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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两人这一路行米,曾连续看到少林寺的人和神灯教的人,那座绿色庄院中人,自然也会有眼线报讯,听大哥说,从这里渡江,就接近那座绿色庄院了,莫非是庄院中人干的?既是渔村,自然也有捕鱼的渔船,那是他们不让有人渡江过去了。
心中想着,回身走进港湾岸边,举目看去,果然看到一柳树下正有一条渔船,有一半已沉人水中。
那是被人用刀斧劈碎的,心中不觉恍然!
只听南宫靖的声音在身边说道:“兄弟,你在看什么?”
李小云伸手一指岸边半沉半浮的渔船,说道:“你看这条船是被人劈碎了才会沉在水里的。”
南宫靖道:“什么人会跟船出气呢?”
李小云道:“自然是杀人的凶手了,他们杀人的目的是不让有人知道他们,沉船的目的是不让有人渡江过去找他们……”
南宫靖望然道:“你说杀人、沉船都是那座绿色庄院中人干的?,这些都是渔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秘密呢?”
李小云道:“渔民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秘密,但既住在附近,这些渔民总会知道他们确实的地址吧,让这些人泄漏他们的地方,自然不让这些人说话的好。”
南宫靖道:“你说这个渔村的人,都遭他们杀害了?”
李小云道:“这里一共也只有五户渔家,已有两家遭到灭口,其余的三家也就可想而知了。”
南宫靖道:“走,我们去看看。”
这个港湾,一共只有五家渔家,他们又去看了其他三家,情形也和前两家一样,都是全家遇害,死在一个快刀手的刀下。每家渔户门前,差不多都有一条渔船,也全被利斧劈碎了,沉入水中。
南宫靖看得咬牙切齿的道:“这些人真是丧失天良,把这些渔民一家大小赶尽杀绝,难道我们就找不出他们了?”
李小云道:“至少我们目前无法渡过这条大河了。”
这一阵耽搁,天色已经渐渐接近黄昏南宫靖目光四顾,为难的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李小云道:“现在天都快黑了,只有等明天,看看有没有船只经过……”
南宫靖突然一摆手道:“有人来了!”
接着道:“我们且躲上一躲,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这时天色已暗,两人同时一闪身跳落岸边低洼之处,这里正好有一人来高的芦苇,可以隐蔽住身形。
就在两人堪堪隐好身子,一条人影飞快地奔掠而来!
南宫靖目光一注,低低的哼了一声,回头朝李小云悄声道:“我们出去。”
那人反应也相当灵敏,倏地转过身来,喝道:“什么人?”
南宫靖一下落到他面前四五尺远近,说道:“丁兄没想到是我D巴?”
原来来人正是被易容成侯元的丁玉郎。
他看清南宫靖的面貌,(南宫靖脸上易了容)面上不觉微露一丝诧异之色,但瞬即隐去,含笑道:
“原来是宫兄……”
李小云也一下掠到他身边,说道:“还有我呢!”
丁玉郎后退一步,望着两人道:“二位宫兄怎么会在这里的?”
南宫靖冷冷的道:“我们要想渡江,但这一带却找不到一条船只。”
丁玉郎又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二位宫兄渡江要到哪里去?”
南宫靖目光盯注着他,说道:“难道丁兄到这里来,不是要渡江的吗?”
丁玉郎发觉一向沉默寡言的宫飞鹏,今晚好像变了一个人,不由望着南宫靖,笑了笑道:“兄弟确是为了想渡江才到这里来的,但兄弟家在五铺,从这里渡江,是回家去的,两位宫兄要到哪里去呢?”
南宫靖冷声道:“丁兄这是盘问我吗?”
丁玉郎心中暗笑道:“你一路装傻,原来是故意在人前装作的。”
一面看看李小云,忽然正容道:“兄弟并元盘问二位之意,宫二兄对兄弟有过救命之恩,兄弟有一句,不知二位肯不肯听?”
李小云道:“丁兄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玉郎道:“兄弟对二位宫兄,原也只是初识,因宫二兄救过兄弟,所以兄弟有一句交浅言深的话,就是二位宫兄如若没有必要,最好还是回去,不用渡江了。”
南宫靖道:“为什么?”
丁玉郎道:“因为渡江过去,并无大路可通,也并非商旅必经之途,二位还是不去的好。”
南宫靖道:“听丁兄的口气,那里好像出了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吗?”
丁玉郎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那倒不是,因为纵然渡过江去,走不多远,又会遇上横直去路的大河,荒僻之处,既无桥梁,又无渡船,去了也走不通,到时岂不进退两难吗?”
南宫靖道:“下兄既然家在五铺,那这一带的地理一定极熟了?”
丁玉郎笑道:“兄弟从小生长的地方,自然极熟。”
“那就好?”南宫靖道:“那里有一座大庄院,四周围着绿色高大围墙,丁兄不会不知道吧?”
丁玉郎听得脸色大变,目光一寒,凛然道:“二位宫兄到底是什么人?”
他有此一问,乃是因李小云既能替他易容,乔装成侯元,看不出一丝破绽,那么他们(南宫靖和李小云)也有可能易了容。
丁玉郎忽然冷笑一声,转脸朝李小云道:“宫二兄,我不想被人把我丁玉郎说成以怨报德的小人,我也不想再问二位来历,你救过兄弟,兄弟更不想和二位翻脸成仇,二位快些走吧!”
南宫靖冷笑道:“丁玉郎,咱们既然在这里遇上了,你是生长在五铺的人,在下之意,正想请你丁兄带路呢!”
丁玉郎道:“宫兄最好探明白了,丁某劝你们回转,乃是一片好心,丁某可不是替人带路的人。”
南宫靖跨上一步,嘿然道:“丁兄又不是第一次替人带路,既能替别人带路,替他们兄弟带带路又有何妨?”
丁玉郎作色道:“你此话怎讲?丁某几时替人带路了。”
“南官靖”。南宫靖目光逼视,冷然道:“难道南宫靖不是你把他骗去的吗?”
丁玉郎像是被人在胸头上扎了一针,斜退一步去,目注着南宫靖问道:“你听谁说的?”
南宫靖因他后退又逼上一步,怪笑道:
“丁玉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难道南宫靖不是你出卖的吗?南宫靖如若不交你这个朋友,会被人用阴手封点‘脑户穴’,落个终身白痴?咱们兄弟就是要找那座庄院中人去算帐的,你现在明白了吗?”
丁玉郎听得一呆,身躯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说道:“我没有害他,我正找他,我会替他设法的,请你们相信我……你们找去也没有用的,何况只要……那是死路,你们既是南宫靖的朋友,我不想看你们去送死,你们快些走吧!”
李小云看他说得不像有假,问道:“丁兄总该告诉我们那是什么地方吧?”
丁玉郎为难的道:“我……不能说,你们……”
话声未落,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四五条人影扑扑扑扑泻落在南宫靖等三人四周。
只听一卜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小子一个也走不了的,还不乖乖的束手就缚?”
南宫靖凝目看去,围着自己的四个黑衣大汉,每人手上持着一柄厚背扑刀,看去极为剽悍,那说话的是一个黑衣中年人,敢情乃是这几人的领头,腰间扑刀,尚未出鞘。
丁玉郎缓缓转身去道:“胡叔达,在我面前,你敢如此放肆?”
那黑衣中年人听得一怔,目注丁玉郎,迟疑的道:
“你……会是……二公子?”
丁玉郎冷声道:“你以为我是谁?”
黑衣中年人现在听出来了,连忙惶恐的抱抱拳道:
“属下胡叔达不知是二公子,属下该死……”
那四名黑衣汉子听说是“二公子”,也连忙收刀人鞘,一齐躬下身去。
丁玉郎道:“这二位宫兄,是我朋友,他们是送我来的。”一面朝南宫靖、李小云二人拱拱手道:“古人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宫兄后会有期,咱们就此别过,二位请吧。”
南宫靖目光一动,就已看到河边停席了一条船,不用说,就是这五人乘来的了,这一机会岂肯放过,口中长笑一声道:“丁兄不用客气,兄弟,咱们一起上船吧!”
一拉李小云衣袖就朝船上走去。
胡叔达和他四个手下,自然不敢阻拦。
丁玉郎却在此时,身形一晃,飞快的往后跃退数步,一下拦住在南宫靖面前,冷喝道:
“宫兄二位再不客气,莫怪兄弟出手无情。”
南宫靖大笑道:“丁兄能拦得住我吗?”
右手疾发朝丁玉郎手腕抓去。这一记他使的是“拈花手”,三个指头闪电般扣住了丁玉郎右腕。
丁玉郎心头一急,叱道:“放开!”
右手五指舒展如兰,往上翻起,一下挣脱南宫靖的三指,左手挥手一掌,朝南宫靖脸上掴来:
南宫靖身子一侧,就避了开去。
丁玉郎满脸怒容,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喝道:“宫飞鹏,你亮剑。”
胡叔达没待南宫靖开口,就谄笑道:“二公子且请退下,这人交给属下就是了。”
丁玉郎怒道:“你给我站到边上去。”
胡叔达碰了一鼻子灰,唯唯应是,连忙后退了几步。
丁玉郎一手横剑,抬目朝南宫靖喝道:“你还不亮剑?”
南宫靖含笑道:“丁兄要和在下比剑吗?”
丁玉郎道:“不错,你胜得了我手上长剑,就可以下船去了。”
南宫靖大笑一声道:“要胜丁兄,何难之有?”
右手抬处,缓缓抽出长剑——
第十五章
胡叔达不知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可不敢再鲁莽了,悄悄的朝他四个手下,以目示意要他们退到一边去。
丁玉郎眼看南宫靖已掣出长剑,就催道:“你可以发剑了。”
南宫靖道:“在下从不占人先机,要和在下比剑,是丁兄划的道,自该由丁兄先行出手。”
玉郎哼道:“婆婆妈妈的,好,我先发剑,就我先发剑,看剑!”
话声甫出,一道剑光闪电般朝南宫靖右肩奔来。
南宫靖右手封出,铮的一声架开了丁玉郎刺来的长剑。
丁玉郎身形飘动,又是一支雪亮的剑光忽然在南宫靖左首出现,急刺而来。
南宫靖身子不动,抬手发剑,又是铮的一声,架开他的长剑。
丁玉郎接连两剑都被南宫靖架开,不由激起他的逞强好胜之心,身形连闪,长剑连挥。
刹那之间,一支长剑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支锋利长剑,八道凌厉剑光,快同闪电,错落盘空,朝南宫靖急刺过来。
但任你剑光如何快速,南宫靖依然立如岳峙,身形半步也没有移动,只见他手中长剑向左右连续摆动了几下,但听一阵密如连珠的呛呛剑鸣,少说也响了十七八声之多!
漫天流动的剑芒,随着一阵金铁交鸣,突然尽敛,丁玉郎右手下垂,人像木鸡般定着,一动不动!
这一情形,不用说就在他“分光剑法“被南宫靖一一架开之际,同时也被南宫靖制住了穴道。这下直看得胡叔达蓦吃一惊,口中大喝一声道:“你们还不上去把这小于剁了?”
他喝声甫出,站在他身边的四名黑衣汉子,都是久经训练的杀手,身形扑起,厚背扑刀也立即出鞘。四个人就像四道黑烟,四柄刀卷起砭骨寒风,同时朝南宫靖站立之处劈落。
发动之快,出手之厉,简直使人目不暇接,自然更无从封架了。
南宫靖暗暗喝了声“好一招联手合击的凌厉刀法!”
他没有封架,只是身形一侧,就从一片刀光中闪了出来。
胡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