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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赵明佺开口反驳之后便没了下文。赵母正待追问,秦晓晓见势不妙连忙开口道:“没,没什么。婆婆您是多心了。媳妇和相公分房睡,是因为媳妇有孕,与夫君同睡多有不便。后来月子里更是独占床铺,害得相公只得委屈在书房。现在出了月子,理应与相公同房。只是狗不理还小,半夜总是要起来照顾,夜班折腾,媳妇只恐搅了相公清梦,不如就叫相公在书房委屈一下,虽然地方小点,睡得不舒服点,到底能睡个囫囵觉。”
“是啊母亲,娘子说的是呢。”赵明佺连声附和,“在书房里睡,每日伴着书香,别有一番滋味呢。再说,娘子今日把书房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儿子还巴不得睡在书房。”
“这样啊。”赵母面不改色,“既然书房收拾得好,那便两个人都去书房睡去,也带上孩子。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人多,挤着睡暖和。”
“这……”秦晓晓语塞。看来这赵母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今天叫自己跟赵明佺同房啊。咳咳,婆婆我可不是有意要骂你的,你欺人太甚啊。黄世仁找杨白劳追债还宽限了几天呢,您老这倒好,立杆就要见影儿啊?我要是说不,只怕她会直接把赵明佺揣进屋再在外面拿块大青石堵上。不过话说回来,夫妻分房睡,确实不正常。
“儿子不想交娘子为难。”赵明佺开口,一面说一面看向秦晓晓,“若娘子不肯,儿子便再睡几个月书房也未尝不可。”
“她有什么肯不肯的,今天晚上你就搬回去!”赵母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唉……二人都垂下头,动作出奇地一致。
“秦姑娘,小生冒犯了。”赵明佺抱着铺盖卷儿进了卧室,站在一边佯作铺床,一面压低声音对哄狗不理睡觉的秦晓晓说,“等一会儿小生娘亲走了,小生便挪了被褥去地上睡,打地铺。”
“何必呢?”秦晓晓一边喉间发出“噢噢”的
声音哄狗不理入睡,一边似漫不经心道,“我信你是君子,不会有逾矩之举。”
娘亲的怀里有什么在响?声音好大哦,还好快,吵得人家都不想睡觉。于是,我们可耐滴狗不理小盆友一蹬腿儿,指着床上的一只藤球使劲探出身去。
“你这倒霉孩子,该睡觉了不睡又要干什么?”秦晓晓佯怒道,却还是准备伸手去够那藤球。
“给。”赵明佺离床近,便顺手拿起来往秦晓晓手里递。不想胳膊太长手伸过了,一下子触到秦晓晓有些微凉的指尖,藤球落地,发出一声略嫌沉闷的声响。
“小生失礼。”赵明佺忙赔不是,满脸通红。
秦晓晓两颊也飞了霞色,抱着狗不理不便遮掩,只得强压心内的躁动,指着地上的藤球道:“麻烦捡起来拿去用水洗洗吧,狗不理要玩儿,今儿没扫地,地下有点儿脏。”
“哦,好。”赵明佺也有些尴尬,弯身拾起那小藤球向外去。
打开门,某巫婆正噙着笑守在门口。见赵明佺出门,忙迎过来问:“佺儿,怎么还不歇息?”
果然是老巫婆。秦晓晓抱着狗不理从窗子偷看,一面看一面想。
“狗不理要玩儿球,结果球掉地上了,娘子怕脏,叫我去洗一下。”赵明佺耸耸肩,如实答道。见母亲还没有睡,便又加上两句:“时候不早了,母亲也早些歇着吧。”
“哎哎,你们歇下老身便去歇下。快去把球洗干净吧!”赵母推着赵明佺的背叫他快去快回。
真是老巫婆啊老巫婆。秦晓晓躲在屋子里看得直抽鼻子:“儿子,你就庆幸你老妈不这样吧!哎?睡了……”这倒霉孩子,蔫不溜秋睡着了,害我抱他这半天。孩纸,你也不轻啊,你老妈老胳膊老腿儿抱不动了啊。
把孩子放进摇车盖好被子,赵明佺也把那藤球洗好了回来。秦晓晓抬起头,把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噤声,直起身,蹑手蹑脚向床边去。
“我要睡了。”秦晓晓一面说一面结胸前的绦带,“转过去转过去,不要偷看。”
“是。”赵明佺老老实实转过身,望着屋顶。
“好了。”秦晓晓盖好被子躺好,向赵明佺道,“你也别打地铺了,横竖两床被子,料你也不会钻错了。睡前记得,吧油灯吹熄了啊。”
“好。”赵明佺欠欠身,吹熄了桌上的油灯,摸黑脱了大衣裳,爬上了久违的床。
秦晓晓感觉到床的声响,向里挪了挪,翻了个身背向着赵明佺;赵明佺也识趣,一上来便背对着秦晓晓躺下。
半晌无语。
其实俩人都没睡,各怀“
鬼胎”想着怎么开口呢。秦晓晓梗着脖子向背后看,无奈屋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秦姑娘?”赵明佺轻声叫道。
秦晓晓轻轻抽了一口气,平定一下心神,回答道:“嗯?”
“睡了么?”赵明佺又问。
废话啊,姐要是睡了还能答你的话么?秦晓晓腹诽,却还是回答道:“睡了。”
睡了俩字儿刚说出去秦晓晓就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睡了还能说话?还说的那么清楚?!
“那你睡吧。”这赵明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听秦晓晓说“睡了”,便认命地不再开口。
秦晓晓气结:你个傻子!
“秦姑娘?”秦晓晓郁闷了半晌,都快睡着了,赵明佺再次开口,“小生觉得,此事说了的好。”
“嗯?”秦晓晓迷迷糊糊地应他,“说。”
“秦姑娘……”赵明佺开始语塞,结结巴巴支吾半天,“秦姑娘若是不、不嫌弃,便在这里长住下去,如何?”
“嗯。”秦晓晓迷迷瞪瞪地应道,翻了个身,搂上了赵明佺的脖子。
赵明佺愣了一下,想把秦晓晓的手拿开。不料刚碰上秦晓晓的手,她便咂咂嘴,把手收得更紧。
“唉。”赵明佺轻叹一口气——刚刚的话,只怕她是半句都没听进去,还得找机会重说。
☆、赵明佺一下子不是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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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大早儿,我们的狗不理小盆友就被他老妈的尖叫声吵醒。蹬蹬腿儿,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狗不理好奇地看向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他俩搞啥呢这是?人家该吃奶了!
“赵明佺!”秦晓晓用一只手把被子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指着赵明佺的鼻子大叫,“我信你是个君子,你竟然趁人之危!”
“我……”赵明佺这个冤呐,跳进黄河游到长江再游过三江并流都洗不清了。他怎么了就不是君子了?坐怀不乱的不只有柳下惠好吧?
“我信你有君子之德才放心与你同睡,你、你、你你你……”秦晓晓“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只等着眼睛盯着赵明佺。
“姑娘放心,昨日小生未曾碰姑娘分毫。”赵明佺见秦晓晓不吭声,连忙为自己辩白,“姑娘就是借给小生三个胆儿,呃,三个雄心豹子胆儿,小生也不敢僭越啊。”
“说的好听!男人还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谁能保你不见色起意?”秦晓晓一张嘴机关炮似的不饶人,“再说了,这可是你媳妇儿的身体,提肯定摸得老么熟了吧?”
“姑娘请自重。”秦晓晓几句话吧赵明佺说红了脸,“昨日小生不曾占得姑娘半分便宜,还请姑娘明断。若不然,姑娘的衣服怎么会如此整齐?”
“你给我穿好的呗!”秦晓晓忽然想起来身上并没有传说中应有的酸痛感,一下子觉得自己大概是错怪了他。可是刚刚喊得那么大声那么丢人,怎么着都得把面子挣回来。
“小生虽非什么君子,但也不会做出如此失礼逾矩之事!”赵明佺似乎有些生气,脸色微微显得有些严肃。
“那好吧,我就信你。”秦晓晓眨眨眼,鼓着腮低声嘟囔道,“反正孩子都给你生了,看不看摸不摸无所谓。”
赵明佺郁结——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抱上来的好么?!一碰你的手想把你弄下去你就哼哼唧唧的使劲搂,我要是再尝试就要被你勒死了!
其实,事实是这个样子滴——
秦晓晓童鞋有个毛病,睡觉扎墙角;还有个毛病,睡觉要搂着东西。总结一下,就是,秦晓晓睡觉要搂着东西扎墙角。
怀孕的时候,秦晓晓为了孩子只能放弃最爱的扎墙角;坐月子时婆婆也明文规定睡觉必须平躺以便什么“恶露”流尽;好不容易熬出了月子苦尽甘来,赵明佺又回来占了半张床去。于是,本来贴着墙的地方变成了赵明佺,而家里的泰迪熊也变成了赵明佺。睡着之前秦晓晓还有那么点儿意识,知道这里是古代不是自己家,还能
克制着点,可是睡着了……那就有什么是什么了。甭管是什么,抱住了再说。
因此,赵大帅哥一下子就成了男版窦娥,这个冤啊。关汉卿老人家看见他,肯定写不了《窦娥冤》了,他的传世之作会变成“明佺冤”。
“哇——”狗不理不干了: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我要吃奶我要吃奶!
“狗不理乖。”秦晓晓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尚未洗漱,连滚带爬爬下床跑到摇床跟前吧狗不理抱进怀里,“饿了是吧?娘亲该死,娘亲真该死,又忘记狗不理了。哦哦,不哭不哭,不哭了来吃奶奶。”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全然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被自己认为是“色狼”的存在。
“那个……秦姑娘,小生是不是应该……先……出去,回避一下?”赵明佺见秦晓晓衣服旁若无人的架势,试探着开口。
“啊!你怎么还在?!出去出去出去!”秦晓晓赶忙掩了衣襟,冲赵明佺支楞下巴。
“哎。”赵明佺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出了屋。
“呼——”秦晓晓长出一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赵母已经开始有疑心,自己再不快点把孩子他爹勾搭到手,以后日子很难过啊。
“疼疼疼!”秦晓晓光顾着想事情,忘记了怀里正饿着肚子的狗不理。狗不理怒了,一把掐住他娘的胳膊内侧的肉,开始使劲。
“小祖宗,撒手吧,你不撒手不喂你吃奶!”秦晓晓疼得眉毛都皱到一起,办事求饶半是威胁道。
狗不理果然撒了手,一脸纯良无害地看着秦晓晓,一双大眼滴溜溜乱转。
“唉……”秦晓晓叹了口气,解开衣服给狗不理喂奶。狗不理循着熟悉的奶香味,准确找到自己的目标,下嘴成功!狗不理满意地开始吃奶,他老娘一面看一面心事重重。
“婆婆,这孩子也大些了,不如媳妇跟相公去田里看看,看媳妇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早餐时,秦晓晓试探着问出话,“媳妇生产后还不曾出过家门,也想带孩子出去转转。”怕家里的老大不答应,秦晓晓灵机一动,把狗不理搬上台面,显得自己出去的理由冠冕堂皇。
“孩子还小,出去转个什么劲儿。”赵母头也不抬,耷拉着眼皮只看着面前的粥碗,“觉得家里憋闷就直说。我们家是小,可也没小到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吧?”
“婆婆说的哪里话,媳妇没那个意思。”秦晓晓倒抽一口冷气——老狐狸啊老狐狸,拐着弯儿骂我不是?姐会告诉你姐是想自主创业然后要去探探这世界的底儿么?姐现在连你们家有几亩几分地儿都不知道怎么脱贫致富给我
儿子创造高富帅的条件去?
“母亲,娘子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