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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挨骂,不舒服得紧,所以连晒太阳的心情都没有。
人家不高兴的时候往往会蔫蔫的在窝里养着,我偏偏就是个蹲不住的,越烦躁越得到处乱窜,非得把其他人逼得比我还烦我才开心。凌云隐他们都去练剑了,于是乎,我又找上了这宅子里唯一一个比我还闲的人,阳连海。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十一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眼睛就失明了。大家都很同情她,安慰她,可是她自己却很乐观”,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没什么兴致,只管自己喝药,我都习惯了,“她说,她是十一岁那年才失明的,比起那些生下来就看不见的人,已经幸运多了。起码,她看过花儿长什么样子,阳光是什么样子……”
突然想到了孙念如,我又一本正经地道:“念如师兄生而孤苦,连爹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十几年来寄人篱下,他也长这么大一只了。”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又道:“而如今他更没有自暴自弃,终于成为名扬天下的少侠……”
“你喜欢他?”
我一怔,刚才是,这么长时间都像块大石头一样巍峨不动的阳连海跟我说话了吗?我一喜,然后又有些狐疑,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喜欢他。”他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虽然面容依然憔悴,可是他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焦距。
我突然有些窘,但是很快淡定下来,只故作正经地咳了两声,嘀咕道:“这个,可以有……但是这个,可能有……”
他却又不说话了,连眼睛也移开了,不知道看去了哪里。
我觉得无趣,随随便又说了两句你要保重身体啊以后还要报仇之类的话,便收拾了他的药碗,打算遁了。临走之前我又有些不利落,回过头去道:“那个……”
他抬起头来,询问地看着我。
我扯了扯脸皮,道:“你不能一直坐在床上,今天的太阳很好,你应该出来晒晒太阳。”
结果,比较郁闷,他真的出来晒太阳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出来我是约他出来一起散步了,其实我是让他自己去……
孙念如好像一直觉得我滥交。跟阳连海走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结论,可是他觉得我跟沈一入有一腿是毋庸置疑。可是他也不想想,我对沈一入的态度,跟对凌云隐他们又有什么两样。为什么他不怀疑别人,偏偏怀疑沈一入呢?而且我也没背着他和沈一入来往啊,所以更不可能出现那种我们交往过密结果不小心被他看到某个可能导致误会的肥皂剧场合啊。
我满腹心事不说话,阳连海自然也不会开口。然后我们俩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训练场。我略一怔,眯着眼睛抬头,好家伙,他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该逼近一米九了吧……打量了他几眼:“你不下去练练?”
他望着那群挥洒着热情和汗水的好少年们,不说话。
“思嘉师妹!”有人看到了我们,远远地同我打招呼。
我的心情有一瞬间地好转,笑着回头向那人挥挥手。然后身边突然冒出一个蛮横却娇滴滴的声音:“谢思嘉!”
“……”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只见眼前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身量比我还矮小几分的娇俏少女。我一乐,刚刚在阳连海那里损失的自信又全都回来了。虽然她不伦不类地穿着男装,手中还提着剑,但是面颊轮廓娇嫩,黛眉樱唇,肌肤细腻,我若是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子,我就白活了两辈子了。我想起前两天好像听说我家老头的某位表妹新寡,上门窜门兼过年,还带着俩拖油瓶。只不过前些日子我不方便(黑脸),就没见。这位,想来就是我们家的表小姐了。想到这一层,我便调整了一下面部已然僵硬的笑容,友好地道:“嗯,我是谢思嘉,静香表姐。”
我这位小表姐姓曲,闺名静香。我当时就在想,她怎么不叫哆来A梦呢。
她似乎愣了一下,红扑扑的一张脸,随即一双眼睛却放肆得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还好她还有些口德,只道:“你,真的好了?你还记得我?”
我眉心一跳,心想这位表小姐别是以前就见过谢思嘉的。当下,我也不动声色,只笑道:“抱歉,我是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你是在我家做客的静香表姐。”
说实话,我一直也没想明白到底哪个字眼儿得罪了她。当时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羞恼,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更是一下子涨得通红。只见她突然一扬剑,就作势要劈过来,一边道:“谢思嘉,我要同你比剑!”
我大惊,正要退,她的剑锋却已经指了过来。我心想,哪有你这样的,话也不说清楚就要跟人比剑,而且我手里根本就没有剑啊!阳连海离得最近,但是他一动也不动,摆明了不打算帮我。我急得大叫:“静香!静香表姐!我还没有拿剑……”
但是这丫头红了眼,根本就不听,拿着剑就一通乱刺。我被逼得没办法,卯着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左躲右闪。剑光闪过我的鬓角,风声尖峭,吓出我一身冷汗。我大急,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前前后后地奔过来,心中正是一喜,脚下却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竟不往后倒,直直地朝前扑去。眼看着就要迎上剑锋,我大惊失色,却怎么也稳不住身形!
正在这时,一道蓝影突然飘到了我身边,然后我的后领突然被提住,下一瞬,我就被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一个有力的臂弯接住了我,是凌云隐。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将我一松,面沉如水地冲了出去。此时我已经到了众弟子之中,凌云隐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根本没站稳,遂又有好几只手来扶我。我眼中正看到凌云隐挥剑斩断了柳静香的手中的兵刃,心中便知方才是沈一入用手替我接住了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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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武林宅门是非多(二)
更新时间2010…2…15 12:15:39 字数:2008
我个子娇小,混在人群之中,一片嘈杂。此时我正要站稳向外冲去看看沈一入的情形,后面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伸出一只手,在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前我胸口就已经一凉,尖锐的刺痛传来,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胸口扎进半截兵刃,鲜红的颜色迅速染红了厚重的衣衫!
身边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我的情况,我向后倒的时候还有人来扶了我一把,似乎还有一个声音远远地道:“思嘉师妹,站稳了……思嘉师妹!思嘉师妹!你这是怎么啦!快来人啊——”
一个人迅速推开人群冲过来,将我抱了起来。沈一入面白如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胸口那个伤口,急道:“这是怎么回事?思嘉?思嘉你怎么样?”
我虽重伤,却还不至于马上昏厥。隐隐想起来曾在树上看到,心脏上方有个空穴,刺入之后形状无比恐怖,却并不致命。我心想,不知道我个子那么矮,那刺客的手会不会偏上。又开始胡思乱想,原来个子矮,也是有好处的……
凌云隐和绿冉也已经赶到,其他人乱成一团,找大夫的找大夫,找谢宗主的找谢宗主。凌云隐似乎震怒,一把拖过旁边花容失色的少女的手,怒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她好歹是你表妹,你竟要置她于死地!”
曲静香夹杂着哭声的尖锐叫声响起:“我没有!我没有刺到她……”
“思嘉,思嘉……”沈一入手上全是血,却来摸我的脸,然后又用那只手用力擦我的脸,喃喃地道,“你,你的脸怎么也流血了……怎么越擦越多……思嘉,思嘉……”
我从来也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竟一时也有些怔住。旁边夹杂着哭声的吵闹声不绝于耳,依稀听到绿冉大声指责阳连海。然后另一个跪在我身边的人,却是阳连海。
阳连海低下头,我看到他全身都在发抖,只听他费力地道:“思嘉小姐,我不知道你不会用剑……”
你是瞎子吗?!没看到我左躲右闪有多辛苦吗?!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却感觉到我的身子已经被人紧紧抱进了怀里,伤口受到挤压,疼得我几乎要马上昏过去。我只得咬着舌头,口齿不清地道:“一入……”
他浑身一震,立刻放开我,略有些急切地道:“思嘉?你觉得怎么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开一点,让我平躺着……”
他忙动作轻柔地把我直挺挺地放在了地上,急切地道:“你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因为你伤在要害,必须要先做过处理才能搬动,但是一定会没事的,你相信我,你会没事的……”他喃喃地说着,也不知是说给我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那边绿冉已经将围观的人都赶走了,又手脚利落地从那边把他们自己脱下来的斗篷拿了过来,铺在冰冷的地上。然后沈一入把我抱过去。我闭上了眼,趁着还有一些意识,缓缓地道:“我快要昏厥了,别担心,这是自然反应……”
一边说着,我便一边堕入了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之中,我好像一直在做梦。做有关孙念如的梦。
有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陪着一个声音嫩得像樱桃一样的女孩子在街上乱走,有的时候又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书或是打坐练功。有的时候,我又看到他晨起在一个小院落里和很多人一起切磋剑术,我甚至看到他和一个大胡子在屋子里秉烛夜饮。这些景象好像是被切成片的薄胶片,一段一段,毫无章法。我远远地观之,恍如隔了一世。
烛光之中,凤眸染上了些许朦胧的醉意,仿佛有夹着冰清的雪水在慢慢融化。他的眉毛修长而清冷,温润的薄唇浸了三分酒水。我早就知道他好看,却是第一次发现,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
他抱着酒坛子,喃喃地道:“为什么……”
黑暗之中,我的心极轻地动了动。
我看不清他对面那人的脸,只看到一副湿漉漉的络腮大胡子。他仿佛是一个豪气冲天的汉子,粗声粗气:“这有什么为什么!她大约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不仅仅喜欢你罢了!这种女人说的难听,就是水性杨花……”
“不!她不是那种人!”年轻人急急地辩解,抱着酒坛子,仿佛有些痴,只道,“是我,我自己放不下……她是很好的。”
大胡子嗤笑一声,猛灌了一口酒,含糊不清地道:“我道你个小子平日里做什么没事老是耷拉着副脸,连表小姐这样的美人你都不放在心上……原来竟是这么回事!你那小师妹,不是据说是个傻子么?难道生的比表小姐还好?”
他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对方却仿佛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那人只抱着一个空坛子,痴痴傻傻:“或许我不该再回去的……可是,我已经答应过她……我下山这一年,若是还放不下,这可怎么办……”
一只粗厚的手掌拍上他的肩膀,伴随一声浓重的叹息:“小子,我看你是栽了。你若是真忘不了,便回去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抢回来,以后再慢慢调教……”
年轻人抱着酒坛子笑,朦胧的凤眸已经瞌上,好像已经在这怪力的摇晃和嘈杂的说话声之中睡了过去。他的嘴里喃喃地吐出两个字。一个名字。
烛火慢慢隐去。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