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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饿!宝宝要把我吃掉了!念如,宝宝要把我吃掉了……”我慌了,怕得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扯住他,“你帮我把他拿出来好不好?他会吃掉我的!”
“……”最后他只得高声叫了侍女进来,吩咐她去买酸辣粉。侍女听得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好找人去照着他比划的样子做。
一闻到那个比较刺激的味道,我的精神迅速一振,然后就跑过去甩开膀子大吃。吃得一头是汗我也不管。这味道不正宗,简直就是伪劣产品。但是这个味道够刺激,我喜欢的很,一大盆子吃下肚,然后我就心满意足地爬回床上去摸着肚子准备呼呼大睡。
“……思嘉?”孙念如轻轻摇了摇我,我不理他,他便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一场灾难。
我一觉睡醒,突然面部发热,全身发红,开始起一些小疹子。老妖怪说那是过敏,立刻把我的衣服全都换成棉的。我都不敢照镜子了,那个丑样,简直惊世骇俗。
这样我的脾气就更不好了,动不动就会摔东西,屋子里的东西都换了好几套。孙念如一开始还会安抚我几句,我的话说的实在难听了他还会低斥我几句。可是到了后来,我要发疯,他就只站得远远的看着,不敢过来,等到我摔完骂完哭完才会过来看我。
最郁闷的就是吃什么吐什么。这个月我把前三个月补的肉全都掉回去了,恐怕比怀孕之前还要更轻了一些,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窝深陷,过敏好了之后脸色变得无比苍白,简直就像鬼一样。他是铁打的也经不起我这么折腾,几乎是日夜不休地看着我,眼睛下面也出现了阴影。
我每天哭哭啼啼,摔摔闹闹,吃完了吐,吐完了吃,一边做一堆奇怪的噩梦。梦到最多的就是我那个毒舌表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竟然梦到他也穿越了,而且还穿到了我身边,天天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孙念如就天天跟着我,我蓬头乱发他也不敢给我梳头,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多了,干脆自暴自弃,反正丑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破罐子破摔。我还天天怀疑他跟侍女的关系,逮到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开始又哭又闹。管剑樵醒了。来看我的时候正赶上我摔东西,被我一个碗正砸上脑门,又晕了过去,把老妖怪气得半死。索性他就把管剑樵带走了,提到别处去好好护理,只是隔几天才回来看看我。
折磨了一个月,不但我瘦了一圈儿,连孙念如都掉了好几斤肉。
那天晚上,我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他坐在床边。他已经不敢和我躺在一起了,有一次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我的腹部,结果被我臭骂了一顿,我怒骂他要害我的孩子。他听我说胡话已经听习惯了,于是每天晚上就靠在床边休息,我偶尔醒过来,半夜要这个要那个,或是不舒服了,他都是第一时间服务周到,连衣服都不用披。
我接着窗外泄进来的月光看着他愈发瘦削的脸庞,心中竟难言地安定下来,遂悉悉索索地爬起来,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嗯?”他是累坏了,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才醒,伸手搂住我,“思嘉?怎么了?饿了?想吃什么?”
我摇摇头,抱着他。算算日子,黑暗之月终于过去了。我挨着他,轻声道:“念如。我没事了。”
“嗯?没事,就睡吧。”他似乎有些迷糊,要扶着我躺下。
我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念如,到床上来睡吧。”
他是被我搞怕了,怕一不顺我的意我又会闹起来,于是顺从地躺在了我身边,却隔得远远的,我们之间简直还可以塞得下一个人。
我有些不满,撅着嘴道:“念如,你抱抱我啊。”
他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却不靠近,只是把手轻柔地搭在了我肩头。
我撇撇嘴,自己挨过去,搂住他就不肯放了。他小心地又避开一些,把我翻过去平躺着,轻柔地抱着我。他累极了,我也不再闹他,挨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镜子前梳头了。
“思嘉?”他似乎吓了一跳,对自己睡过头有些懊恼,翻身坐了起来。“你怎么样?”
我有些不安,回过头去对他勉强一笑,道:“我很好啊。”这个月折腾得太过了,我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这副憔悴的面容,很是忐忑。想来他会对我那些样子记忆颇深了。
他下了床,上来拥住我的肩膀:“饿不饿?”
我点点头,轻声道:“我要吃东西,我要吃酥油子饼。”
他一愣,似乎对我提出这种简单的要求有点无所适从。上个月,我就差没叫他去抓虫子给我吃了。
一天下来,他也渐渐安了心。因为我的确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他并没有松懈,还是寸步不离地看着我。我既没有摔东西也没有哭闹,吃饭也很老实,也没有孕吐。那些神经质的症状,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一样,连我自己都很惊奇。侍女们畏畏缩缩在门口候着,我也没办法,只能尽量和善。
老妖怪和绿冉一起来看我,我请他们坐了,自己抱着茶盅。这个时候已经要入冬了,抱着茶盅我觉得很舒服。
绿冉感叹道:“思嘉,你还真是……说疯就疯,说好就好。念如可差点没被你折腾死。”
我的脸一红,嘀咕道:“你现在知道女人怀孕生孩子有多苦了?”
老妖怪仔细看我的脸色,摇摇头,道:“是时候给你全都补回来了。”说着,大笔一挥,又开了一堆方子,我伸头瞅了一眼,苦不堪言。
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我又忐忑不安地道:“师父,管剑樵,怎么样了?”
绿冉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孙念如,立刻不满地道:“思嘉你不要没有良心,一好起来就先关心那个采花大盗。你怎么不看看念如,他都掉了好几斤肉。”
我低着头,呐呐的。
孙念如道:“前辈,还是告诉思嘉吧。免得,她不安心。”
我不敢看他。
老妖怪道:“他已经走了。只是有一句话留给你,说是从此恩怨两销,他不愿意再见你了。”
听到他还死,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我才不管他见不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他呢。于是这个话题,就这样别过去了。
又修养了一阵子,我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了。于是在一个暖洋洋的日子,我们开始收拾着要回剑宗。
我对孙念如道:“对了念如,你去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白玲珑。”
他的背影一顿,然后有些纳闷地回过头来:“没有。怎么了?”
我道:“我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她好像也被抓了。怎么你没有看到她吗?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师父也没有她的消息吗?”虽然不至于祈祷她没事,但是我也不至于诅咒她去死。只是十分好奇,她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那里的人,好像都被孙念如杀光了啊。
“前辈,并没有她的消息。思嘉,不要多想了。好好安胎,是正经。”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上个月闹得太过,我这个月就格外的乖。他最腹黑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总能不经意之间就能把我吃得死死的。
收拾好了不多的行李,又过了几天,我们就上路回剑宗去。因我怀着身孕,当然不可能骑马,遂买了一辆马车,垫得舒适的很。我挺着已经微微凸出来的肚子,在孙念如的扶持下上了车。他怕路上颠簸,便一路把我抱在怀里。
我有些不自在,轻声道:“念如,我很重啊。你这样给我压一路,腿会麻的。”
他把我颊边的头发顺到耳后,柔声道:“没关系。”
说了他几句,他不听,我只得把头挨在他怀里,搂着他不说话。算算日子,大约要走十天左右才能到雍城。古代就是麻烦,没车没飞机,只能靠腿,马腿,驴腿,或是人腿。
路上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经过一个镇子的时候,马车被人拦了下来,然后一个陌生人送了一个盒子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奢华的珍珠项链。没有署名。我心中一动,将这个东西收起来,也不管孙念如意味莫名的眼光。除此之外,一路都很平静。
回到剑宗,青夫人挺着大肚子出来迎接我。我吓了一跳,她的肚子竟然比我还大!而且她的气色好得不得了,简直堪称珠圆玉润。
重归剑宗,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不安。大家只当我携带夫君离家出走是一场闹剧,而且都很配合的谁都不提起。凝香园早就收拾好了,干净舒适。我看着那依旧繁华的园子,突然就觉得鼻子一酸。
等我们安置好,谢鸢天来看我,她盯着我的肚子,眼神灼灼。
我有点不安地将手覆上小腹:“姐,姐姐……”
她嘿嘿地笑了一声:“千万要是个儿子。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我勉强笑道,“叫什么?”
“叫什么无所谓,我想叫谢直丙。娘肚子里那个,就叫谢疏丙。”
谢侄饼,谢叔饼……妈啊谁来阻止她吧!
我开始一心祈祷我怀的是个女儿。如果不幸是个儿子,那么死也要坚持我的原则。绝对不能叫谢侄饼,一定要叫谢大毛!
那天夜里,我挨着孙念如道:“念如啊,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好像还没跟他交代过这个孩子的事情。虽然他可能知道,但是都是我单方面答应了谢鸢天,并没有同他商量。现在想来,有些内疚。
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轻声道:“可是,过继之事?”
我有些心虚地点点头,道:“对不起啊,我都没有跟你商量。姐姐不打算嫁人,一心想着要修行剑术,将来继承剑宗。我想着,反正我们是姐妹,我生个孩子过继给她也没什么……当时也没有大过肚子,什么都是信口开河,现在要后悔也晚了……”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怀孕是这样一种神奇的感觉,虽然很辛苦,但是肚子里有个宝宝和自己血脉相连,这种幸福感简直难以言喻。可是已经答应了别人,我就算舍不得,也不能言而无信。何况在古代,男子没有一技傍身是不行的。宝宝跟着名动江湖的鸢风,从小吃点苦头,总比跟着我好。我已经能预见,宝宝出世以后我大约就只会把他当玩具玩,不可能系统性地教他什么东西。
当然,我也不愿意让他跟着孙念如这个正宗的武痴,而且孙念如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惯着,尤其是我怀孕以来。私心里总是怕宝宝会抢了他的宠爱。
摸摸肚子,我有点腹黑的想,最好他老爸这辈子就只宠我一个人,即使是我跟宝宝打架,也要帮我,不能帮他。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我个人的心思,孙念如不一定。我早就说过了,他本来就是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这个宝宝是他期待已久的,希望他不要发现我的阴暗想法,只当我是为了要遵守承诺就好。
结果他低下头来,含住了我的耳朵,好像戏耍那般,无所谓地道:“留在剑宗,是好的。”
我松了一口气,轻声道:“也对,又不是见不着了。他总还是要叫我娘的。”我当然也期待这个宝宝,只不过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在乎我老公的。好吧,我承认我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