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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掉的泪珠儿,那模样真是娇弱到美极。孙熙祥方才还怒火冲冲,只恨杜美珂没能帮他拖延一二,谁知进了秋兰院便听杜美珂是生了病,丫头们却在外头愉奸耍滑,如今进了屋他观屋中也没生炭火,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而杜美珂又是这般模样,登时那气就散了一半。他缓步走近,杜美珂却似听到了动静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凄美的明眸中写满了无助和惊惶。在瞧见他的那一刻又都化成了惊喜和深情,只瞧的孙熙祥心头一暖,手便有些痒痒。
“老爷?您怎么来了?咳咳 ……”杜美珂虚弱地撑起身体,刚说了两句便禁不住咳了起来。这一咳,那身上披着的单衣便掉下了肩头,乌黑的发雪白的削肩,水红色的肚兜子掩不住里面傲人的风情,露出一道诱人的乳(河蟹)沟,只瞧得孙熙祥喉咙一紧,喉头不停滚动。他当即便坐在了床上,伸手揽住杜美珂那小肩头,盯着那胸前的一对白乳,道:“瞧你,急什么,爷又不走。”
杜美珂被他一搂,整个人一颤,接着喜不自禁地抬头,那泪珠儿便欢喜地流了出来,道:“爷当真不走?我去叫人给爷冲茶。”说着便欲掀开被子起身,孙熙祥却抓了她的手腕,道:“不急,先叫爷好好看看你,怎就瘦了这么多?”
“爷好狠的心,这么多日一直冷落人家,哪里有不瘦的道理。我,我一刻也不能离了爷。熙祥,我如今就只有你了,你怎能怎能如此狠心!”她说着便去拍打孙熙祥,那衣衫便更加凌乱,露出的风光更多。孙熙祥就喜欢她这小模样,偶然使个小性儿,别样风情。顿时一股燥热升起来,抱着杜美珂就是一阵的狂啃。口中犹自喊着心肝肉,宝贝……杜美珂自是半推半就,两人一个心中有火化愤怒为激情,一个有心逢迎争取床第间重获男人心,故而一番缠绵也是尽兴。
待二人拥着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孙熙祥这才搂着杜美珂道:“小骚货,你倒是乖觉,知道怎么伺候爽爷。”杜美珂不由媚眼翻飞,撑起身子,一手出着孙熙祥的裸胸,一面问道:“爷怎么来了?”孙熙祥登时便黑了面孔,怒道:“你是病了不知道,方才在榕梨院,爷可真是丢了大脸,竟被自己生的种气的险些吐血。” 杜美珂心中冷笑,面上却一阵担忧,忙生起身来,揉着孙熙祥的胸膛,道:“爷消消火,大姑娘心思不简单啊。只她毕竟是爷的亲生女儿,又年纪小,爷让着她点也就过去了。”孙熙祥闻言冷声道:“让?这世上有男子让小辈的道理吗?”
杜美珂却是一叹,依在孙熙祥的肩头躺下,眯着眼睛道:“不让着又能如何,也没有老爷不疼自己闺女的道理啊?大姑娘心机深,我是怕了她了,我就说不是我与大姑娘作对,爷偏不信我。如今可瞧见了?爷还怪我不怪总去惹大姑娘,实在是我不得已啊,爷不知道我父被王御史参奏,便是大姑娘动的手脚呢……我倒没什么,大姑娘明明知道我父是吏部尚书,对爷的前途有助,却还这般……她怎就不为爷多想半分呢。”
孙熙祥闻言只恨的当即就变了面色,呼地坐起身来,瞪着杜美珂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哪里能骗爷啊,当时我就奇怪怎么尚书府发生的事明明我下了严令不准下人们外传,怎就那么快被王御史知道了,故而就派人专门去查了这事。这才查到事发当日才一个貌似冬儿的丫头去过王府,还许了那门房一袋银子呢。老爷若是不信,我可将那御史府的门房找来,老爷一问便知。”孙熙祥登时大怒,一掌拍在床沿上,恨声道:“这可恶的丫头!”
杜美珂眼中满是笑意,半晌才抬眸轻轻拍抚着孙熙祥,道:“哎,也怪我没能早日将这事告知老爷,这才使老爷轻视了大姑娘。人家刚入府那会,但凡老爷多垂怜一二,多在我这屋中呆上一呆,那些个奴才们也会知道老爷对我的心,大姑娘便也不会这么大胆子发作了我。只是如今人家想帮衬爷一二,都是有心无力了呢……”孙熙祥闻言,眯了眯眼,面上闪过尴尬,接着却一口咬上杜美珂裸露在眼前的红樱桃,舌头一勾一舔,笑道:“爷现在就叫府中人知道知道爷的心。”言罢两人便重新滚在了一处。
这日慧安忙了一天已然累极,一觉大亮,待用过早膳便由冬儿服侍着脱了常服,换上了骑装,准备一会子就往关元鹤的西郊庄子去。她刚穿戴好出了内室,便见秋儿一脸笑意地进来,乐呵呵地道:“姑娘猜猜,我有什么好消息带给姑娘?” 慧安瞧她那样不由也跟着笑了,在椅子上坐下,扬眉道:“可是瞧上了哪家后生,来叫姑娘我成全的?”
“姑娘!人家不与姑娘说了!秋儿闻言登时面色通红,哼了一句一跺脚顺转身要住外去,却是夏儿堵了她的路,笑着推她一把,道:“赶紧说吧,你不说我可要抢了先儿了。”秋儿闻言哼哼两声,道:“你要说便你说,我才不要理作弄人的坏姑娘呢。”说着便在椅子上自坐了,嘟着嘴佯怒起来。春儿几人见她如此纷纷失笑,慧安哄了两下,她才转过头来,兴奋地道:“姑娘猜怎么着,今儿一早我和夏儿便听到了极好一个消息呢。那马鸣远,就是老和姑娘作对的那个马鸣远,哈哈,他昨儿不知倒了哪辈子的霉运,竟被他那父亲打了三十板子,怕是要躺在床上过年喽!”
慧安一愣,接着便翘起了唇角,倒是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想出法子,整治那厮一二,他倒自己出了事。夏儿也忙上前拍了拍秋儿,道:“你快别笑了,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咱们还等着听呢。”
秋儿这才起了身,乐呵呵地道:“是这样,今儿春天马大人得了一美妾,甚是宠爱,几乎日日都宿在那美妾屋中。那美妾也是个不省心的,对马夫人当面一套,背地里却没少下绊子,两人没俩月便势如水火。恰上个月,马大人外出公干,马夫人却是个狠角色,竟抓了个小错处,趁着马大人不在将那美妾给卖给了外地来的人贩子,言明叫那人贩子将美妾运到江南卖进最红的青楼。谁知道……哈哈,谁知道那马鸣远竟将美妾偷愉买了回来,还金屋藏娇。昨儿那马鸣远又去和美妾厮混,却不巧马大人刚巧便在附近会友,瞧见儿子鬼鬼祟祟地进了一条巷子,哪里有不跟去瞧瞧的道理?嘿嘿,这一瞧不打紧,可不就事发了嘛。登时便气得马大人一蹦三跳,把马鸣远给抓回了家。若是别的事,那马夫人自然会护着儿子,可这事……嘿嘿,马夫人也是伤了心,昨儿竟还拦着老太太,不叫给马鸣远求情,听说昨儿马鸣远都被打的晕了过去。这事现如今已经传的满京城尽知了,只怕今儿参马大人的奏章都如雪片飞到圣上那龙案上了。哈哈,马大人要是受了责,那马鸣远怕是还得一顿好揍。”
慧安闻言眼角微挑,有些出神。这事真的只是凑巧吗?若真是这样马鸣远是够倒霉的呢。只是马府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岂有不遮掩着的道理,那马大人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再气,杖打儿子也没弄得满城尽知的道理啊?这不是上赶着叫御史参奏吗?她怎么就觉着这事透着股蹊跷啊?
第72章 进宫
冬日的暖阳当空高挂,阳光似金,纯净透明的长空,一碧如洗的天色,山风微凉吹的衣襟微拂,远山连绵,淬染苍色,慧安抬头仰望着天空,伸手仿佛想握住流动的光影,阳光落入眸中,一片静谧的温暖,直蔓延到了心头。她微微一笑,收回手低头望着一眼不见边际的原野不由挑眉感叹,这关元鹤还真是有钱。没想到他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郊竟有如此大的一块地,这哪里是庄子,分明是从西郊马场中划出来的一块天然草场。依山背水,当真是养马跑马的好地方。
慧安骑着马,跟着小厮杨七往草场东边的一排马厩走,秋儿已好奇的问了起来:“小哥,你们大人这庄子为何也不建几处休憩的房舍,就这么一大片荒着,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也太浪费了吧……”
这里风景秀美,又开阔辽远,若是能建造成宅子,在京中繁华之处待得闷了,便可借着沐休之日来此休憩,又能远离人事烦扰,又可跑马原野,放牡松心情,岂不快慰人心?只这么大片荒芜着,扔着养马确实是有些暴殄天物了,用这么好的地方当养马场这关元鹤还真是大手笔。
慧安想着,那边带路的小厮已经笑着回道:“这马场是我们爷早年从圣上那里打赌赢回来的,本和西郊皇家马场是一体的,因隔着一条山涧,故而来西郊马场跑马的人一般都不往这边来。圣上将这一片草地赐给我们爷,爷就命人建了一圈围墙,那边的后门出去是一条山涧小径,穿过去就是西郊马场了。姑娘不知,这地方自打我们爷得了去,不少人都惦记着呢,连宁王都管我们爷买过,爷一口就拒了,宁王也道这地方落到我们爷手中真是白瞎了一块好地方。”
那小厮说着才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又指向东面,道:“那边是奴才们住的一排矮房舍,其实也有一座两层的竹楼,虽说简单,但胜在清雅,爷有时也会在那竹楼中休息,只那竹楼简易甚少招呼客人。一会子姑娘累了,不妨到那边喝口清茶?”
慧安闻言点了点头,又问:“这马场养了多少马?难道就一个马倌不成?”
小厮这便答道:“我们爷就好养马,还曾为养马的事专门请了特允。这马场中养了有一百来匹马呢,都是上等的胡马。马倌只有一个,是个北胡人,颇为懂马。小厮倒是有十六个,奴才们平日也都跟着马倌照料马厩的,只是马倌最近病了。恰我们爷这次回京又带回了二十来匹新马,说皆是那东姜的什么仙女山上的野马被猎了来,未经驯养,有些野性难脱,故而这两日这马场便有些乱了套,好几匹马都生了病,奴才前儿还请了兽医来瞧过。昨儿又有两匹马瞧着不大好,奴才寻思着恐怕是我们饲养的法子也不对,这才着了急登门去麻烦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慧安听闻这马场中竟然养了一百多匹马,不觉就有些兴奋。大辉自实行禁马令,还真没听说哪个府上会养这么多匹马的,更何况还都是北胡的好马。她眉眼一扬,笑道:“小哥说的是东姜的苁西神女山吧?东姜地势低平多山地,少高山,那苁西神女山被誉为东姜第一山,我倒不知这山上竟还出好马。”
说话间,慧安一众已经到了马厩处,放眼望去但见一到青石革棚的马厮一字排开,瞧着蔚为壮观,马厩中此刻圈养着不少马匹,另有六七十小厮在忙着喂养照看。不远处的草地上倒是也放着一群马儿,慧安瞧去时正见它们不知为何同时向这边猎猎驰来,那当先一匹色如黑墨长鬃扬风,似黑色的闪电划过原野,赫然便是关元鹤的那匹凌风。
慧安见它犹如天生的王者,领着一群马迎面飞奔而来,姿态桀骜不驯,傲气十足地带着众马在近前缓步停下,用一双灿灿眼眸盯着自己,接着便似邀功又似显摆一般仰天一嘶,不由大乐,咯咯一笑,翻身下马去抱凌风的脖颈,一面问着那小厮:“你们爷在马场?”
“回姑娘,爷不在。这凌风是昨日送过来的,说是这两日有些焦燥,爷就放它过来透透气。”
慧安闻言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接着便又好笑地拍了拍凌风的鼻子笑道:“你倒是好福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