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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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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宵禁,天黑依旧在路上便会被当作蛊尸处理,” 楼舒玄长叹一声算作是解释,“ 我们先进去。” 
卓画溪看着哭的伤心的乌雀,一时之间似乎看见了自己曾经一般。曾经,她也是这样伏在娘亲的身躯之上,只以为娘亲睡着了,以为只要自己的动静足够大||便能带回娘亲。卓画溪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乌雀的肩头,“ 走罢。” 
乌雀哭着摇着头,纵然双颊早已被泪水浸染,他却依旧安静无声,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马夫的衣袖不愿放松。
“ 有蛊尸!楼状元!”高墙之上的守卫在阴暗的阴林下见到诡异的身影在移动,他急忙朝着楼舒玄喊着,“ 楼状元!” 
“ 画溪,华裳,我们先进行宫,快!” 听到守卫的声音,楼舒玄一把拉起曲华裳,喊着。
转过头,卓画溪也迷迷糊糊地看见树林的阴暗处似乎有什么在奔动,动静引得竹林枝叶沙沙作响。看着面前依旧哭的伤心的乌雀,卓画溪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抱起乌雀,扳开他死死攥着马夫衣裳的小手,朝着行宫之门跑去。宫门逐渐关上之时,林中野兽般的身影渐渐现身,围在马夫的尸体旁,发出一阵阵吼音低鸣。
蛊尸的鸣声回响在黑夜中,惊扰本该属于夜晚的宁静。
“ 杨左使,这如今蝶溪谷已然出手,我等怎可如此坐以苦等?” 流壑宫的暗殿长廊之中,一属下双手抱拳,单膝跪于地面。
杨左使双手被于身后,略带沧桑的嘴角长叹一声,“ 宫主尚未归,此事需得宫主同意方可。” 
“ 这宫主要何时才能归得?从前老宫主在的时候也不曾如此。”
“ 放肆!” 听见下人的议论,杨左使拂袖转身,严厉呵斥道:“宫主之事岂是你我等人能议论的!”
听到此话,那人立马低头道:“ 是,属下知错。”说着,他继而转口,“只是如今蝶溪谷也想要掺合,加上凌衍峰,那我们岂不是…… ”
“ 此事宫主自有定夺,” 杨左使轻叹一声,“ 无须我等操心。”说着,他侧过脸,看着流壑宫长殿之中空荡的那把玄椅。椅背之凉,诉说着许久不曾有人真正坐于其之上的如烟过往。杨左使眼神渐凝,“ 也许一开始,便就都是错的。” 他叹息着低下头去,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提醒:从现在开始,你所看到的未必都是你真正看到的。

☆、第四十七章     心存皇恐(二)

行宫之内并无想象中的那般繁华,也许因其本就是偏城外宫,故也显得风凄萧瑟。屋内,哭了许久的乌雀已经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卓画溪将乌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铺的里端,腾让出一半的床垫让同样因为过于疲惫而沉沉睡去的曲华裳有躺身之处。
看着睡着的二人,卓画溪替他们掩好了被角。
“ 画溪,如今这行宫之中只能分得一间屋子。委屈你了,”楼舒玄看着坐在床侧的卓画溪,低声说道:“ 华裳也许太累了,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 
“ 你无需为她解释,” 卓画溪起身,走至桌前 ,到了一杯茶水,“ 既然自幼相识,她的事情我所知的并非比你少。” 
“ 我知道你们打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楼舒玄也坐于桌侧,问得关切,“ 画溪,你可也疲惫了?你们之后发生了何事?可遇上了什么?”
“ 比起问我,难道你自身不是更值得所问?”卓画溪看向楼舒玄,问道:“ 曲华裳想要去寻你,奈何你却早已身处皇城之中。”
“ 画溪,当时情况所急,我们走散。我与齐大人是得蝶溪谷之人相助才脱的身,” 楼舒玄并未有所隐瞒地将一切系数告知,“ 如今皇城有蝶溪谷的庇护,所以才算的上安。”
“ 蝶溪谷?”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卓画溪顿了一下。对于江湖门派,她所知并不详全。
“ 是,” 楼舒玄点头道:“ 不过看到你们周全,我也就安心了。”说着,楼舒玄伸出手,想要握住卓画溪的手掌。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卓画溪手背之时,她一把甩开衣袖,眼神带着致冷,“ 楼舒玄,你无需对我如此伪善的关怀。”
“ 画溪,你与我之间的误会究竟何时才能得解?”见到卓画溪的反应,楼舒玄心中一痛,他问。
“ 有何误会需得解,”卓画溪冷笑一声,起身便朝着栏台走去。
“ 画溪,若是你我之间无误会,又怎会落得如今此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与我好说。”
“ 楼舒玄,你究竟要我做何?”听见楼舒玄不断的纠缠,卓画溪转过身,眼神微颦,刻意地将喉咙中不自觉抬高的声音压低,“ 曾经我爱过你,之后我恨过你。现下,我不愿再与你们纠缠,为何你却依旧不肯松手。若非你要我亲手做出如同当年你与曲华裳所行之事一般拆散你们,你才肯罢休?”说着,卓画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抬头看着窗外星空中的月亮。
“ 画溪,当年我与华裳从未有过任何逾越苟且之事,” 楼舒玄听着卓画溪依旧不愿相信自己的语气,他不舍弃地说道,“ 为何你就是不愿相信?”
卓画溪观月的眼眸带着丝丝过眼云烟的惆伤,“ 相信与否均以成为往事如烟,俱忘却。” 她说着,闭上眼,“ 我不愿提,亦不愿想。”
“ 若是没有那件事,也许我们会变得不同。” 
“ 若无那件事,兴许我也无法将你看的透彻。”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敲叩之声,“ 状元,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听见屋外之人的声音,楼舒玄侧过脸,走出之前他停顿脚步,喉咙作哽道:“ 我知你怨我,我只想与你坦言。我从未背叛过你,也从未带有世俗的眼光衡量过你。”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一人站在窗前栏台的卓画溪闭上了眼,从前的记忆亦如同挥之不去的蛛丝般粘稠在一片黑暗之中,交织成网,将她一点点裹紧束缚,“ 楼舒玄,如今你与我说这些,又是做何。” 她说着,睁开眼,看向天空中逐渐被云雾遮挡的明月。
夜点点深,卓画溪却丝毫没有疲倦想睡之意。看着屋内相互依偎睡去的乌雀与曲华裳,卓画溪小心翼翼地推门走出。今夜,月色正美。月之皎洁,带着云雾朦胧,也被遮上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烟纱。行宫之中格外宁静,除了巡夜守卫之人,便再难看得他人在路上行进。走过行宫花园,卓画溪便被顺风飘来的淡淡香味吸引,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见得路侧的花坛中种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花体如同十五圆月,乳白而绽放,带着阵阵芳香。比起牡丹的雍容华贵,此花看着更为素雅清新。
“ 此花名为月光花,” 身后一阵声音传来,卓画溪转过身,见到齐若月站在自己身后。
“ 倒是好名字。” 卓画溪俯下身,看着月光花,“如月皎洁,岁月宁静。”
齐若月走近花丛,比起卓画溪眼中的欣赏,她的眼底荡起一层哀凉,“ 月光花不但可观赏,也可以入药。花身可治疗蛇伤,其种籽更可医好骨伤。”说着,齐若月闭上眼,声音带着丝丝泪腔,“ 也是湘柔公主生前最喜欢的花。”
“ 湘柔公主?”这个名字听着格外耳熟,卓画溪抬起头,看向齐若月,“ 可是与君驸马成亲的那位公主?”
“ 整个九州也只有一位湘柔公主,” 齐若月笑叹出来说道:“说起来她也是传奇,经历都可以写小说了。”
“ 何为小说?”齐若月所言的怪异引起了卓画溪的好奇之心。
“ 小说就是……” 卓画溪的问题问倒了齐若月,她苦思冥想琢磨着要如何解释“小说”二字,“ 便是台上的戏本子,那种看戏说的内容。”
“原来如此,” 卓画溪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也难怪为何君驸马会倾慕于公主。”
“ 君渊并不喜欢湘柔公主,” 听到卓画溪的叹声,齐若月摇了摇头。
“ 如若不倾慕,怎会相许终生?”
卓画溪的疑惑让齐若月深吸一口气,将曾经的事情娓娓道来,“ 是湘柔公主一直倾慕于君渊的才学。说起来在公主七岁那年,便似乎就应当开始暗恋君渊了。” 
“ 暗恋?”
“ 就是偷偷喜欢不敢说出口,” 齐若月耸耸肩,“ 君渊年长公主七岁,一直将公主当作妹妹看待。”说着,齐若月走向花坛,“ 说起来公主一直被皇室看作是心头宝,不过也难怪,毕竟公主心灵手巧,还熟读医书,也难怪就连皇上也对这个妹妹心存爱意。” 
“ 皇上?”齐若月的话让卓画溪听着一顿。
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齐若月急忙双手捂住口,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拉近卓画溪,小声道:“你可不要说出去。”
“ 他们是兄妹,怎可如此。”
“ 并非亲兄妹,” 齐若月摇摇头,一脸神秘状地说:“湘柔公主的母妃本是邻国上将之妻,后来那国被灭,她也就成为俘虏。因为生的好看而被接入宫,听说那个时候已经怀了湘柔公主。”
听着齐若月的说话,卓画溪心下一沉,未曾想过这简单的四方之城下的秘密也是如此之多。
“湘柔公主的母妃本就体弱多病,加上相思抑郁,产下公主就离世了。公主生的像极了她的母妃,加上性子恬静乖巧,变成为先皇心头之宝,” 齐若月回忆着,说:“只可惜公主体质与她母妃一样不好,体弱多病,药罐不离手的。如今的皇上一直都很喜欢湘柔公主,不过碍于皇家面子,不能表露情意,所以只能尽自己可能让她过的幸福。皇上知道湘柔公主倾慕君渊的事情之后,便让他们成婚。其实在公主与君渊成亲之时便已经病入膏肓了,之后没有多久公主就走了。” 
“ 若是如此,君驸马却依旧与其成婚,更显二人情谊浓厚。” 
“ 不是那样的。我是觉得君渊是同情她,第二就是因为君渊当时也没有办法,” 齐若月说话中的语气带着对君渊的同情,“ 毕竟皇上的命令压在君渊身上,他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答应,就是砍头的罪。” 齐若月说罢摇头耸肩,“ 我是觉得那成婚与阴婚没什么区别了。如今君渊还要顶个驸马的头衔,如果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也不能下手,可怜的很。这不就是守活寡?”
听着齐若月口中所言的事情,回想着君渊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卓画溪从未想过这其间竟然依旧有如此的缘故,这也难怪君渊从未与自己真正地提及过他的妻子。想必,他对于湘柔公主的了解也只是听闻的皮毛。
“ 这月光花便是湘柔公主最爱的花,这行宫也是为了湘柔公主所建,”齐若月说着,伸出手,轻柔地抚摸月光花如同绸缎柔软的花瓣,“ 自古帝王最多情。他们的事情真的能写成戏本子了。”
“ 你知晓的甚为多。” 
“ 是啊,我是魂穿来的,所以小时候就知道很多事情,”齐若月转过身,看着卓画溪,“ 说起来,你长得和我这么像,我还在想着你是不是我的前生呢。” 
虽然齐若月所言并不能全部理解得透彻,卓画溪依旧叹道:“你信得轮回前生转世一说?”
“ 以前我也不信,不过穿越了以后不信也信。就好像你以前相信丧尸么?现在这些不是依旧成真了。” 
“ 何为丧尸?”
“ 就是你们说的蛊尸,” 说话间,一阵风吹过,吹来阵阵凉意,让两人不由得都闭口,哆嗦一阵。在她们均无开口之时,一侧花丛深处传来隐约的喘息之声,时而急促,时而带着娇柔的断续。      
月下花丛中的阴影内,伴随着窸窸窣窣树叶摇动的声音,逐渐走出一侍卫。他双手整理着腰间腰带与佩剑,身上沾染着落叶群草的杂乱,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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