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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我还要你来拯救?!剑魔剑由心生,古钝在手。
那人居然也有一柄古钝。
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和我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兵器?
你不叫剑魔,你叫沁非,我也是沁非。你是恶,我是善。沁非你记得娘亲吗?记得和姐姐营蓉欢走过的那片兰花丛吗?记得千年前我们的脱尘古国吗?
不要再说了!剑魔一剑挥去。很快,快过了我们发现他的剑动过。
那人冷笑。你杀不死我的,虽然你的剑很快,很利。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不死的灵魂。让我们开始一起的日子吧,沁非!
那人飞向剑魔,剑魔微微一震。那潮水般的记忆轰涌而来。娘亲抱着他,娘亲说只要沁非一个宝贝,足够了!营蓉欢在兰花丛翩翩起舞;营蓉欢走时那迷茫的神情;娘亲撒手西去的惨然;大殿上父亲陷心和他的对话;营蓉欢死去时梦呓般的歌唱;陷心无助的表情。
他走得太远,迷失了自己。他又怎样会记得那些遗落在凡世的记忆。当年,脱尘王国的灵区尊者羽轩用他的灵魂铸剑时,有些灵魂侥幸从那封闭的剑炉中逃出,匆忙的逃出带不走太多的忧伤。那些灵魂在飘悠了许久之后,先知知晓了。
先知说,既要有被罚的,也要有被解救的。
于是那些灵魂化成了两个凡人,善良是他们惟一的秉性。一边是罪,一边是赎罪。那些爱与恨的惩罚幻若烟云;而赎罪则是剑魔最刻骨铭心的日子。伤痕累累的坚持,若即若离的爱,恩怨交加的亲情,体无完肤的哀伤。那些过多哀伤负载了太多的罪,刻在生命的年轮里,一圈一圈让人陶醉。一枯一荣的岁月,流淌的是思念的年华;流浪的日子,遗留下来的是永不褪色的阳光。哀伤见证了他的罪,孤独惩罚着他的爱。
恍然间,凡世那没有杂质的阳光,清朴的山庄一一掠过倚岩的眼睛。究竟我遗失了怎样的记忆?大海的深蓝一潮一潮涌过来,倚岩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岩石上,痴痴地看着海……
翻涌的记忆终于平息。那些刻骨铭心晃过我的眼角眉梢,匆匆离去。
剑魔,没有凡世的枯荣与流浪的记忆,你永远无法成为剑魔。
你是谁?
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去了结你的怨怼。只有那样,一切才会自由……
《天放》54
白云城。
高高在上的神坛。
竹莫蓝终于参悟透了《神衣飘》。剑之高义在于飘逸,点划之间的招式让对手折腰。运力于剑峰,点划之间,寸草不留。
如果倚岩在,他一定比自己更快参透这部《神衣飘》。怎么又想起他?如果早听栾极的话,也许就不是现在了,原来栾极早已知道!竹莫蓝叹了口气,空荡荡的大殿,连叹口气都这么清晰。剑魔不知把紫依怎么了!关于紫依的点点滴滴顿时涌上心头,刻骨铭心。
竹莫蓝。
身后传来一个好熟悉的声音。果然,竹莫蓝转身看见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人。他进来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紫依呢?
她不是你的新娘子吗?干吗来问我?
不是你把她掳走的吗?
无聊。剑魔我有必要向你隐藏什么吗?
倚岩……
我不叫倚岩,我叫剑魔。我不懂为什么我的剑先让我杀那个剑技极高的谅心之,然后再来杀你,莫非你比谅心之的剑技还要高?拔剑吧。
倚岩……竹莫蓝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话对他说了。看来,他已经成了剑魔,自己非出剑不可。无奈,竹莫蓝一招剑由心生,默锉横着摆去。
好标准的衣宽带飞。可惜,要是你早一点会该多好呀。
看来,倚岩比自己更先会《神衣飘》。
剑魔一躲,再用剑朝竹莫蓝的剑一挡。然后鬼魅般地又抽出剑刺进竹莫蓝的身体。竹莫蓝跌倒在地,他输得心服口服。因为这一招他也会,叫柳暗花明。只是自己不可能达到这么高深的境界。屋顶突然飘下许多桃花花瓣,纷纷扬扬。竹莫蓝又记起了莫对他说的桃花,美丽的桃花。其实整座白云城都在下着桃花,美丽的精灵。剑魔还站在那儿,手中握着滴血的剑,呆呆地。
竹莫蓝在笑,你终于杀了我。
的确,在剑魔还是倚岩的时候,剑魔就对他说过他要杀了竹莫蓝,如今,已然成为了现实。
以后,父王就不再欠你的了。沁非,你会原谅父王吗?是从竹莫蓝嘴里发出声音。
不!我是剑魔。古钝跌落在地上,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发出许多回音。
原谅父王,原谅父王对你娘亲的不是。
不!所有人都对不起我,所有人都背叛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竹莫蓝在微微地笑,我知道你会宽恕的。然后安详地闭上眼睛。尸体模糊,透明然后消失。一颗水晶球,晶亮透明,十分干净。
为剑而生,为剑而亡。
桃花依旧在下,纷纷扬扬。
《天放》55
青藤率军连克解点城,永咸,青崖关,然后一鼓作气又攻下了来依城。她开始厌倦了杀戮。也许她也走到尽头了。血城,是不能涉足的地方。如来此时却送来一道密函要其攻下血城之后方可观看。言下之意便是非要攻打血城不可。血城,这座神秘的都城。其实,从涩天球破碎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受到庇护,正如三界界尊没有了庇护一样,而这一切都是思缭惊心设计来对付神界和灵界的。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矩寒和零次步反对攻打血城,他们要征求竹莫蓝的意思。此时,竹莫蓝已然死去。但送出的飞鸽传书却很快得到了回应一切遵帅所令。
于是,胆战心惊的战役开始了。灵界的军队冲在前头,神界的军队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背后。血城组织的防卫在这支强大的军队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不到半天,血城就被攻占了。
神界与灵界的人搂着抱着,庆祝这前所未有的胜利,宣告世人太平盛世的来临。歌舞不断,战士们夜以继日地畅饮着,晚上的篝火猎猎作响,军队继续狂欢。然后,灵界的军士都拔出剑来,砍杀神界的人。前一刻的友好茫然无存。整个军营弥漫着野味的香气,血腥的气味,厮杀和呻吟的声音。神界没有丝毫的准备,也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曾经,灵界都是惟神界马首是瞻,这种太大的落差让神界丧失了承受的能力。
全军覆没,矩寒和零次步也死在突如其来的翻脸之中。
灵界的人同样死伤殆尽。杀完了,他们又开始狂欢。然后收拾行装回家。青藤没有回去,她知道倚岩会来血城,肯定会,她要在这里等他。
文殊和普贤也势如破竹地攻占神界的城。在他们眼中强大无比的神界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当他们到达白云城时,眼前的惨烈吓住了他们。躺在地上的带血的桃花时不时飘了起来,又落了下去。除了桃花,白云城全部是血。玄水据说也是红色的。难怪神界没有对灵界的进攻作丝毫的抗争。
白云城变成了一座真的血城。正如羽轩当年的毒咒,生命在命运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没有作丝毫的抗争。
《天放》56
剑魔回到了血城,因为他的剑告诉他必须来。似乎这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等待他来表白。但是剑魔看到的却是如白云城般的景象。死亡,惨烈的死亡,还有颓废和失败。
倚岩。是青藤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青藤啊!你不认识我了?
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们。
青藤不敢做声,她也不愿面对这些死亡。倚岩,你的眼……
剑魔杀了她,青藤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慢慢变得模糊,她还有许多话要告诉他。其实,那天只要倚岩一句挽留,她就不会离开,就会永远地陪在他身边。倚岩,请原谅我的离开,其实我真的想留下来。
一片绿叶飘零着,脉络清晰,宛如青藤脸庞的轮廓。
这时,剑魔突然想对她说一句话。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乎你吗?因为我在乎你,我喜欢你,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
惊艳的绿色犹如生命的力量,震醒了那沉没已久的善。
不。我是剑魔,我没有爱恨。我凭我的剑就能征服一切。
不。你不能。
谁?谁在说我不能?
我,倚岩,你的善,从前的断名和无念。
倚岩?善?断名和无念?
对,我一直在利用你帮我复仇。帮我杀了序项和索阅,只可惜铨季没有死在我的剑下。然后我又利用你杀了思缭,杀了谅心之。你一直都在受我的支配,你只不过是枚棋子。
没有人能凌驾于剑魔之上,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我就是你,你能杀了你自己吗?
你出来!出来!
哈哈哈哈……你输了,剑魔,你不是什么都能驾驭。你甚至还要受我的驾驭。哈哈……
笑声突然停止了。终于,他把剑插向了自己。
我杀了你了!我终于杀了你了!哈哈哈哈……
不!你杀了你自己,剑魔,你真的以为上天会给你自由吗?不,上天是最吝啬的。何况他自己的自由也没有。我们走过了一程又要奔赴另一程,不能自已。
我们都在陪时间玩这个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游戏。为了自我安慰,你给自己编织了许多理由,看似无懈可击,其实,这些只是海市蜃楼罢了。一切都是虚幻,没有神界,没有灵界,没有魔界,没有脱尘,没有放天,更没有你所知道的所有人,包括我和你。剑魔,累了吗?
我们都累了!
……
《天放》57
倚岩变得晶莹剔透,凝化成一颗硕大的佛珠。
佛在呼喊我,叫我回家。
突然之间,我记起了所有的感觉,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紫依是我,营蓉欢是我,桑晴也是我。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变得透明,我轻声对枫晚山说,其实,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我终于又回到了佛的身边,回到了忘忧河,永远离别了那些万劫不复,一如当年我的那场离开。
我问佛他们最后的命运如何?佛让我透过忘忧河看到了繁花的凋谢。我又问佛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收场?佛叹息,说这是天意。没想到有这么多的恩怨。他用了灵山和他的重生来化解这段孽缘,还是无能为力。上天要佛把放天变成佛的国度,叫灵山。还有那条玄水,已经被世间的爱恨感动得没有了感情的河,叫忘忧河。命,这一切都是命,他们没有自由逃离命运的追捕。
我问佛,那我呢?
佛没有回答我。这次我知道,我也是一样,即便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这本来就是一场在劫难逃的爱。假如当时没有美丽,假如当时没有死亡,我们是否还会如此的执著。我只是一直不懂为什么所有的恩怨都要牵到我身上。是我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我问佛,那个先知是谁?我怎么没看见他的结局。
佛问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即先知,先知即你。
我愕然。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悟到其中。
我的花瓣越来越多了。好像有四十,又好像还要多。我数不清了,我不懂那些花瓣为什么不再飘落在忘忧河上,而是一直地长。
佛说,一百是我的命数。我不知道什么叫命数。佛又告诉我,只要我的花瓣长到一百,我也成为佛了。只是,那时我已不能说话,不能思想。我知道那叫死亡,我在凡间听到的一个词,原来,我也会死亡。
佛说,那叫自由。我没有细想,只是仔细地数清我的花瓣,我对一百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