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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了推鼻子上几乎要遮住半边脸的太阳镜:“谢谢,不过我并不喜欢你这种欣赏的口吻。这让我觉得你是在评估我的价值。”
李笃已经习惯了我三句话两句话就堵他,也不介意了,只是笑了一笑。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犯贱呢,他这么出色的男生,追他捧他的人一定不少,我被他领着去看过他打篮球,那尖叫声,简直可以掀翻屋顶。逮到我这么一个冷言冷语的,他就把我当个性。不过这种校园传奇,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总是没忘我是一个已婚妇女。
后来跟着李笃在很远很远的饮品店坐了会。我开着姒女士的Move Latte带着他。这辆车看起来是姒女士买着玩儿的,价格便宜,性能也不错,又娇小可爱。她平时开的都是那辆银白色的Bentley。
他其实挺奇怪的,我为什么老喜欢跑这么远的地方。我对他的解释是,我刚刚到这里,想走远一点四处看看。
这里的饮品店推出的新品种,很漂亮的宝蓝色,但是味道感觉很假,好像有色素的味道一样,一点底蕴都没有。我着实没有兴趣。
李笃发现我心不在焉,便建议:“不如我们去看电影。”
我正想摇头,一回头却突然发现有几个人在朝我们这边看,好像是我以前的校友。我下意识就想躲,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没什么,大大方方地朝她们露齿一笑。那几个小女生窃窃私语了几句“大概是认错人了吧”一类的话,却还是没忍住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
李笃努力地找着话题:“你的熟人?”
我漫漫地道:“不是的。我早就说过了,我刚刚到这里不久。”
李笃也不尴尬,只是说:“我还以为是你的熟人呢。”
我挑了挑眉:“可能是因为我和姑妈过世的女儿长得太像的缘故。这些可能是我表妹的熟人。我出来的时候,姑妈还拿表妹以前的驾照给我用呢。”
李笃来了兴致:“是吗,给我看看。”
我大方地把那个驾照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他看了一眼,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我,有些狐疑:“你们长得还真像……”
我知道他心里疑惑得很,但是我也就大大方方地让他去猜,自己懒洋洋地叼着吸管,看着窗外。
如果现在,神给我一个愿望。我希望,我不是坐在这里,跟无关紧要的人说一些废话。而是在我应该在的地方,守在我该守的人身边。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不在,傻子谢思嘉应该不会对他造成负担。那么,那些事情,他是不是都已经解决好了。
李笃说:“思思,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不是这个年纪的人。你成熟的简直有些神秘。”
我回过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神秘的东西,一般都是很危险的。说不定,我就是你手里拿的这本驾照的主人,死而复生了,或是根本就是游魂野鬼呢。”
李笃笑得很夸张,简直要拍桌子,阳光简直可以肆意挥洒:“思思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你和姒老师很像一对母女呢。你们一样神秘,姒老师也和你一样,常常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笑了一笑。发现跟这个人根本没办法沟通。
路上拥挤的交通状况简直让我暴躁。我很久没试过这么挤这么嘈杂的环境了。想当初,满山都由着我窜。这个时代,连空气都让我觉得窒息。
差点一头撞上一辆Hummer,被人骂了几句,我才有点缓过劲来。打开车窗往外看,结果发现正对着我大吼大叫的那个二愣子,竟然是当初被我烧了车的无聊青年。好嘛,三个月不见,改开Hummer了嘛,够长进。
现在正好是红灯,他见我探出头来,也是一愣,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我从车里走出来,裙子飘啊飘,拉住了激动的李笃:“算了,我们走了。这种人太无聊了,跟他计较是浪费时间。”你越跟他急他越来劲。
李笃愤愤地瞪了那人一眼,就转身给我开了车门,要我先上车。我看了那已经愣住的小青年一眼,钻进了车里。那人似乎想上来跟我说什么,但是绿灯就已经要亮了。
我驱车把李笃送回学校,听他在后面跟我开玩笑:“你老是送我回去,人家都要怀疑我是被富婆保养的小白脸了。”
我没有理他。
几乎是在看到那个小青年之后就开始的,我突然产生了一种疯狂的想法。如果我再死一次,是不是就能见到阴司,然后,就能找到办法回去?。。。
第四十九节:谢二小姐又傻了
帘幕下的少女,年少却雍容华贵的美貌。只是那双眼睛。原本的美丽却成了负担,此时只叫她的空洞和呆滞无处可藏。
老妖怪看着她,直摇头。说起来也是,毒谷医仙何其自负,到老了才得一个小弟子,虽然常常怒其不争,但心底到底是满意的。虽然无争,却聪明过人。刁蛮娇气,却吃得苦。何况她现在还年少。若是能平安成人,那么将来必定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只可惜,怎么说不认人又不认人了呢。
“念如。”
不对,还认得一个。不过也只认得这一个。老妖怪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气得跺了跺脚,就走了。人家都说女生外向,原以为这丫头看起来虽然只会跟着相公跑,但到底还是不会这么没良心。结果傻了之后竟真的就只认得一个人了。陷入了一种奇怪父亲的心态而不自知的老妖怪,吹胡子瞪眼地走了。
“念如。”
刚刚跟公孙昂檫肩而过,孙念如掀开帘幕,走上来,蹲在了少女膝前。她垂下眼睛,摸摸他的脸。眼睛里却还是空洞一片。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好像有另外一个灵魂的残余,在她的身体里,驱使着她做这一切,却再也无能为力。
“思嘉……”他把头放在她膝盖上,用力环住她的腰身。几乎是有些绝望地,他甚至想,其实这样也很好。那么她就只看着他一个人了,便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谢二小姐月满丰神又傻回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原因也是谢宗主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声誉不声誉的问题,广求天下名医想要治好小女。可是天下最顶尖的大夫,已经在谢宅,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青刃得如花美眷不过数月,携手快意江湖不过年余,竟然遭逢此厄运。真是天意弄人。就算谢二娘日后能又剔透起来,难保哪天一夜睡醒,自己怀里的人又变成了傻子。如此反反复复,跟娶了一个疯子无异。
前些日子传出青刃武功尽失,少年白发的传言。只不过日前在剑宗四大高手都有伤在身的情况下,九宵宫上门踢馆,挑战剑宗。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落井下石,却打着道义和切磋之名。这个场子,却被青刃撑了起来。他果然已经白了少年头,只是,武功却并没有变弱哪怕一丝半分。
于是便有人说,青刃和月满丰神夫妻情深,月满丰神遭此病变,青刃才会一夜白头。江湖中太平起来。便有多了一个贤伉俪侠义柔肠的美丽故事。
只是这些,和他们都是没有关系的。
孙念如垂下眼睛,小心地哄了少女开口,喂她吃饭。她虽傻,却乖巧。一双眼睛就像追随日光的向日葵,他走到哪里,就看到哪里。这样淡漠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难言的悲伤意味在内。
“多吃一点。”
其实这句话根本就不用说。因为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饱,也不知道饿,只要他喂她,她就会吃。他若是不喂,她也不闹。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动不动,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喂过饭,他把饭碗搁在一边,哄她漱口,然后掏出帕子给她擦了嘴。现在已经好多了,起码她不会像先前那样,把漱口水喝下去。他也娴熟了很多,起码不会手忙脚乱。
然后就是午睡。她先前,总是有午睡的习惯。虽然现在她已经没有这种要求了。可他总还是觉得,让她保持原来的一切习惯才好。虽然她的每一步都要他照顾,可是他愿意,用他的手,去维持一个完整的她。
把她抱上床,然后脱了鞋子,再是把双脚安放好。躺在她身边,搂着她躺下去,伸手去拉被子。几乎是每一个动作,都由他来完成。她乖巧地躺在他怀里,再也不会怕热似的一直躲。他闭上了眼。
她出了事以后,虽然乖巧柔顺无比,但是他没有再抱过她。总觉得,好像她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了。好像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他抱的那个了。虽然还是以前那具身躯,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他固执着守着这具躯体,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知道,这个躯体里,还有那个影子。
睡过一刻,他准确无比地睁开了眼,然后把她叫醒。因为她总是说,午间不宜久睡,不然要伤身。她睁开眼,清醒无比,好像刚刚她只是闭上眼睛假寐一般。孙念如遮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有一个人,乖到你让她睡就睡,让她醒就醒。那么。要怎么假装,她还跟以前一样,只是乖巧了一些而已?
她的睫毛在他手心里,温柔地闪烁着。他镇定下来,松开手,勉强笑了一笑:“思嘉,饿不饿?”
虽然刚刚吃过午饭没多久,可是他记得,以前她睡醒了之后,总是会嚷嚷着饿。有的时候困极,也不愿意去暂作休息,因为她说她总是会睡了就会饿。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于是他便下了床,亲自去给她端了小点心来。几乎是他刚刚推门进来,她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是那副样子,茫然的,毫无感情的,却叫人心酸。
他把她抱起来,小心地放在怀里。记得上一次,她因为贪看他,手指都折伤,竟然还没有感觉。因此他总是格外小心翼翼,怕弄痛她一星半点,而她又不知道说出来。
耐心地哄她吃点心。用玫瑰丝勾芡成的精致一品香,小心地送到她嘴里。她看着他,然后张口接下来,吞下去。他凑过去,舔掉她嘴角的糕点屑。
她眨了眨眼睛:“念如。”
他知道她这是还要的意思。可是她不会说。但他只是别开脸,继续喂她吃糕点。不是不想满足她,只是心里,到底还是觉得酸涩难已。
小吃了两口,便放下。他记得她睡醒之后不愿意饱食,总是说什么要胖要胖之类的怪话。然后抱她出去坐在园子里,看看花草。看看流水,看看天空。然后一整天就这么过去。
谢宗主和青夫人携手,远远地看着,都不由得叹息。
谢宗主道:“念如这孩子,还真是……”
青夫人背过身,要拭泪。
谢宗主道:“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他。不如,给他纳妾吧。”
青夫人低着头道:“若是他移爱小妾,不再管思嘉了怎么办?若是,思嘉好起来,看到他纳了妾,伤心欲绝怎么办?她那样刚烈。”
谢宗主沉吟不语。即使如谢宗主,心里,到底还是自私的。再疼爱那个孩子,也不想要自己的女儿,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青夫人道:“我相信念如那孩子也不会想要纳妾的。”这般情长,即使岁月流逝,也难以解脱。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
谢宗主的本意是要来找孙念如议事,但是看到这般情景,反而踌躇不前。最终,他叹息了一声,道:“罢了青儿,我们回去吧。”
那些事,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