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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继续比比划划，再抬起头，见两个丫鬟有些疑虑地点点头，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你不觉得她这个样子，比从前好很多？”赵明佺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秦晓晓，向徐焰若有所思道。
“不觉得。”徐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还是那时候好，一颦一笑都是温柔的样子。”
“你终究还不是过日子的人。”赵明佺叹了口气，“等你成了亲，你自然知道。不过你家应该会有好多丫鬟伺候着吧，那便没什么关系了。”
“等一下！赵兄你在说什么！”徐焰像个小姑娘似的红了脸，大声反驳起了赵明佺。赵明佺再次不接话，只盯着远处那一抹忙碌的身影微笑。
“凌寒，那些都照着我说的包好了么妒霜，怎么还没切完？快点儿快点儿！”秦晓晓催促着忙得满头大汗的两个丫鬟，自己手上也忙得不亦乐乎，“太慢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小姐。”两个丫鬟答应着，手上更是加快了动作。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弄出来小山似的一大堆试吃品。秦晓晓满意地看着三个人的成果，一手一个拉过妒霜和凌寒：“刚刚还不是最重要的，现在真正考验你们的时候才刚刚到来！”
两个丫鬟听着前半句刚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后半句就叫她们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妒霜的嘴动得比脑子快，一句问话就这么从舌头尖上跑出来：“小姐，又要做什么啊？”
凌寒隔了秦晓晓要去堵妒霜的嘴，结果失败了，一脸的抱歉。正欲向秦晓晓解释，结果女主角却不以为意，反而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试吃品们一脸杀意。凌寒一下子觉得，如果煎饼果子们有生命，它们一定会在自家小姐的面前五体投地然后自己去把自己卖出去。
“你们两个，集中精力！”秦晓晓拍拍手，招呼两个丫鬟凑到那一大堆迷你煎饼果子跟前，指着它们道，“接下来，你们的任务，
就是把他们，送出去！”
“送？！”两个丫鬟异口同声地惊呼，“小姐你在想什么？！”
“你们没听错，就是送。”秦晓晓点点头，“你们俩一个在村口一个在地头儿，带着一些这种试吃品免费发放。”
“‘免费’是什么意思？”妒霜又问。
秦晓晓转向她，挑着眉毛道：“免费，免费就是不要钱，白送！”
“白送？！”这次是凌寒没有忍住惊呼出声，“小姐，我们今天一份儿都没有卖出去，这生意都还没有开张，怎么能赔本儿白送呢？！这样的话我们课亏大发了！”
“当然不会亏本儿的。”秦晓晓开始用自己半吊子的经商知识给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的丫鬟两只补课，“一种新商品刚刚出现的时候，没有名气，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就有了‘赔本儿赚吆喝’的理论，就是先赔一点小钱，等到东西的名气打出来之后，再把钱赚回来。等到它声名在外，食客慕名而来，这钱还不自己飞进我们腰包？”
两个丫鬟虽然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却还是点点头。虽然不懂得小姐让她们这样做的道理，但横竖只要照着小姐说的做就是了，发出去，准没错。
“还有！先别急着走嘛！”秦晓晓自己也带了一些试吃品，正准备走，忽然想起来什么，赶忙叫住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凌寒和妒霜，“我们是不是要想个广告词儿啊，既然要宣传就宣传得彻底一点。”
“但凭小姐吩咐。”两个丫鬟根本不知道秦晓晓口中的“广告词儿”是什么，便擎等着秦晓晓想出来。
秦晓晓挎着带调料用的篮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可是这个时候脑袋空空的，什么好句子也想不出来。在雍唐，她还不知道什么卖点可以抓住顾客的心。在家里的时候，纯天然纯手工，还有什么无公害非转基因都是卖点。可是雍唐不同，这里还没有工业革命，人们还都恪守着纯正的人力劳动，没有成为钢铁机器的附属品；没有基因工程，这里的水稻依旧低产是因为这里还没有袁隆平爷爷来杂交它们；没有化学肥料，是最早的化学家雏形们还在那山里的道观中炼着长生不老的仙丹……难道只能说它“新鲜”？
“罢了罢了，你们先去吧。”秦晓晓无奈地挥挥手，放走了两个丫鬟，“广告词儿什么的回来再想吧，一下子想不出来。对客人们客气点儿，记着我的话，啊。”
“是，小姐。”两个丫鬟笑着回了话，一人挎着一个篮子并肩去了。
“娘子这是要去做什么？”赵明佺远远见秦晓晓遣走了两个丫鬟，过来查看除了什么状况。
“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开始耕地啊？”秦晓晓也摇摇头，反问起来赵明佺，“我自己一个人干不了这个活计。”
“什么活计？”
赵明佺伸出手，把秦晓晓滑到脸颊上的几根碎发拢到她耳后，“其实也没什么了。今年雪下的少，土没有板结住，活儿不重，就算推到明天再做也没什么。横竖还有好几天才立春，娘子又说那池塘那块地不用垦……”
“这样最好。”秦晓晓露出开心的笑，“摊子拜托徐焰徐公子照看一下，夫君你陪我去地里面发放试吃品吧，谁家的地有谁耕，你心里最有数儿。”
“若是说道地里面的事情，娘子找为夫就是了。”赵明佺开始得意，“为夫陪娘子去，娘子且等等，待为夫交待了徐老弟去。”
秦晓晓站在田埂上，看赵明佺跑到徐焰身边说了什么，徐焰跳着脚点了头，赵明佺这才跑回秦晓晓身边。
“我们走吧，娘子。”赵明佺接过秦晓晓挎在胳膊上的篮子。
“嗯。”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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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想去哪里？”赵明佺牵着秦晓晓的手，温柔地问话。
“先在田间地头儿地转悠转悠吧，看看有没有人能派发吧。”秦晓晓抱着赵明佺的胳膊，低着头没精打采地踢着地里的小石头子儿，淡淡地答话。
“娘子可是累了？”赵明佺见秦晓晓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样儿，不由有些担心，“不如今日就这样，娘子回去歇着吧。”
“这怎么行？”秦晓晓仰起头有些不忿地盯着赵明佺看，“今天还没开张呢，就打退堂鼓，这可不是姐的风格！”
赵明佺笑着握了握秦晓晓的手，迈开步子拉着她走在早春的田地里。
“哎；田大哥；来尝尝我家娘子的手艺。好吃的话一定要来捧场！”
“赵老弟，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吃着好一定帮我们宣传宣传！”
赵明佺发试吃品发得不亦乐乎，秦晓晓跟在他后面记人也记得不亦乐乎。要知道她秦晓晓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地道脸盲，认了四五个人之后就开始觉得这里的人长相都是一个样儿的，眼睛中已经有圈圈出现。
“呦嗬；这不是赵老弟跟弟妹么？这是在干嘛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秦晓晓背后响起，秦晓晓扭过头；一张在狗不理的百岁宴上被狗不理尿了一身的脸映入眼帘。
“原来是钱嫂子。”秦晓晓扭过头看见的就是她一脸的幸灾乐祸，心里有些吃味；便用了特别的方式问候；开口就是；“不知道嫂子的云锦缎裙子有没有被狗不理毁了？”
“不就是云锦缎么；我们家还不在乎这几个钱。”钱氏一甩手中的帕子；似乎满不在乎地说，“倒是妹妹，藏得可真好。堂堂梁府的孙小姐，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界儿受苦，啧啧啧。”
秦晓晓一下子无言以对。真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是谁生得一张碎嘴走漏了风声，本来这事没人提也就罢了，背后说说秦晓晓撑死是多打几个喷嚏，这钱氏可倒好，直眉楞眼当着自己面儿就说了出来，只怕是为了报复自己在狗不理百岁酒时叫她丢的人。
“钱嫂子，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赵明佺使劲握住秦晓晓的手给她打气，口上也没饶过钱氏，“小生与娘子的婚事，可是岳丈大人首肯过的，嫂子若是不信，只管去梁府上下问——若是力有所逮，直接杀到京中秦府去问也就是了。不过，这路途遥远，嫂子只怕受不住。”
“嘁，谁不知道你一觉起来就多了个媳妇，连个婚礼都没有？”钱氏似乎得理不饶人，指着秦晓晓的鼻子开始抢白赵明佺，“再说了，既然她姓秦，为什么一直都说她是梁氏？”
“当时岳丈身陷囹圄，娘子哪里有心情对自己的婚礼大操大办？更何况，当时秦家获罪，说句不该说的，小生又怎
敢直言自己取了罪臣之女？”赵明佺显然已经动了气，但当时私奔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就只得编出一个又一个谎话来自圆其说。
虽然秦晓晓并不知道当时与赵明佺私奔的那个秦晓晓为什么说自己是梁羽娘，还装作目不识丁只知唱曲儿的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样倒是掩住了她的特点，叫人觉得只是个普通人家的闺女，不用秦氏，只怕也跟赵明佺说得那种顾虑相似。
钱氏自知辩不过赵明佺，气哼哼丢下一句话：“横竖不是明媒正聘来的，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还被卖进过富春楼，不是么？哼，装什么装？”
秦晓晓听了最后一句，一下子炸了毛儿：“你说什么呢？！什么被卖进富春楼，那只不过是姑奶奶我去洽谈合作事宜的契机！大白天的妓院还没开门儿呢，也就你们这种内心猥琐的家伙会不断往恶俗的方向脑补加YY！你有本事在这里抢白别人八卦别人，倒不如回家管管你家那位！”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我抢白别人八卦别人，是我没跟野男人私奔没被卖进妓院！我家那位对我好着呐，管什么？”钱夫人一张嘴也尖利得很，两个女人现下就像是对了眼儿的两只斗鸡，乍着脖子上的毛儿都准备扦对方个毛秃秃。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拉开了泼妇骂大街的气势，倒把赵明佺压制住了。周围围了一圈儿人，抱着胳膊看热闹。
“你家那位？你倒是问问，就周围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问问，谁不知道你家那位在外面养着小儿住着外宅啊？你以为他是对你好才给你带那么些个东西？不过是人家相好儿的不乐意使剩下的，没出打次了给你带回来了！你以为你是正室你了不起啊？肚皮有个动静试试？人家外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合着你还蒙在鼓里呢！”秦晓晓两手往腰间一插，上嘴唇往下嘴唇这么一碰，这话就像刀子似的飞向对面站着的钱夫人。
赵明佺被秦晓晓这一张嘴惊到了——自己从没见过娘子说话如此伤人。她好像一直都是个低调的人，没有换的时候和母亲吵架之后，也是蔫蔫地躲着母亲而已；换了人以后也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从没有像这样大规模地说出像这样伤人的话。钱家老爷养外宅在村子里虽是尽人皆知，可是对钱夫人，大家还是默契地守口如瓶。可想而知，秦晓晓这么突然说出真相，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那口子根本不是这种人！”钱氏呆愣了几秒钟，也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挥着帕子，满不在乎道，“他只不过是生意忙，没那么多时间回来而已。你就是眼红我们家有钱，才这样中伤我们家那位，企图破坏我们的关系！”
“你愿意这样想也没有办法。”秦
晓晓耸耸肩，脸上绽开一抹讽刺的笑，“想当鸵鸟，就当好了。拿沙子把自己脑袋埋严实点，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