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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任他的气息充斥鼻端,她的眼里满是震憾的神色,这是宇文泓第一次明白无误地诉说他的情感。若他不是太子,她不是宫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牵着他的手,可惜他们都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身份,“殿下说的话真的让奴婢感动。”她抬头看着他的俊颜,“可是感动归感动,殿下将来会是皇上,而奴婢只会是奴婢……”
宇文泓突然自那种有些伤感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微皱眉:“你想要成为妃嫔?”
荀真摇摇头,却不闪躲他的目光,“不,殿下误会了,荀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而是……”她掂起脚尖,在他微凉的唇上扫过,“奴婢并不是无欲无求的人,奴婢要的……殿下给不起。”
他给不起?后妃都不是她想要的,那还有什么是他给不起的?
荀真趁他怔住,轻推开他,“殿下还有绿霓为伴,将来还会有太子妃娘娘,各位侧妃娘娘,殿下会是全华国男人都会羡慕的对象,无须奴婢这一个并不明艳美丽的女人来锦上添花。”
她再度微微一福,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宇文泓觉得怀里一空,失落的感觉充斥心间,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一向聪明的他竟然被她弄得如云里雾里,抬起头,在晕黄的烛光下只能看到那修长的背影毫不犹豫的离去,瞬间,愤怒盈于心间。
他几个跨步冲上去,趁荀真不备,将她压在厚重的朱红门扉上,脸色阴暗地看着她有些惊谎的神情,这个小女人为何这般折磨人?“荀真,你把话说清楚?你介意的到底是什么?绿霓吗?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你何必为了她而不快?”
即使她真的介意绿霓的存在,但那确实无关紧要,早在大殿的那一刻,她就明白绿霓并不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风光,“殿下不喜欢绿霓,自然还会有更多的美人可入殿下的眼,奴婢真的不明白,您何必与奴婢纠缠呢?只为了奴婢是荀家人的身份吗?其实殿下的承诺,奴婢与周将军都是深信不疑的……”
这回宇文泓总算是听明白了她绕来绕去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突然裂开嘴笑了出来,只是眼里还有几分疑惑,“荀真,你说你要的孤给不起,孤从来没想过,你居然想要独占孤的宠爱,孤没有说错吧?”执起她鬓边的一缕秀发吻了起来,果然看到她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荀真本来不想把这些诉之于口的,他是什么人?是太子,将来会妻妾无数,所以她不想搀和进去。
“你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想法?荀真,孤今天要了你,自然会对你好,也不会始乱终弃,但是你这想法是不合时宜的。”宇文泓放开手中的秀发似要看透她道。
这番自以为是的话让她不喜,他就算是未来的天子又如何?
于是她也笑了,笑容里有着微微地嘲弄,既有对他话的嗤之以鼻,又有自嘲之意,“殿下,我爹一生只娶了我娘一个,这样的情感相信殿下穷其一生都不会明白的。若两心真正的相知相许,是容不下另一个人的。殿下说喜欢奴婢的心,那奴婢也不说假话来蒙蔽殿下。殿下若有需要,还是请绿霓服侍吧。”
她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了,也不想再听他的理论,她是自私,他又何尝不是?就算女人没有地位,只能任男人摆布,可她荀真也可以拒绝成为他摆布的对嘉宇文泓的眉峰紧皱起来,荀真自小所见所看就与众不同,难怪她会有这种古怪而又不合时宜的想法?不过在恼怒之际,他竟抑不住内心的兴奋,那紧皱的眉峰很快就散开,圈着手看着她正要拉开门扉,“荀真,孤明白你的心意了。”
荀真微微一愣,他明白什么?
回头看到他微勾的唇角,竟是喜悦的表情,她说了什么让他高兴?回想起来无非就是一些拒绝的话,这样他还高兴得起来?果然他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尔尔,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原本还颇有几分自责的,不应将她的想法加诸到他的身上,可现在看到他那心情颇好的样子,握紧粉拳,咬着牙道:”殿下明白就好,往后别再故意宣奴婢前来了。”
“今夜去宣你的不是孤,是母后的人。”宇文泓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又想到另一边去,似想到什么,他又笑容满面地道:“荀真,下一次我们再相见,必定是你找上门来的时候,孤等着。”
这是什么意思?荀真愣然,继而青黛微蹙。
宇文泓却是拍拍手掌,很快门在外被人打开,孙大通的圆脸闪现,有几分迷惑地看着对峙的两人,这又是什么状况?不应该是在床内翻云覆雨吗?偷瞄了眼宇文泓,殿下的心情看来不错,是得手了?不过仍恭敬地道:“殿下?”
“夜深了,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小太监送荀掌制回去。”宇文泓吩咐道。
“不留宿?”孙大通小心翼翼地问。
荀真却是僵硬地行了个礼,然后不待宇文泓再发话,径自走了出去,外面的寒风吹来,有些瑟缩地抱紧了双臂,突然一伴扳风从天而降地落到她的身上,她忙回头看去,只来得及看到宇文泓的背影,这拔风是他的?遂也不拒绝,拉紧身上的披风走在寒夜里。
孙大通在宇文泓一瞪之下,赶紧小跑着前去吩咐了。
等荀真离去,孙大通准备返回室内时,只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廊下看着前面那盏宫灯消失在夜色中,他的身姿动也没动,而被风卷起的四爪行龙图案的太子服饰正轻轻地飘扬,目光深邃的一如那天上的繁星,“殿下竟然舍不得荀掌制离开,何不留她过夜?”
他是太子,若要硬留荀真,谁也不会多嘴,况且东宫之内已无人再敢乱说话传出去,陛下那儿是不会听到一丝丝风声的。
宇文泓圈着双手,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才转头看向孙大通,“孙大通,你是个阉人,没有那根惹人心烦的东西,所以你自然也不会明白,强要她的身容易,但孤一直都错了。”目光再转向她离去的方向,“孤要她心甘情愿地爬上孤的床任孤疼爱。”
虽然那个小女人的心里有他,但他不只想要她的身,也想要她的心只容得下一个他。
孙大通听到这里微摇了摇头,该说是殿下不明白才对,不就是一个女人,殿下何必要费那么多心思呢?喜欢之时,疼爱一下即可,不喜欢了就晾在一边,让她自省,偏还要弄这么多花招?
宇文泓却不知道这心腹的主管太监正在心里腹诽他,遂冷着脸下令,”宣绿霓觐见。”
走在回尚工局路上的荀真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宇文泓那一抹笑的含意,这人的心思真难猜,时喜时怒,如夏天的天气一般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突然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若两心真正的相知相许,是容不下另一个人的……
就是那些话让他察觉她真实的内心吗?
若对他无情,她又何必在意绿霓?
若对他无喜,她又何必在乎将来会失去他的宠爱,所以始终不肯跨出那一步?
若对他无爱,她又何必拿父母的例子来表达内心的想法?
其实她说了那么多,句里行间都表达了她对他的情和爱,正因为心里有他,所以她才会裹足不前。
荀真的脸突然红了一片,忙用有些冰凉的手捂住自己的脸,真是羞死了,难怪后来他会笑成那样,什么拒绝?分明就是在诉衷情。
她回头看向身后已经模糊的东宫,这宇文泓忒狡猾了,这个男人才像是狐狸呢,既狡猾又奸诈。
“荀掌制?”前头掌灯的小太监见她回头看着东宫,以为她是想要转身回东宫,所以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荀真回头坚定地迈步回尚工局,“公公请在前面照路。”
小太监恭敬地弯腰,小心的在这寒凉之夜把灯笼提好,别看荀真长得不起眼,那可是太子殿下重要的女人,怠慢不得。
东宫的偏殿,绿霓这几年内每每到东宫,宇文泓都会在这儿召见她,不过没有一夜的心情如今夜一般地忐忑不安,一想到她这长相姣丽无双的女子居然输给了荀真那其貌不扬的女子,就愤恨不已,又无可奈何,连皇后都不肯替她撑腰。
本以为殿下今夜要宠幸荀真,不会有心思宣她觐见,哪曾想殿下居然宣她?她小心翼翼地进了偏殿,看到宇文泓一派优闲地躺在那软榻之上,不敢把脸抬起来看宇文泓,而是紧紧地盯着软榻上垂下来的橙黄流苏,“奴婢叩见殿下。”
宇文泓也不吭声,只是径自吩咐一旁的孙大通倒酒,喝了一口酒,轻轻地品尝那滋味,在浑黄的烛光下俊帅的脸庞是那般的迷人。
可落在绿霓的眼里,那半明半暗的面容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殿下会如何发落她?
这气氛压抑得她的胸口渐渐生闷起来,忙不停地磕着头,“殿下,奴婢知错了,请您饶过奴婢……”
宇文泓却是连看她一眼也没有,只是冷然道:“孤刚刚才说过你哭得甚是难看。”
绿霓闻言,不顾仪态,忙掀起衣襟的一角把眼中的泪水抹去,不敢再发出哭声。
“你错在哪里?“宇文泓转头看向她轻轻地笑道。
“奴婢……”绿霓嚅动着嘴唇,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宇文泓看向孙大通,“孙大通,把琵琶给她。”然后看到绿霓似要松一口气地道:“绿霓,既然你不想坦承,那就弹曲子吧,你知道孤的喜好,若你弹错一个音符,孤可是不会怜香惜玉,自会让人把你的双手砍下来,那时候,你自傲的容颜还会有谁欣赏?”
他此刻笑得万分邪恶。
而绿霓却是脸色发青,连那红肿的半边也不能避免,愣然地接过孙大通递上来的琵琶,习惯性地走到那个位置坐下来,手自动自发地调拨着音弦,因为他喜欢听琵琶曲,所以她曾花费了不少功夫去钻研。不用大脑下达指令,她的手已经自动自发地弹奏了起来。
宇文泓闭着眼睛听着这些琵琶曲,像是睡着了一般。
绿霓额头的汗水渐渐冒出来,想到他说斩手的话,她的心不禁抽了起来,想要集中精神,但却是怎样也不聚神,手上的动作一慢,情弦不合宜地发出“铮“的一声,她的面容由青变白。
“你弹错了。”宇文泓睁开眼睛看着又再度吓得跪下来的绿霓,轻声道:“孙大通,行刑吧。”
“不要啊,殿下,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不该在荀掌制的面前耀武扬威,奴婢不该故意挑拨殿下与荀掌制的感情,奴婢不该故意激怒荀掌制,奴婢不该故意加深伤势从而想要陷害荀掌制……可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做的,不然奴婢又岂会做这些让殿下不喜的事情?”
绿霓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是借了太子的名义狐假虎威,可太子一直以来也没有明令她不准啊,这么多年,她哪一件事敢忤逆太子殿下?她也是自知斤两的人,想到委屈处,她无声的眼泪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
宇文泓看着绿霓那跪姿,坐起身子,接过孙大通递上来的茶水,笑道:“绿霓,孤这次罚你与其他事无关,只是你弹错了一个音符,这让孤很是不高兴,而且你也知道孤的脾气,孙大通,拉她下去吧。”
绿霓的两手在发颤,此刻哪里还敢再哭,两眼圆睁地看向宇文泓,殿下不是开玩笑的,居然是真的要砍她的双手?没了双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