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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紧闭的门板里传出声音时,初九的眉头忍不住疑惑地拧了起来。
「现在是女厕的巅峰期吗?」站在最後一间厕所前,初九再次举起手,只是曲起的手指却停在半空中犹豫不决,靠近门板又缩回。重覆几次之後,初九最後还是决定敲了下去。
叩叩。
初九凝神等待著,但是这一次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她顿时松了口气地拉开门板走进去。
里头的空间并不脏乱,说是打扫得十分乾净也不为过。初九上完厕所之後按下冲水钮,哗啦的水声瞬时回响在整个厕所里。
就在初九整理好衣服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从自己进去到出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其馀的小隔间完全没有动静。没有水声,也没有开门声,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任何人迹。
「奇了,躲在里面不出来要干嘛?」初九费解地自语著,只不过她却没有继续细想下去。在洗手台前将自己的两只手冲洗乾净後,她便拎著书包向外走去。
黑色戏剧展10
随著走廊距离的越缩越短,从小剧场里飘出来的声音也越加明显,不时还可以听见几个男生的吆喝声。
或许是初九站在门口探望的样子过於显眼,里头的男学生很快就注意到她的存在。
「唷,初九。找白奇吗?进来吧。」笑得一脸爽朗的男生招了招手,随即将大拇指比向另一方。「他在後面。」
「不好意思,打扰了。」初九羞赧地笑了笑,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向座位的後排,在那边正坐著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
打从那名男同学喊出初九的名字之後,白奇就将视线从剧本上抽离。他抬起头,对著女友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和白奇相处了那麽久,有些时候就算没有开口,初九也可以了解对方的意思。
「自己一个人待在教室做道具有点闷,所以就想下来找你了。」初九托著下巴状似随性地说道,只不过眼角却不自觉地飘向上方。
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的白奇抬起手揉了揉初九的头发,平淡却不失关心地问道:「什麽事让你这麽在意?」
初九一瞬间露出被抓到的表情,她收回乱飘的视线,像是有些困惑地开口。「那个……我的神经真的很粗吗?」
听见初九这一句话,白奇抿了抿唇,没有给予正面的回覆,不过深黑的眼底已经透露出明显的讯息,而且是肯定句的那种。
初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吧,问白奇这种问题的她是个笨蛋。
「你会问这个,是谁跟你说了什麽吗?」毕竟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白奇自然清楚前一句问句只是个起头。
「就刚在跟岑洁聊天,讲到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白奇你记得吗?」
「初九,我是在你十一岁才认识你的。」白奇清冷的嗓音带著点提醒的味道。换句话说,他对於失忆前的初九没有印象。
「咦啊,对厚,问错问题了。」初九恍然大悟地轻拍了一下手掌,但随即意会到自己想讲的不是这个,连忙将话题拉了回来。「岑洁对於我不在意以前记忆的事情,给我下了刚才那个评语。」
「她的评语下错地方了。失去的记忆不是硬想就会想起来的,与其在意那种事情,怎麽过日子反而比较重要。况且,你的粗神经是在其他事情上。」
听到前半截句子的时候,初九是跟著频频点头,但是後半截却忍不住让她开始磨牙了。
「白、奇。」
本来提出这件事只是为了舒发心中的疑惑而随口问问,不过讲出来的下场反倒是更让人觉得苦闷了。
「咳,两位……」在初九和白奇对话的时候,似乎有某个声音试图插进来。
初九抬起头,顿时看到先前那个招呼她进来的男生站在旁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麽了?」白奇淡淡地问道,就见那位男同学苦笑地比著门口。
「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就剩你们两个了。」
初九闻言,将视线移向舞台。先前还蹲在那里丈量长宽的几个大男孩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小剧场如今就只剩下下她、白奇,还有负责关门的那名男生。
「走吧。」白奇站起身子,毫不避讳地拉著初九的手就往外边走去。只是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察觉到後方的脚步一顿,似乎在东张西望什麽。
「初九?」白奇微地挑起眉,讶异地问了一句。走在最後面正在锁门的男同学也不解地看了过去。
初九发出一个单音地收回视线,随即像是掩不住心底的疑惑。
「你们……不用等班上的女生吗?」
初九想起女厕里那些紧闭的门板,而在她敲门的时候,从门後传出的敲击声宣告著有人在里面的事实。由於今天放学後是二年六班前来小剧场场勘,那麽厕所里的女学生自然也是这个班级的才对。
然而当初九问出那麽一句话之後,却听见白奇清冷的嗓音在走廊上响起。
「今天来场勘的只有我们几个人,没有一个女生跟来。」
黑色戏剧展试阅到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上场的是第五集《不归路》
请大家继续爱护初九妹妹喔XD
黑色戏剧展11
随著下课钟声的响起,此起彼落的交谈笑闹就像是一波波被解放的浪潮,在教室里恣意地掀动著。听著身旁同学笑意盎然地跟自己道再见的声音,阿丹缓缓吐出一口气,抬起手搥著有些僵硬的肩膀。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遭受数学轰炸的同学已经有几个趴在桌面上宣告阵亡,其中一个就是初九。
觑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的好友,阿丹不由得失笑。「初九,你还活著吗?」
「啊,快死了……」萎靡不振的声音传了过来,连一点力道都没有,听得出精神指数已经降至最低点了。「我都快不知道自己的笔记在写什麽了。」
坐在初九後边的秋君闻言,关切地探起身子看了看,随即掩不住讶异地瞪大眼,伸手将阿丹招了过来。
当亲眼看到初九前半部整齐,後半部近几变成异界文字的笔记,阿丹叹息著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初九,你知道你後面在写什麽东西吗?」
「我当然知道……」被点名的初九发出一声苦闷的反驳,她故作镇定地拿起笔记本仔细端详,试图解释个所以然。只不过越是盯著自己的字迹,她的眉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打了好几个蝴蝶结。
「你就别逞强了,我的借你回家吧。」阿丹看不下去地拍拍初九的肩膀,知道她这个同学什麽课都可以应付,偏偏就是数学课的时候容易阵亡
回去位置上拿了自己所整理的数学笔记,兜进初九的手里,阿丹催促著她赶紧把书包收一收。
「看你这个样子,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初九尴尬地挠挠头发,眼皮子在打架的情况让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就在她收拾的时候突然想到什麽地顿了一下动作,接著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两名同学不解的眼神下,从教室後边的置物柜里拿出个咖啡色的东西。
「这个是我昨天弄好的,本来早上要给你们看,结果忘记了。」
阿丹和秋君将视线投向初九手里的物品,下一秒,吃惊的声音顿时在室内炸了出来。
「初九,你也太神了吧!竟然做出来了?」阿丹瞪大眼紧锁著无论外型、颜色都十分接近神主牌的小道具,压不住好奇地接过来研究一番。
「好像喔……」秋君难掩惊讶地张著嘴手,指试探性地摸了摸。从手指传来的触感,让她意会到这是纸制品的事实。
听见同学们的夸赞,初九心底也忍不住小小得意起来,总算不枉费她辛苦好几天的时间了。
阿丹兴致浓厚地把玩手里的神主牌道具,然後又将它放到最前面的讲台上,再跑回原来的位置。从这个距离一眼看去,几乎以为是谁家的神主牌被带来学校了。
「唔啊!效果一整个好到不行。」阿丹亮著一双眼端详前方的道具,不时溢出几声赞叹。「幸好你早上没拿出来,不然绝对会吓到人。」
听著阿丹这样说的秋君不由得在脑中模拟了一下画面,随即忍不住轻笑出来。「如果一早进教室就看到这个,对心脏很不好。」
「嘿嘿,既然你们都说那麽像的话,那神主牌的部分应该没问题了。」初九笑弯了一双眼睛,心情的愉悦指数升高不少。
「保证没问题,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阿丹抓住初九的手说出了一句无疑是强心剂的话,顿时让好友的心情更加飘飘然。
一旁的秋君深表认同。几乎是以假乱真的神主牌道具在戏剧展上公开的话,绝对会让人吓一跳的。
想到这里,秋君突然意会到一件事情,她指向讲桌上的道具提醒道。「初九,这个还是不要放在教室好了。你要不要换个地方放?」
「嗯嗯,那换去哪边比较好?」知道秋君话里暗指的含意,初九点点头。
「就你们的社团教室好了。」阿丹想也不想地扔出一个地点。「我们今天不就要去那里做道具吗?既然都要有一扇门了,那多个神主牌也不算什麽吧。」
「好,就放我们那里。」思及所属社团办公室的大空间,秋君很快地就答应下来。「待会我们再帮你拿过去。」
「感谢喔。」对於自己的道具找到可以寄放的地方,初九的心里顿时觉得放松不少,至少不用再把它藏在储藏柜的最里面了。
「不客气。」秋君轻声地回应道,就在她准备走到前面将神主牌道具收回来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一道人影站在门口。
对方在察觉她的视线时有礼地点了个头,随即注意力像是被讲台上的东西拉过去。秋君敏锐地注意到,对方一向没有情绪起伏的俊秀脸孔瞬间滑过一抹愕然。
啊,又有一个人被吓到了……
秋君默默地在心底想著,她停下前进的脚步回头对著初九说道。「白奇在外面等你了。」
「啊,好。」听见这句话,初九连忙将桌面剩馀的文具收进书包,匆匆地对两名好友道别。「我先走了喔,明天见。」
「掰掰。」目送著初九抓著书包的背带跑出教室,秋君隐约还可以听见白奇似乎在询问神主牌道具的事情,然後就是初九的笑声响起。
「连我们学校的秀才都被吓到了啊?」阿丹看著窗外两人渐去渐远的身影,忍不住失笑地摇摇头。
「唔,真期待戏剧展的到来,应该可以吓到更多人吧。」秋君拿著收回来的道具细声细气地说道,眼底掩不住对那一天的期待。
「秋君。」阿丹叫唤著好友的名字,一脸认真地开口。「其实你还挺坏心的嘛。」
黑色戏剧展12
等到要离开教室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灰蒙蒙了,云层有点厚,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感觉。这个念头才刚一闪而过,就见细针一般的雨丝落了下来,在地面上打出一道道的水痕。
阿丹撑开从教室拿来的黑色雨伞,将秋君连同她怀里所捧著的神主牌道具置於伞下,以免被雨水弄湿。
或许是这雨来得太突然的缘故,就见三三两两的学生挤进了一楼的走廊里。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阿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许多微妙的视线正紧瞅著她和秋君不放。
不过当阿丹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些视线又迅速地移至一边,像是不敢和她的眼神对上。阿丹越看越觉得纳闷,她一脸不解地问著身旁的好友。「我们有什麽不对吗?」
「比他们多一只雨伞吗?」秋君偏著头,秀气的脸庞同样浮现疑惑。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阿丹微微拧起眉头,就在她边走边思索的时候,注意到前方有一辆脚踏车正在向她们这个方向接近。
车身上漆有帝都高中四个字的脚踏车上面坐著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深蓝色的制服与挂在胸前的证件显示了警卫的身份。
「雄叔。」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