他哪里知道马玛丽是真心觉得杏花香和衣香的味道相冲,自然而然误会她是嫉妒了。于是又是惊讶,又是气愤,又是委屈,这种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中甚至还夹杂着几丝甜蜜和窃喜。他向马玛丽质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逼迫孤一心一意待你,才不心生埋怨?孤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了?”
  马玛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思维跳跃,从好端端的香味讨论跳到一心一意上头。但是杏花油的话题既没什么营养,她也不高兴继续下去,遂从善如流地跟着刘庄转移了话题,摇头否认道:“你总扯我做什么?你有多少女人,关我什么事情?”
  刘庄见她撇清得如此彻底,心中更是笃定她是吃醋了。须知醋海兴波,却也是男女相处之间的一种情趣。此时马玛丽竟然肯为他吃醋,他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当下重新搂住她,定定望着她,只觉得越看越爱,低下头便开始猛亲,一边亲一边还说:“逗你玩呢。我知道你是醋了。你要一心一意待我好,若你待我好时,我便不去寻别的女人,否则……”
  他说到此处,已然情动不已,索性将马玛丽打横抱起,将她放在床上。
  马玛丽实在不能理解这个野性难驯的宠物动不动就冲动的作风。她冷不丁地推开他,在角落蜷成一团,皱着眉头冷冷望着他。
  “真没教养!”她很不高兴地说道。
  刘庄愣了愣。“怎么,不高兴?”他有些恼火地问道。
  “你就不能自觉一点吗?”她说话的语气就如同训斥那些随地大小便的猫狗一般,“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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