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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就让他这个老头子来操心就好了。
孙念如抱着谢思嘉,发怔一般坐在亭子里。其实从谢宗主和青夫人走进园子开始,他就知道了。自然也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无非,就是那个他与九霄宫的约定。
九霄宫的人是越来越过分了,就差没举着旗子在江湖中喊,青刃是他们的少主。只是自从那日他们大婚时,九霄宫的人来捣过一次乱之后,江湖中人对他们就大为反感,不管他们说什么,下意识就是不信,只觉得他们又要耍什么花招。
只是,这些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有麻烦找上门,赶出去便是。至于坐在家中祸从天降,那是别人的想法。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毁誉。他现在只要耐心地守着她,为了自己也不明白的那一份期待。
夜幕降临。他好像终于回过神,紧了紧搂着她的手:“思嘉,累不累?”
每天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他陪她看景。还是她陪他发呆。
照常没有回答。他把她抱了起来,回到屋子里。黄莺已经准备了晚饭。哄她吃过饭,然后是给她沐浴。
她的身子,还是像从前一样莹白可爱。他把她抱起来,放进浴桶里,自己也脱了衣服跨进去。因为这样比较方便,也因为若是放着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他自己来洗澡,等他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那种空洞的追寻的眼神,简直要让他窒息。
沐浴的过程,也还是一样无话。她娇软的身躯贴在他身上,正在玩手指。他细心地给她擦过脖子,肩膀,肩膀。手滑到前胸的时候,忍不住多流连了一会。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好像又是一个残酷的讽刺,在提醒着他他现在面对的现实。于是不愿意再去触碰,连替她清洗下面也是一板一眼的。
他不愿意,再做任何从前能引起她的反应的事情。
他在水下细心地替她清理玉润可爱的脚趾。她兀自不知,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指。被弄得狠了,她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呐呐地,伸手下去抓他的脚趾。
抓住了,就眉开眼笑。
“念如。”
他突然觉得胸腔激越,无以复加,按捺住那些冲动,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思嘉?”
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她根本不理他,好像他胸腔里的那些激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叫着那个名字,是因为她只会这两个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抓住他的脚趾,只是因为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和她自己的手指一样。
孙念如只觉得几乎要绝望,心碎如狂。
第二天,他抱着她在园子里发呆。沈一入来找他。他也只是回头淡淡地看一眼而已。凌云隐和绿冉已经下山。沈一入因为身中奇毒而留在了剑宗,由公孙前辈替他调理。
起初他只是不愿意说,甚至用那种手段yin师兄的妻子。只不过,最终却还是想通,说了出来,求救于仙谷毒医。
老妖怪在接到这个病例的时候,简直是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得到一个这样的病号,随便他研究。悲的是一直对这种蛊毒很上心的小弟子,却突然就发了毛病,不能师徒俩携手研究。
沈一入在旁边,看了一会,最后只自己坐了下来,道:“念如。”
孙念如没说话。
沈一入知道,这个时候再道歉,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他望着满池已经凋落的莲花,不由得道:“我也,很喜欢思嘉啊……”
孙念如还是没说话。他只得苦笑了一声,自己说下去:“我总是想,如果我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即使我们的立场对调,陷入这种事情的是你,你也不会因为自负而不愿意承认自己感情,不会想着有这种如果。更不会,去伤害自己曾经心爱过的人。”
如果是孙念如,那么必定不会在栽在女人手里之后还不愿意认输,伤人伤己。如果是孙念如,就绝对不会想着当初如果可以和最初的那个人在一起,就会如何如何。正如孙念如从来不会抱怨谢思嘉给他带来的一切麻烦一样。他不如孙念如,无论是哪方面。
其实他也知道他说什么,孙念如根本听不懂,也根本不想听。但是说正事之前,他就是想要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完全没有意义的。
他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两个人,只有苦笑。最终,他道:“我,曾经接触过一些蛊术之类的东西。思嘉这种情况,我似乎也听说过。”
孙念如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沈一入别开了脸:“在西域,有一个关于借尸还魂的传说。新死的女子,被冤屈的鬼魂上了身,再世为人。可是借来的阳寿,终有偿还的时候,所以才……”
“你说思嘉是借尸还魂?!”如果不是抱着谢思嘉,他恐怕就要跳起来了。
沈一入耐心地道:“听说有些鬼魂流连前尘,不愿意投胎,会在投胎的前一刻逃走。那么这个躯体,就会变成一个傻子。而有些特殊的鬼魂,便能够附身……”
孙念如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把谢思嘉也抱了起来:“胡言乱语!怪力乱神!”说完就要走。
沈一入在他身后高声道:“其实念如,为什么思嘉病了,你会这么消沉呢?难道她病了,你就不再喜欢她了吗?为什么你是这副样子?”
孙念如顿住。他想起一件事。一个人,一幅画,还有,一个名字。谢思茶。
其实,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是相信的吧。只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而已。他不愿意承认,和他抵足而眠的妻子,竟会是一个美女画皮。他无法接受这种深沉的欺瞒。
可是,就算让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一样,放不开手。
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她茫然无知地看着他。今生,他就只有她而已。无论是鬼怪还是画皮,怎么能放得了手。如果,这是真的,他深沉地眷恋着的,就是那个画皮的鬼魂。那又,怎么样呢。
沈一入在身后道:“不如,请西域的法师来。念如。”
孙念如垂下了眼睛。虽然没有说话,却在瞬间就拿定了主意。
若真是这么一回事,那么只要她能回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不在乎。
几乎是马上,他就带着谢思嘉去找谢宗主,把这种想法对谢宗主说了。他把谢思嘉放在一边,郑重其事地下拜:“请师父成全。”
谢宗主是一个极正直的人,自然受不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听一向刚毅的大弟子这么说,他也是半晌才回过神:“念如,此事……”他只道自己的女婿是伤心过度,所以产生了这种古怪的妄想。他的女儿,怎么会是……
孙念如低着头,道:“念如愿意带着思嘉,离开剑宗。然后,再自己想办法,给思嘉找法师。绝不会给剑宗蒙羞。请师父成全。”
闻言,谢宗主沉默了。虽然无法接受,但是自然更不能让孙念如和谢思嘉就这么走出去。半晌,他才道:“为父岂是那种为了声誉不顾一切的人。若是你想请法师,为父给你请便是。”他想,等到这段时间过去,孙念如冷静下来,总不会再这么不理智。至于天下人的毁誉什么的,他才不在乎。横竖剑宗只是请法师而已,又没有杀人害命,做什么有违道义的事情。
于是这件事,也就算是这样定下来了。
只是实行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了。偌大一个江湖,最不缺的就是江湖骗子和欺世盗名之人。剑宗要找人给月满丰神招魂的榜子一贴出去,就立刻引起了轰动。嗤笑者有之,摇头者有之,也有蠢蠢欲动之人。要知道,若是能得到剑宗的器重,那无疑,就是一条名利双收的捷径。不管到底会不会招魂,只要骗术够高,说不定能把人家蒙过去。就算不行,剑宗仁义,也不会为难他们。。。。
第五十节:谢二娘是天女?!
南山有一个茅山仙师。原本在南山一代也颇有名气。平时没事干,就是骗人家杀两只鸡,宰两只狗,避避邪,去去灾。混吃混喝,没想到真的让他混出点名堂来。这茅山仙师觉得,能到这份儿上也不容易,该去酬酬神了。结果这前脚还没踏进庙里,后脚就被找上门人给把那条腿也揪了出去。这茅山仙师,某一天被人请去一个大户人家驱鬼,结果喝多了酒,没有仔细查看。人家说闹鬼,其实不过一只猫儿闹春罢了。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看得出来。可是这人名利双收了,自然就容易飘飘欲仙。
没看出来倒罢了,他早就听说人家家里的大小姐貌美,所以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见上一面。见过了就算了,还让人家湿身给他看,美其名曰阴阳相克,双阴相吸,所以要用这样的方法引鬼出来。引来引去。竟真引来一只猫。这猫也邪乎,非得跟着人家小姐跑。于是茅山仙师便说,这猫儿是撞了邪的,鬼怪就附在它身上。于是装神弄鬼做一场法事,然后宰了猫,万事大吉。
这事儿办到这儿,还算不错。可这茅山仙师,那天晚上可是喝了酒去的。出来之后也犯浑,跟几个地痞流氓一聚,就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那家小姐湿身的样子。更不该的是,他还把实话给说了出来。人家小姐的名节全毁了,而且他自己也说自己是个骗子,这还有什么顾忌。人家找上门来,混乱之中便打瞎了他一只眼睛。
这南山,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但姜还是老的辣,这茅山仙师在哪儿混不到饭吃。瞎了一只眼,用眼罩罩了,就跟人家说是开了天眼了,只能看到人间没有之物。信的人竟也不少。
如今,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师,混成一个流浪神棍,茅山仙师心里其实还是挺委屈的。可是这流浪得多了,见识的自然也多了。这剑宗贵为天下武学之宗,广求高人要替小女招魂的事情一出来,茅山仙师岂有不知之理。
这谢二娘,据说小的时候就是傻的。后来清明了几年,捞了一代少侠做夫婿。这刚成亲没多久。竟又傻回去了。这根本就活像是特地清明起来骗婚的嘛。到时候,倒腾倒腾,制点烟雾啥的。就说谢二小姐这前世欠了青刃的情,今生特地借尸还魂来还。如今情债已偿,让青刃自娶去吧。
嗯,这个说法好。
于是这茅山仙师,就上了剑宗的门。忘了说了,他有一个挺好听的俗家名字,叫公孙策。难说,这名字给谢思嘉听了,八成是要胖揍他一顿的。
只是,谢宗主是什么人。虽然久居深山,一双眼睛却是阅人无数的。而且青夫人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看起来虽然懦弱忍让,心里可亮堂。可上门的人,自然不少。却有很多,是上了门就让谢宗主或是青夫人看出不妥当来,三两句话就诈出了本行,给赶了出去。剑宗的确仁义,没打断他们的腿。剩下的,也只能摇头。表示对谢二娘没有办法。说法么,十个人里就有十个说法。要么说鬼怪缠身,要么说大限将至。听的老妖怪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想把这些人再全都打出去。
剑宗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的时候,伟大的茅山仙师,公孙策,飘飘欲仙地出现了。
这一天,孙念如照例是不出去的。他在后院守着谢思嘉。老妖怪也不管这回事了,气呼呼连这些江湖骗子的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