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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我的是一个鄙视的眼神——啧啧，这丫头眼睛越来越尖了。
“喂喂，把牡蛎放下！！”
吃完海鲜之后我们又去吃水饺，拍着肚皮出来时万家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影影绰绰，如萤如珠，夜色下看起来飘渺而美丽。
今晚兴致很好，索性拖了笙，到一家有名的居酒屋点了几样小菜，听着身穿华服的艺伎奏着日本三弦曼声吟唱，手掌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拍。
不大的一家店面，却足够晚归的人们在其中享受片刻的轻松和欢愉，其乐融融。
瞥一眼趴在桌上的笙，这丫头刚刚和人拼酒来着，这会已经睡死过去了。
门帘忽然被掀起，一颗脑袋探了进来，四下张望一下，看到我时很明显地怔了一怔，随即回头喊了一嗓子：“队长，还有空座！”
……你指的该不会是我身边的这几个吧。
“真巧，寺琉二十席。”
无奈地微叹一口气，我起身让出位置，“浮竹队长，京乐队长，志波副队长。”来喝酒穿什么大花袍子啊，唯恐别人不知道你的品位么京乐队长。
“哟，是上次很抢手的那个小姑娘啊，你的白打不错，恩，不错。”
“承蒙夸奖，不敢当。”回以圣母笑——话说很抢手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挺谦虚，不错不错……你好像有点眼熟？”
这只已经喝大了吧。
“春水。”浮竹轻喝一声，侧过脸朝我淡淡一笑，居酒屋的橘黄灯光在银发上散落成一片柔和，“抱歉，他这个人一喝多了就有点胡言乱语。”
我干笑，伸手从桌子上把烂泥状的某只拖起来。
“那么不打扰几位。就此告辞，失礼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两个女孩子在流魂街行动太危险了，不如一会儿让海燕送你们回去。”
“承蒙好意，不过不必麻烦志波副队长了，”微微一笑，该有气势的时候就要拿出气势来“虽然不才，我好歹也是六番队的二十席。那么，失礼了。”
……
走了没有一条街，一个灵压从后面追了上来——索性停下来等他。
“志波副队长。”的
他好像有些吃惊，摸了摸脑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就追出来了。”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笙背到了背上，夸张地怪叫一声，“好大的酒气……这家伙喝了多少啊？”
“大致……有两缸吧。”
“……好厉害的女人，和空鹤那家伙有得一拼……”是我的错觉么？总觉得年轻又才华横溢的志波副队长刚刚好像在灯光下抖了抖。
“对了，你也别叫我副队长副队长的了，反正你我看起来年龄差不多，直接叫我海燕好了，我也直接叫你亚。”
喂喂……身在尸魂界年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不太合……”
“对了，亚，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姐姐一类的亲人？”
……对这人的粗神经彻底无语了。
“没有。”
“是吗……真是奇怪。”海燕边走边嘀嘀咕咕着，“总觉得和那人很像啊……难道京乐队长也看错了么……”
冷汗。“你说的那人是？”
“啊啊，说起那个人就来气，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还有知家那个笨蛋！”说到激动处，海燕抽出一只手，朝漆黑的夜空怒气万丈地挥舞着拳头，“等那两个家伙一露面，非揍扁她们不可！”
我的嘴角抽了抽——他刚刚把笙摔地上了。
……
“你真的不是她吧。”
一直送到净灵廷入口，十三番副队长才放下笙，对着夜空怅然叹出一口气。
“他们两个人一直形影不离……那家伙也从来不会听人抱怨，总是直接就拳脚相加……”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如此彪悍。我跟着志波海燕一起望天叹息——可怜的娃，一听就知道受了不少欺压。
“抱歉抱歉，我真难看，竟然向你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大咧咧地摸摸后脑，夜色中，那双睫毛下翻的眼睛看起来真挚无比也温暖无比。
“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你很熟悉……下次一起喝酒吧，亚，我请客。”
和海燕一起喝酒么……这邀请确实很有诱惑力，只是……
深吸了一口气，我笑得很圣母。
“海燕大人，浮竹队长他们还在等着你。”
只是你我不该有何交集。
……
没过多久，君离出院了。
这丫头就不肯安安分分呆一天，一进六番队就把我拖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银白风华纱的一角飘进队长办公室——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啊啊啊啊啊啊～
“照你之前说的，来陪我打。”刚刚养好伤，君离的精神显然不错——啧啧，仔细一看，脸上都长膘了。
我点点头：“先提醒你，静灵庭里严禁解放斩魄刀。”
“知道啦，我也用浅打就是了。”不屑地瞥我一眼，恍惚间我觉得这个场面有几分熟悉，“对你还用不着解放斩魄刀。”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跟她客气，未免太对不起六番队末席这个称号——摘下眼镜，彪开灵压，摆上招牌圣母笑。“那么，就请多指教了，四月一日六席。”
“寺琉亚！！”
……
“可恶。”瘫软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那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上勉强辨认得出有一丝沮丧，“没想到被笙说中了……是我输……”
懒得说话。我也仰面朝天放松手脚躺倒在地上，眯着眼睛看天边慢慢流过的一丛云——从以前就觉得了，笙那丫头，长了一双厉害的眼睛啊。
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
“从真央的时候我和笙就觉得你的灵压不正常……假如有斩魄刀的话，亚早就可以卐解了吧。”
……谁知道呢。
龙套B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作用，我始终没搞清楚。事实上，这玩意除了一开始报上名字外一直很沉默，最近一个月才开始冷不丁在我耳边说话——仔细算来的话，是从上次在席官挑战赛对香织里开始……
有时我真怀疑，龙套B就是个无间。
“其实斩魄刀这东西，没有也好。”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不甘心，就是因为还存在那么一丝微薄了又微薄的希望——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啧啧，最近说酸词的机会真是有够多的。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把双臂垫在脑后，我望着天空吹了声口哨。
“二十席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无论从什么方面。
静了一会儿，君离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你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彼此彼此，大殿下。”
死神同人——身后 正文 婚宴；他结婚了
章节字数：6278 更新时间：080326 15：59
到了下半年，又是真央要向净灵廷输送大量炮灰的时候了。虽说真正的人才早在上半年就被瓜分一空，每到这个时候，各番队还是会派几个人去观个礼意思意思。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流年不利，今年这份无聊的闲差莫名其妙地落到了我头上。同行者还有两位来自基层的炮灰小队长——啧啧，队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种宣传六番队的公共场合，就该派大白来嘛。
“死心吧，朽木白哉才不会来这种场合。”撇了撇嘴，笙一边打呵欠一边小声说。
啊呀？我讶异地瞥了她一眼：公共场合这丫头一向最注意举止和仪表，今天这是……说起来似乎从去年开始，十二番队队长开始使用那个经典的造型了……
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吧——递上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可怜的娃。
“你不知道吗？上周的副队长会议你们家副队提出要严格控制真央毕业的死神的素质保持在一定基准之上……啧啧，”翻了个好大的白眼，笙显得很不以为意，“贵族就是贵族，一点都不管基层人民的死活。”
我笑了笑，“他只是不想看到无谓的牺牲而已……你想多了。”
“哎呀呀～”手指抵着下巴，笙笑得贼兮兮的，“别忘了，你当年就是在他所说的基准之下的那一批～”
……一对白眼送上。笙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毒舌了，啧啧。
席官们的座席分列在测试场两侧，这一边除了我们六番队和十二番队的人之外，就只有五番队的市丸银带着几个人。其他的死神一股脑坐在对侧，原因很简单，那位美艳又丰满的松本九席坐在那边。
忍不住侧脸看看银毛狐狸，似乎察觉了我的视线，那张笑眯眯的脸立刻转了过来。
“我的脸怎么了吗，寺琉二十席？”
您还是继续看您的故交吧。我摆出圣母笑：“没什么，对不起。”
他好像怔了一怔，然后嘴角的弧线缓缓拉大了一些：“哎呀呀，寺琉二十席真轻松呢……”
场上有谁使用了赤火炮轰地一声，剩下的话我没听清楚，再一眨眼，市丸银已经闭了嘴，笑眯眯地看着测试场，好像场上的菜鸟们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转过脸时我察觉到一道视线，不是看向我，而是看向我身边的市丸银——是对侧的乱菊。
很难形容那种眼神。
垂下眼微微叹息一声，可怜的娃。
毕业测试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主持毕业测试的老师邀请一位席官上场和今年的最佳毕业生做一下演示。啧啧，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我们当年的班导吗……升职升得还真快。
脑袋里才刚一转念，那小老头的眼睛就转了过来。
……啊呀。
对面的小刺头看了一眼我腰间挂着的浅打，满脸恭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请多多指教，寺琉二十席。”
这小子从哪儿学来那些席官的那种鼻孔发音法啊。我摸了摸下巴，微笑。
“彼此彼此，早间同学。”
就算是龙套，偶尔咱也需要发泄一下——小样儿的别说斩魄刀，就是不用浅打老娘也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
还是那句话，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香织里于上一次的席官挑战赛时打败了17席，终于站在了席官队列中。小姑娘长得漂亮，态度恭敬手脚又勤快，真可谓人见人爱六番队一朵花——托她的福，自从她来了之后我的工作量减少了一半有余，于是清闲下来时我得以独自一人跑到真央，躺在树枝上发个呆，回味一下我的青葱岁月。
最近很少见到君离，大概又躲到哪儿去修炼去了。阿笙倒是常常出现在眼前，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看着我时眼神越来越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耗子——虽说一般我都是一记赤火炮轰回去。
龙套B整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丫简直就是一精神病人。
上一期女协期刊传来的准确消息：年轻有为的志波副队长与一都姓女子交往日密。据撰写该报道的秘密记者宣称，将会对二人发展做一系列跟踪报道——啧啧，可怜的海鸟同志，估计还不知道自家番队里有女协的眼线。
时间过得真快。仰面看着树杈间露出的天空一角，我如此这般淡淡地想着，翻了个身。
……
隔年，朽木家大喜。
婚礼当天很热闹。朽木家虽然不看好这桩婚姻，倒也没有让家主脸面上下不去，婚礼办得极尽奢华庄重，请帖发到了净灵廷每个角落。差不多全体队长副队都到了。
坐在下席上我望着满桌的佳肴口水直流，这就是四大贵族之首，经济实力果然不同凡响——伸手拍拍身边的十七席，“别勉强了，还是退席吧。”
红肿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香织里脸上笑着，声音却很哽咽：“寺琉前辈，我……”
碧蓝眼中泪水几乎盈眶，那种决绝事隔这么久却依然没有动摇。
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