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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傅惊鸿看她皱着眉头怪异地笑,便开口问她。
“想胖子呢。”商琴低声着急道:“……这可怎么办?”
“要是明儿一早还弄不出来,定要找大夫了。”
“呸!我情愿你一直留在里头,也不找大夫。”
傅惊鸿闭着眼睛,越是着急,他二弟越是强硬,有些话不变跟商琴说,那便是就因她有这名器,大抵是跟雪艳洞房的时候就将雪艳吓住了,雪艳才不肯多跟她亲近;至于到了秦淮河上,那些寻花问柳的人,哪一个肯在敦伦前先耐心地服侍商琴,叫她先湿润了□再去享受,一次不爽快便散了;还有生孩子的时候,大抵会多吃一些苦……
原本该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因这变故,二人便尴尬了,又睡不着,便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熬过了四更,二人模模糊糊睡去,忽地听到一声鸡叫,商琴、傅惊鸿二人醒来,傅惊鸿一翻身,终于退了出来,偏人有个犯贱的本性,才庆幸能退出来,又因退出来的滋味动了歪念,于是又伸手去撩拨商琴。
商琴只觉得身下火辣辣的疼,叠腿坐着,用披了衣裳盖着身子,低声道:“……我大约要用些药。”
傅惊鸿看了她一眼,忙道:“这里有药。”说完,见有人敲门送水,便放下帘子,先叫人将水送到西间屋子里,待人出去了,便扶着商琴去洗,然后叫她蹲坐在西间榻上,自己拿了药用手指沾匀了药,替她慢慢向内涂抹。
商琴先有些不自在,后又看他一边抹药,又一边不住地逗弄他,又不禁讪笑地啐道:“叫你进你又敢,这会子又动手动脚。”
傅惊鸿笑道:“谁不敢?日后大好日子多的是,傻子才急在一时。”
商琴皱了皱鼻子,又赶紧去换了衣裳,今日虽不用见公婆,但好歹要将傅振鹏公婆见一见,便又去换衣裳,将一身束腰大红襦裙穿上,又梳了个朝云髻,越发显得身姿窈窕。
傅惊鸿见她对镜理妆,便主动过来邀功:“你看着梳妆台上的纹路可熟悉?”
商琴将手上靶镜翻转,又对比了一番梳妆台上的各色花纹,吃惊道:“这也是你做的?”
傅惊鸿点了点头,商琴又惊喜又感动道:“难为你这样,我不该……”
“你不该什么?”傅惊鸿逗她。
商琴不说,只是在镜子里看着傅惊鸿笑。
傅惊鸿看她唇上新染了胭脂,便张嘴要擒住她的红唇,商琴见碧阑、朱轩进来,忙起身拦着她们两个道:“被褥我等会收拾,你们两个才过来,想来也没睡好。”
碧阑、朱轩两个因进了人家的新房,便也双双红了脸,巴不得不去收拾床。
碧阑、朱轩不收拾,昨晚上商老太太叫过来的媳妇却进来了,这媳妇先对商琴、傅惊鸿道了恭喜,又忙道:“姑娘、姑爷忙着,小的收拾收拾,就去跟老太太、姑太太报喜去。”再三拱手后,便去床上收拾,碧阑、朱轩背过脸,也不去看那媳妇收拾的什么。
商琴脸上也是一红,心知虽没有婆婆,到底要见了红,行过周公之礼,将礼数都尽了,这亲事才算彻底尘埃落定,便由着那媳妇去收拾。
果然那媳妇收拾了床褥,见外头傅振鹏夫妇二人来了,便悄声跟冯茝兰说了落红等事,再去通知商家这喜讯。
商琴收拾妥当,站起身来,又觉火辣辣疼得很,强忍着做出羞涩欢喜模样,又看傅惊鸿穿着一身朱红袍子,衬得一张脸硬朗、黑黝,脸上一红,竟是比不穿衣裳的时候还害臊,磨蹭着跟着傅惊鸿出去。
那边厢,冯茝兰一心要讨好傅振鹏,为傅惊鸿的喜事很是上心,此时满脸堆笑地陪着傅振鹏等着,心里颇有些心事重重,因满腔心事拿捏不定要如何巴结傅惊鸿。
听人说傅惊鸿小两口进来了,冯茝兰忙回神,起身相迎道:“好妹妹,终于盼到你进门了。”拉着商琴的手到正座左边坐下,“昨日众人送的礼我都替你收着了,回头你再自己瞧瞧。只是毓秀郡主跟温郡马忒地古怪,竟是送了两份礼物来。”
商琴笑道:“我跟毓秀郡主要好,惊鸿哥哥跟温哥哥要好,所以他们就送了两份礼。”
冯茝兰笑道:“原来如此。”
商琴等碧阑、朱轩送了茶来,便又起身给傅振鹏、冯茝兰奉茶,冯茝兰也不敢拿长嫂的架子,又拉着商琴坐了坐,说了几句话,看着傅振鹏的眼色,便赶紧告辞。
傅振鹏也不久留,说道:“衙门里还有事,你们又是新婚燕尔,便不耽搁你们了。”说完,领着冯茝兰告辞。
商琴总觉得冯茝兰方才的神色似乎是有些话待要说,又畏惧傅振鹏不曾说出口,“惊鸿哥哥,这些天劳累大嫂子了,可要送些东西谢她?”
傅惊鸿道:“你看着办吧,虽是嫂子,但对她还是客套一些得好。”
碧阑道:“昨天嫂夫人玩笑着问凌王府过来的执事娘子姑爷是不是要升官了,那执事娘子说不知道这事,嫂夫人笑着说就瞒她一个。”
傅惊鸿听了,便道:“难怪嫂子这般小心,莫管这事,我眼下是不会做官。”说完,便叫他院子里的下人来见商琴。
商琴叫人将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见傅惊鸿这边只有四个媳妇,四个家丁,两个小厮,再加上碧阑、朱轩、紫阁、粉楼四个丫鬟,人数也不多,将人都打赏了一遍。
傅惊鸿知道商琴此时还在强忍着痛楚,便道:“都见了人,我这也没什么账册要看,不如回房说说话。”
商琴笑道:“我不回去,早先我就住在你隔壁,却不曾来看过,如今要看看你这院子里都有什么。”说完,站了起来,因又觉得疼,不免扭捏地走路。
傅惊鸿看她两条腿微微夹住,越发显得孺裙下的粉臀浑圆,暗道好个呆子,只怕她此时还觉自己行动优雅,不知道自己这么着越发好玩好笑,笑了笑,便领着她去看。
傅惊鸿这院子才三进,前院住着下人,二进住着他们并四个丫鬟,再向后,便是一个小小的后院,后院里花木不多,且显然已经被改成了一座菜园子,几道隆起的坎上,已经种下了不知是什么的幼苗,后院里只盖着一座两层上下各三间的小楼,楼下依旧堆着许多木料,常见的木料是大块的,罕见的,就只有零零碎碎的边角料,还有几个虬曲蟠绕的树根墩子,向内走去,竟有个已经成了形的摇篮、木马摆在里头。
商琴忙去看,手指轻轻一推,听那摇篮在楼下吱嘎地响,不觉又红了眼睛,转身顾不得碧阑、朱轩站在不远处,靠在傅惊鸿肩头哭了起来,“虽将爹爹、娘亲当做亲的,却时时怕连累他们,只当自己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换了地方住。如今当真算是有个落脚的家了。”
傅惊鸿拍着她肩膀道:“我跟你是一样的,咱们幼时四处漂泊,大了为了糊口,也要南上北下地往来。如今算是扎根在这边了。”拿了手给她擦泪,看她越哭越多,便道:“快别哭,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65求才若渴
商琴破涕为笑;又将摇篮、木马一一看了一遍;便拉着傅惊鸿道:“我也不是一无用处;走;叫你瞧瞧我的东西去。”
傅惊鸿此时最想的就是哄着她回房去;巴不得她这么说;便跟着她过去;一边指着院子道:“靠墙是两颗槐花树;四五月便有槐花吃。墙边架子下要种上各色豆角、丝瓜,地上种茄子;留下一小片种上草莓,再众种几颗南瓜;最后再点上几棵豌豆。”
商琴笑道:“好会过日子的人,这样可不要省下许多买菜钱。”
“那边是棵石榴树;石榴旁边是无花果。还有几棵枸杞、香椿、柿子。”傅惊鸿指点江山一般叫商琴看他种下的这么些东西。
“这两年你要把酒话桑麻?”商琴暗道傅惊鸿种下这么些东西,又没做官的意思,新近当是十分清闲了。
傅惊鸿见她看穿自己韬光养晦的心思,便点了点头,牵着她回房去,待进了房里,便坐在东间太师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看商琴将东西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铺面的契约,这是爹爹替我趁机买下的谢家官卖的庄子、屋子,庄子不大,一年也有五六百银子,还有各色果蔬、猪肉、鹿肉。这屋子也不大,一年能有个一二百两的租子。”商琴拿出一样,就跟傅惊鸿说一样,丝毫不觉得去买谢家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傅惊鸿诧异道:“我当你不会跟我说,等着有一日指着我鼻子说:‘瞧瞧,我可不用你来养活!’”
早先商琴是定要跟傅惊鸿划分清楚,免得日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此时道:“我虽没有催逼着你觅封侯的心,但也要告诉你家底有多少,免得你一时怕家里揭不开锅,走上歪路;还有一句话叫做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叫你清楚了,免得你看着家里大鱼大肉,就当都是你的功劳。”
傅惊鸿托着脸看商琴来来回回地给他看嫁妆,又见商琴叫碧阑将她那珍贵的各色珠子都一一锁在柜子里,便笑道:“可收拾清楚了?碧阑、朱轩两个也累着了,叫她们去歇一歇,我再跟你说说话。”
碧阑、朱轩二人识趣地出去,傅惊鸿察觉到商琴的隐隐兴奋,便拉了她在膝上坐下,手搭在她腿上问:“不疼吗?”
商琴低了头,脸上的笑意依旧未淡,许久搂着傅惊鸿脖子道:“我什么都没瞒你,你将来别卖了我,不然……”
“不然什么?”傅惊鸿见她此时还怕有人卖了她,不觉心疼地将她搂紧。
商琴头靠在傅惊鸿肩膀上,“不然,我拉着你一起死,死了就再不做人了,这人做得太没意思了。”
傅惊鸿听了久久不言语,在她耳边低声道:“好容易得了你,我肯叫你死?”又向她脸上亲去,手微微滑动,尚未碰到她要害,却见她手指用力抓着椅子扶手,虽有些抗拒,却极力勉强自己配合他。
傅惊鸿将商琴脸掰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暗下决心要将她不爱敦伦的毛病改了,才要再提出借着给她上药调戏她,又听外头有人轻轻敲窗户。
“连六哥来了,他说来给姑娘道喜。”碧阑在外间说道。
商琴忙道:“快请他进来。”握了握傅惊鸿的手,“你要见见他吗?”
傅惊鸿道:“总是你少有的几个亲戚,见一见吧。”说完,便跟商琴出了屋子,去前厅去见。
谢连城虽本是谢家人见人憎的,但原本也是锦衣玉食,此时落难成为奴仆,又因容貌俊秀,被人凌、辱,年纪虽小,却没了早先的青涩稚嫩,此时虽有两只白鹅挤在身边,也没了与它们嬉戏的心思,见了商琴,便扑过去搂着商琴的腿哭道:“琴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我姐姐……锦衣卫抄家的时候大奶奶就说你才是真的琳琅姐姐……”又嚎啕道:“幸亏姐姐没回来!你不知道家里人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模样!”
商琴怕谢连城年幼无知错怪在商韬、商略身上,便道:“这就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可见为人当为子孙积福。”
傅惊鸿将谢连城拉起来,叫他坐下,又问:“你如今住在哪里?”
谢连城道:“定南老王爷开恩,叫我先跟着商大叔,听说这次出海,有许多皇商还有许多自愿租船跟着出海的,商大叔要跟户部的人合计哪些商贩能够出海,商大叔说,不是所有的中国的东西外国人都喜欢,我们这次出去并不多带银子,是带了货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