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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陌桑面色沉静的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围拢的士兵,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冷冷的看着火把将他们映清晰的面容,心底却在盘算逃离的计划,她越狱,再回去已经是死路,唯有逃离才是生存的唯一希望。
众侍卫严阵以待的看着包围住的女人,神色警惕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见那沉静自如的神态,依旧高贵不屈,另这种侍卫不得不叹服,在这种处境下,还能保持稳如泰山之势,的确不凡。
只闻铁链声响起,瞬间,只见包围的女人身形快速转动,而自她的腰间,一串近五米长,双指粗的铁索腾飞而出,众侍卫哪敢试其锋,纷纷后退一米,场中的女人腰背挺直,目光如刀,纤手一扬,铁链沉重的击起地上尘土飞扬,如是击在人的身上,那还不皮开肉绽?只怕是半截身体也要被削下。
看着侍卫们眼底闪过畏惧的眼神,叶陌桑嘴角一扯,沉喝道,“不想死的就让开。”
“月妃娘娘,别在做无畏的挣扎了,你是逃不出去的。”首领沉喝一声,举刀一挥,“抓住她。”
“喝。”只闻一声娇喝,只见铁链虎虎生风,发出了嘶哑的呼呼声,飞荡在侍卫里,有些侍卫躲得慢了,顿时血肉纷飞,身体立即划上一条深深的血痕。
“召弓箭手来。”首领见状,不由大呼一声,率先举长戟迎上,叶陌桑长链一收,以链做刀,决战迎战而上的首领,转眼数十招过去,却见那首领强壮高健的身躯被击得连连后退,左支右绌,最终只闻女声厉喝,那首领手长戟被铁链缠住,狠狠一缴,那长戟划破夜空,抛向了远处。
“你…”首领战得脸面全无,却也浑身冷汗,早就听闻月妃善战,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厉害,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弃了长戟,只怕那在重力挥击的铁链缠住的是他的腰。
“围住她,不要让她跑了。”首领惊呼一声,如果月妃逃走,他的脑袋也一并葬送了。
侍卫立即蜂拥而上,叶陌桑却冷哼一声,开始了大开杀戒,虽手使长链,身形却灵敏有力,眨眼之间,便断送了两条鲜活的生命,在长链的范围之内,任何人不敢靠近,叶陌桑一边打一边朝西边奔跑,不到一刻,便到了高墙之下,五米的距离,徒手根本无法攀爬。
顿时,叶陌桑稍做停留,身后的侍卫又潮涌而来,长戟相对,再一次将她围在了墙下,而在正对面,近十个侍卫手持长弓,箭尖直指墙下的她,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首领见状,扬声喝道,“月妃娘娘,不要逼属下对你无理,请月妃娘娘回去。”说完,伸手接过了其中一位侍卫的弓箭,朝她瞄中。
叶陌桑毫不理会,她身体紧贴在墙上,目光快速朝上迎后一眼,心底立即有了主意,然而,就在她一动之间,只闻破空一声嗖响,叶陌桑只感剧痛传来,她的身体因重力而后撞,垂眸,她的右肩处一支羽箭入骨三分,痛得她双眉骤拧,一张秀脸几乎扭曲变形。
“月妃娘娘,再警告你一遍,还是回去吧!”
叶陌桑狠狠一咬牙,低咒一声,“做梦。”说话之间,她手中的长索骤然甩出,缠住最近侍卫手中的长戟中段,一扬手抛入了高墙的那端,借着长戟与墙头磨擦的几秒间,身形骤起,借力踏墙,转眼没入了高墙的那头。
这突然的一幕,几乎让众侍卫看呆了眼,等他们回过神来,才惊醒,月妃娘娘逃了。
“追。”首领第一个回神,怒吼一声,快步朝最近的出口奔去。
叶陌桑跳下近七米的高墙,跌入了草丛中,肩膀的箭触地再近一分,痛得她整张脸都变了形,但她没有丝毫停留,收起长链,在已经亮起的晨曦中,朝无人的西边奔跑,肩膀的伤几乎让她晕眩,可求生的本能让她意识坚韧,在她的身后千米之处,数十匹快马奔跑而来。
叶陌桑荒不择路的向前跑,终于,当她的耳畔听到了怒涛声,她的脸上泛起一丝喜悦,越往前走,声音越响,她知道,在前方有一条大河在等着她。
当她走完最后一步,停住了,在她的脚下,数十米高的悬崖下,一条水流急湍的大河映入眼帘,滚滚的河水翻涌,仿佛奔腾的野兽,气势汹汹。
身后,十几匹马终于近了,为首的首领见到这一幕,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就算不用他来出声,这个月妃也会乖乖就擒,然而,他却想错了。
但见离他十米之外的女人,伸手扳断了她肩膀上的多余箭柄,转头朝他勾唇冷笑一声,纵身跳了下去。
“月妃…”首领吓得从马上飞奔下来,想要挽救,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奔腾的河水里,哪里还有月妃的身影?首领绝然的跌坐在地上。
两个时辰之后,皇宫,尚书房,早朝之后,龙舞阳单独召见了纪太师,及内阁六大臣商议边国事,经过失去龙子的痛苦,龙舞阳今日神色平静,已然恢复了沉稳睿智,内阁六臣议论纷纷的上诉着对朝延现在局势的分析发展,纪太师一如既往的沉着内敛,静静听候。
却在这时,殿外传来了急促的禀服声,“皇上,臣有急事相见。”
“谁在殿外暄哗?”低沉的嗓音微有恼火,龙舞阳俊脸不悦。
喜宁急步走进来,“回皇上,是掌管沼狱的刘御史刘青峰,他非要见皇上您,奴才拦也拦不住…”
龙舞阳俊脸微变,声线略显急促,“让他进来!”
刘青峰快步进入,叩身殿内,抱拳颤声请罪,“皇上,臣是来请罪的。”
“沼狱发生何事?你倒是说来。”龙舞阳低吼一声,神情极不奈烦。
刘青峰正是抓拿叶陌桑的那首领,不敢怠慢,一字一句如实将叶陌桑跳涯之事说了出来,在场的人听到昨晚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战事,不由听得全身一寒,而上座的龙舞阳在听到叶陌桑跳悬涯,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怒喝出声,“你亲眼所见?”
“是臣亲眼所见,月妃娘娘肩中羽箭,纵身跳进了湍急的洛河,绝对无错。”
龙舞阳星眸顿睁,一丝错乱闪现眼底,怒起身道,“你…赶紧召集你所有兵力,下河寻找月妃,若找不到,哼。”一声冷哼,那幽暗眼神折射的汹汹杀机,已经让跪在地上的李清峰不寒而溧。
“臣已经让人沿河寻找了。”
座上的龙舞阳脸色阴沉难看,猛捶桌案,倏然起身,“备马车,朕要亲自寻找。”
再说叶陌桑跳进了河里,十米的高度已经让失血过多的她陷入晕眩,然而,冰凉的河水,加上湍急,她被颠醒了了意识,她放任身体随着河水往下飘,终于在一处比较平静的河面上,奋力朝岸边游去,终于,双脚踩到了河底,她整个人虚脱一般躺在水草中,只是稍息一下,喘了一口气,她支撑着身体站起身,抬眼望着陌生的山林,她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由于这条河就在京城旁,叶陌桑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户人家,猛捶了一下,再也无力的她倒在了门口。
这是一户老猎户,平日里远离山林,隐居在洛河畔,两老人正在晒着刚刚猎回来的兔毛,听见这骤然的一声响,吓了一跳,推门一看,才发现一个全身湿透的女子躺在家门口。
两老皆是善良的人,忙将叶陌桑扶进了家门,再看见她肩膀上的断箭,不免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在叶陌桑的呼吸还在,否则,他们还真以为这少女没命了呢!
好在平时上山打猎的多,撞伤碰伤也不少,老人家也算是半个大夫,很快替叶陌桑换下干净的衣赏,并替她拔出了断箭,洒了药粉止了血,两位老人也忙活了两个时辰,好在两老都不认字,否则,叶陌桑衣服上那个囚字,不把他们给吓坏了。
“月妃娘娘…”
“月妃娘娘…”
洛河沿岸,数百的官兵搜寻着洛河的河水,一边喊着,一边焦急的寻找,而在下流河域,洛河的汹猛之势变得平静,静静的注入了一座湖泊里,在一个必急湍的流域口,龙舞阳星眸一瞬不瞬的盯紧水流,搜索着任何一个看似人形的物体。
而由此地往上,出动了近千的官兵,几乎将整条洛河包围,而周围百姓难近,却也纷纷前往看热闹,也不知道谁漏了消息,一时之间,月妃娘娘投河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在京城里传开了。
京城的西边街道上,两道身影悠闲的散着步,锦儿虽然在狼桢国呆了近两个月了,却也没有玩够,看见一些古玩东西都忍不住靠近,这不,目光又瞟到了一件,正欢喜的跑过去时,迎面一个男也跑了过来,两个人砰的撞在一块,锦儿摔倒在地上,揉着屁股直骂,“哎哟,你眼瞎了,竟然敢撞本小爷。”
“对不住对不住…老汉也只是急了,有急事想要去通知我家主人而已。”纪府管家荣叔上前一把扶起锦儿。
锦儿怒嘟着一张嘴,“你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的?难道比撞人还重要吗?”
荣叔急道,“可重要了,你们都不知道吧!月妃娘娘投洛河了。”
旁边正凝眉沉思尚尊寒被这句话震住,以为是听错了,疾步上前寻问道,“你说什么?”
“宫里的月妃娘娘今日一早在洛河上游投河了,如今皇上率千军正在河上寻找呢!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急事…”荣叔说完,立即朝前面跑去,又一连撞了数人,可他也顾不上,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府通知少爷。
锦儿还有些发愣,皱眉道,“月妃娘娘,这名字好熟悉啊!是那个凌月吗?”话刚说完,就看见自家的公子飞身一跃,将骑在马上一位招摇过世的公子哥揣了下来,远远抛下一句话,“回客栈等我。”
“喂,公子…公子…”锦儿大声喊道,公子怎么可能丢下他啊!
“臭小子,你家公子竟然敢抢我的马…”旁边的少年怒瞪着他,锦儿见事不妙,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尚尊寒率马直奔,神色慌急,已经有很多的百姓前去看热闹,轻易就能寻到洛河的方向,三刻钟后,就看见整条洛河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平常人根本没法靠近,他一转马头,寻着洛河向上游方面走去,无法靠着洛何寻找,他只能选定一条偏僻的小路行走。
凌月怎么可能会跳河?尚尊寒百思不得其解,像她这样坚强的女人,如果不是发生重大的事情,她绝对不会选择轻生的,难道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尚尊寒刚刚走到一条分叉路,就看见一位老汉晃悠悠的从其中一条路上走过来,他俯身寻问道,“这位大叔,请问哪条路能去洛何的上游?”
“这条路就是了。”老汉伸手指向下一条路,说完,便喃喃的念了一声,“咦,今日怎么碰到这么多生人来此?”
尚尊寒正好勒马绳想走,却耳尖的听到他这句话,心神一动,不由出声寻问道,“大叔?难道今日还有其它的人来这里吗?”
孰不知,尚尊寒寻问的这位大伯就是早上救叶陌桑的老猎户,他此次出门,就是去城里买些米和菜的,他见尚尊寒一身祥瑞之气,面色温润不似坏人,便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今日一早老汉的家门口就来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全身湿透,还身中剑伤,老汉我这就是去城里买些米回来煮顿好饭给她吃。”
尚尊寒神情顿时激动,暗付道,难道是凌月?立即出声道,“大叔且慢行,我是这位姑娘的大哥,正在寻找她,还请大叔带我去见她。”
老汉抬头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