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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挣不开,我的手腕因为挣裂而冒血。我火起,索性转过身去,跟她扭打在一起。
“贱人……”我两辈子的涵养都坏在这里了。管他打不打过,老是拉老娘头发,怎么也要给我扇回两巴掌来。
我发现她的水性不太好,也不敢太大动作,用力缠住我比较多。我却没有这么多顾忌,情急之下一下插上她的鼻孔,然后照着她的脖子张嘴就咬。她吃痛惨叫了一声,用力拉我的头发,我就去掰她的手指。
“啊!”这个贱人竟然咬我胸部下面的肋骨。我痛得用力拉她的头发。
“你才是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给我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江湖骗子!”
“你去死吧!傻子!”
“来人啊!救命啊!白蝴蝶杀人啦!”我一边鬼叫,一边终于给我绕到她后面,抱住她的头用力拔。
“我让你害我!我让你勾引我老公!我让你不要脸!”如果不是我还没有这么心狠手辣,我真想插伤她那双专门扮纯的眼睛。我两辈子都是大小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失态过。她能把我逼到这份上,不容易。
此刻我披头散发,头发黏在脸上,真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不过大小姐归大小姐,三脚猫也是有脾气的!何况我从来不是什么贤淑闺秀。把我惹毛了,对付泼妇,我自然有对付泼妇的办法。
她把我甩开,我扑通一声又沉入水里。她似乎也红了眼,鬼叫着就要扑过来。我泳技比她好,自然逃得快,不过到处都是莲花和莲叶,到底还是让她追上了。眼看她要抓到我,我情急之下就迎上去,双手一抓,正好抓住她的胸部。
我在发愣,她竟然浑然不觉,利指就戳过来,看起来是很想戳瞎我的眼睛。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双手食指和拇指骨节用力,使劲掐!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孙念如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她掐着我的脖子,我的手在水下掐着她的胸,两个人一起放声尖叫。
“思嘉!”
“玲珑!”
直到被拖上岸,我还没 有办法冷静下来,扑腾着就想扑过去。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被老妖怪和那什么狗屁仙师拖着,也想扑过来。
“贱人!你不要跑!”
“你才是贱人!不要脸!”
“你这个傻子!疯子!不要脸的狐媚子!”
“你这个飞机场!平胸!男人婆!”
孙念如用力按住我:“思嘉!”
我用力挣扎:“放开我!我要去扎死那个贱人!”
白玲珑狐狸眼一瞪,然后突然停止了挣扎,扑进了老妖怪怀里,大哭起来:“大伯!”
老妖怪扶着她,拍拍她的背,一边有些尴尬地看着我。
我瞪圆了眼睛,伸出一只手,那只手还血淋淋的:“你还有脸哭!这个贱人想要溺死我!她竟然还有脸哭!”
“思嘉!”孙念如把我拎回去,“不要闹了,我带你回去疗伤!”
说着,他也不顾我挣扎,就把我拖走。我一路上都在挣扎:“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跟她拼了!”
孙念如面沉如水,直接把我拖进了房间,然后反手关上门,把吓坏了的黄莺关在了外面,就动手来脱我的衣服。
我本来还在怒骂,这一下差点被呛死:“念,念如……”
他面色奇差,一言不发地把我的衣服都脱下来,丢去一边,然后回头找了浴巾来给我擦干了身子。又给我把的头发彻底解下来,用浴巾包住我的头,给我擦头发。
刚刚泼皮了一场,我本来就不好意思,又这样赤身地站在他面前,着实是有些不自在,只一边躲,一边道:“念,念如,我自己来就好。”
他沉声道:“不要乱动。你的手,有伤。”
我只得由他去,整个过程,只把脸涨得通红。他给我包扎好受伤的手,又重新清理了受伤的脚。我身上还有好几处擦身,淤青,他清理过我的身子,然后给我处理好,一把抱到床上,用被子包起来。
黄莺在门外敲门:“姑爷,姜汤熬好了。”
孙念如去开了门,端了热气腾腾的药碗进来,小心地喂我喝下去大半碗。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挨过去,可怜兮兮地靠在他身上:“念如,我不是泼妇。”
他一怔,随即苦笑了一声:“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
我低着头道:“我哪里有。我只是在自己家里随处走走罢了。谁知道会让我遇到那个疯子。”
他闭上了眼,伸手进被子里来,搂住了我的腰身:“没事,就好。”
我咬牙切齿地道:“怎么没事!那个死女人,你还要教她剑法,还天天弄一身骚回来!”
他轻声道:“没有了。我让李盘师弟去教她。”
我哼了一声,不说话。
由于头发还没干,我也不能睡。他扶着我,不让我真的倒下去。我迷迷糊糊地道:“念如啊,你那个春风卷,什么时候练完啊……”
他轻声道:“过两天,我要闭关。”
我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又闭关?”
他笑了一声,道:“你陪着我。”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我和那白蝴蝶打了一架的事情,不过一个晚上,就传遍了整个剑宗。X的,她怎么不说都是她推我下水的,如果不是我够泼,早就被她给溺死了!
而且我没想到,老妖怪竟然第二天就上了门。彼时孙念如也在,他已经不愿意离开我去练功。他站起来,给老妖怪见礼,我只哼了一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老妖怪有些尴尬,但也没数落我,只道:“那个,丫头,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我阴森森地道:“当然不要紧。如果昨天没被溺死,还有什么要紧。”
孙念如不吭声。
老妖怪脸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道:“你就不要跟玲珑计较了。她是我们公孙家唯一的后人了。又是个女娃子,从小就娇惯……”
我忍不住道:“她娇惯?!我就该死吗?师父你好偏心,三番两次地偏袒她!亏我还觉得你疼我!”
老妖怪忙道:“为师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年纪还小,你……”
我低下头,轻声道:“年纪小,就能杀人吗?”
老妖怪从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善茬,被我顶了这么多句,大约是终于受不了了,声音也硬了起来:“你这个丫头,口口声声说她要杀你,可是她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过是她叔父去向你提亲,你心里不痛快你大可以说出来,竟然动起手来!”
我一愣,然后怒气更盛:“明明是她推我下水……”
老妖怪阴沉着脸,道:“胡说八道!你的水性比她好,若不是在水里,你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推你下水!”
我的心里打了个突,真的是要气死了,对着一向疼爱我的老妖怪,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我想,果然是血浓于水吗?他再疼我,也是随性所至,哪里比得过一个小侄女,不但是他的血亲,还是他们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自然是宝贝的很的。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别过脸,道:“好的很,她不是傻子,我是傻子。师父您满意了吗?”
老妖怪不吭声,但是一张脸拉的老长。
我冷冷地看着他:“血浓于水的道理,弟子明白。确实,我这个弟子的确是不能让师父满意。但是您自己的侄女,是什么人,难道您自己不知道?若是您觉得弟子的性情是这样坏的,弟子也无话可说。”
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老妖怪脸上忽明忽暗,我只冷冷地看着他,却红了眼眶。
孙念如道:“好了。公孙前辈,思嘉正在气头上,说话,不知分寸,还望前辈,见谅。”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道:“思嘉,从小,就被惯坏了。”
老妖怪终于彻底变了脸色,再坐下去也不是滋味,便起身告辞。
他走了,我的鼻子还是红红的。孙念如过来,搂着我,小声地安抚我,我把头靠在他身上,低声道:“念如,我是不是很刻薄?”
孙念如轻声道:“不会。”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我给了我师父脸色看,还不会?你敢给父亲脸色看吗?”
闻言,他稍稍沉默。然后竟道:“我也,曾给过师父,脸色看。”
我奇道:“什么时候?”他竟然会给谢宗主脸色看?我好奇地抬头看着他,难道是我傻了以后的事情?
他似乎苦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道:“我不想,再提了。”
我感觉到他莫名地有些感伤,忍不住道:“念如,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
他不说话。
我想,莫非他真的有什么瞒着我不成?
结果还没等我想明白,我腹部就一阵绞痛。这种情况好像很熟悉,我立刻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他,伸手搭上我自己的脉搏。可是手忙脚乱之中,我忘了我那只手是割过腕的,只得赶紧换了另一只手。
下身一热,我的脑袋轰得一声。
孙念如急道:“思嘉?思嘉?”
我捂住腹部,挣扎着道:“念,念如,去请我师父……”
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几乎要将我吞噬掉。我没有想到,我回到这里才一个多月,太过得意忘形,竟然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而且刚刚畅快淋漓地撒泼一场,没想到回来就要付出这种代价。
除了疼痛,这种情况还让我觉得本能的恐惧。只能无力地感受着自己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觉得恐慌莫名。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妖怪过了半晌才赶到。原本面上还有些不耐烦,一看到我的情况,不由得大吃一惊,立刻上来给我把脉。
我脸上黏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抽泣着道:“师父,救我……”
老妖怪的面色只是稍一缓,结果却越来越凝重,最终,他只长叹了一声,道:“小产了。”
我瞪大了眼睛,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他:“师,师父,您在跟我开玩笑?”
老妖怪一言不发地给我扎针,调理,写了药方。我犹在震惊中,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只是瞪着床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一直一声不吭的孙念如,突然就沉着脸,道:“公孙前辈,请借一步说话。”
老妖怪也不介意他的失礼,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到了门外。孙念如转身,交代了黄莺几句,让黄莺去请谢宗主和青夫人。而后冷冷地转向老妖怪。老妖怪别开了脸。
孙念如冷声道:“我记得,前辈说过,思嘉无法再孕了。”
老妖怪叹了一声,道:“天见可怜。这个孩子来得不易,却……”
孙念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老妖怪自觉无颜,却无法避开,沉痛地道:“如果老夫早来一步,说不定,就不会……”
孙念如别开了脸:“您指责思嘉出言不逊,生生害死了一条人命。”
老妖怪不说话,却是一愣,不明白这个一直有些木讷的青年,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孙念如冷声道:“思嘉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便罢了。可是您,分明是清楚的。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