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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震惊,“真儿?”
这道声音很清澈,就像那叮咚的泉水从山间流过一样,但因为是水又含有清冷之意,只是这熟悉而亲密的称呼为何出自这一道声音?她猛然抬头,看到对方的眼中含着一抹热意,尘封的记忆浮了上来,顿时慌张地低下头来,两手抓紧托盘连话也没回赶紧朝前方欲发作的庄典制走去,似有狼狈而逃之意。
“真儿,真儿,是不是你?……”男子追上去。
他唤得越急,她走得越快。
“高文轩,你给本宫站住。”不远处有一声刁蛮的声音喝道。
高文轩欲去追荀真的脚步顿时就被人从前面拦住,他冷漠地看了一眼这柳德妃所出的刁蛮公主,“安幸公主,请您别挡着臣的路。”着急地看着荀真离去的方向。
“高文轩,你以为你中了这一届的状元就了不起了吗?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就偏要你作陪。”她安幸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凭什么他就可以无视于她。
高文轩气结,早知今日的旨意是她假借太子的名义的话,他就不会走这一趟了,看到荀真已经走过转弯消失在眼帘了,看向安幸公主的目光就更为冷然,“公主殿下若没有别的吩咐,请恕臣失陪了。”
“你站住,你就算逃得了今日,也逃不过明日,你给本宫记着,他日你必定会是本宫的附马。”她安幸公主要得到的人就一定会得到。
“在下已有未婚妻了。”高文轩拒绝道。
“是哪家姑娘?”安幸公主的眼中有着惊慌与狠意。
“是哪家姑娘也与公主无关。”高文轩不再搭理她,转身离去。
安幸公主握紧手中的拳头,咬紧贝齿,“你不说本宫也会查得到。”遂也带着宫女转身离去,从琼林宴上第一眼看到他,她就思慕上他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未婚妻是吧?她倒要看看是谁敢挡着她安幸公主的路?
躲在转角处听到这一段对话的荀真,咬紧自己的手背任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刚刚男子所说的那句:“我已有未婚妻了。”
他还记得他们幼时订下的婚盟,那时候的时光多好啊,他是高御史的儿子,她是荀将军的女儿,两家是世交,这才给他们订下娃娃亲。可是她家出事后,高御史迫不及待的就划清界限,惟恐受到她家的牵累,丢了官位。
那天被押到天牢的时候,高文轩曾在人群中找着她,一路小跑地随着她被押往天牢,“真儿,真儿,你等着我,我一定让爹给你们家翻案……”
“文轩哥哥,文轩哥哥……”她隔着囚车喊着他。
往事历历在目,泪水横流,回头隔着一层雨雾看着那已经沓无人烟之处,她轻喃着,“文轩哥哥……真儿已经不能再当你的妻了……”心被揪得死疼死疼的。
“荀真,你怎么还在这儿?”庄典制走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荀真没跟上来,方才回头找去。“你哭什么?”
荀真赶紧抹了抹泪水,小跑地上前,“典制大人,我刚刚被绊倒了,脚下一疼,所以忍不住哭了出来。”
“走路当心点,怎么冒冒失失的?你平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是你第一天任女史,可要表现得好点。”庄典制训道。
“是。”荀真这回小心谨慎地跟在庄典制的身后,不再有那闲情逸致看着后宫的景致,长大后的文轩哥哥还真的很好看,只是……她不再是将军家的小姐,而是一名永远也没有嫁人资格的宫女。
淑明宫,因为住着最近颇得圣宠的淑妃而变得热闹非常。
行了礼之后,庄典制在前面一脸恭敬地向着那坐在贵妃椅里,正怀胎五月的淑妃介绍着这香囊,“因为淑妃娘娘待产在及,所以奴婢才斗胆在香囊上绣着求子观音,以期娘娘顺利产下皇子。”语气里有着明显讨好之意。
长相明艳的淑妃爱听这话,“本宫是因为在贵妃姐姐那儿看到她的香囊做得精致,且味道好闻,这才会下令让尚工局赶制几个出来,哪曾想你们倒是颇花心思?冯姐姐,你说是不是?”
冯贵妃,即是七皇子宇文淳生母,弱柳之资,我见犹怜,更重要的是她为人极温厚敦和,是宫里出了名的一等一的好主子,看着这有意炫耀的淑妃,“现在宫里的人谁不盼着妹妹能产下龙子,好跟我那整日不见人影的小子做伴。”
淑妃掩着嘴格格笑了出来,“姐姐真会说话,妹妹这胎还不知是龙子或是公主呢?不过圣上说了,即使生了公主,他也欢喜。”遂朝荀真招了招手,“端上来给本宫瞧瞧,是不是如庄典制说得那么好?”
第十四章 特殊赏赐
“你说图纸不见了?”许悠看着深夜往她这儿来的荀真与吕蓉,挑了挑眉问道。
吕蓉急得要哭般看了眼荀真,跪下道:“尚工大人,为淑妃娘娘所绣的香囊真的不是我大意,而是按庄典制所给的图纸绣的,现在我回头去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这才不得不来向尚工大人说明一切。”
“尚工大人,这事情看来也不是庄典制一人的错,属下……总觉得背后还有人,若不是因为蓉蓉的图纸不见了,属下也不会如此猜想。”荀真道。
许悠起身轻踱至窗外,看着黑夜中半明半灭的灯火,半晌后,才转身道:“这事情往后你们两人不要再提了,吕蓉,你赶画一幅图出来交回去存档。”
“尚工大人?”荀真不服。
“荀真,记住我说的话。”许悠的表情一冷,放重了声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庄翠娥会有今天是她自找的,别让这两年我在你身上费的苦心付诸东流,夜深了,回去吧。”许悠不再搭理她们,下了逐客令。
荀真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到许悠的冷面孔,这才与吕蓉敛衽行礼告退。
回廊上,吕蓉侧着脸不解道:“真儿,那庄翠娥也不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还为她出头?你可别忘了少时我们可挨了她不少板子?”
荀真却道:“蓉蓉,不是我想为她出头,我只是怕……”怕什么呢?这话她又不好说,如果现在尚工大人肯彻查,也不怕他日此事再引来祸水,谁知尚工大人却是按下不发。
“真儿,我看你这回真成了惊弓之鸟,一点风浪都经不起,放心好了,尚工大人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吕蓉依然笑嘻嘻地挽着荀真的手,“走,到我那儿吃点心去。”
荀真轻弹吕蓉的额头,“整天就知道吃。”反正此事也不到她烦,何不放开心?这么一想,她又轻松起来,在这回廊里与吕蓉有说有笑地走着。
许悠仍站在窗前看着那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门框“咿呀”一声响了起来,颇为不悦地道:“不是让你们回去吗?此事休要再提……”
“哟,好大的火气。”司徒尚宫倚在门框处笑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许悠听到这把声音,脸上的表情更见冷漠。“我以为你这会儿还在凤仪宫呢?”
“来关心关心老朋友,不行吗?你这儿今天可是出了大事了。”司徒尚宫仿佛对许悠的冷脸视而不见,径自走进来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怎么,茶水都没有一碗?”
“想喝茶就回去,我这儿没有茶水招待你。”许悠会回绣绷前继续飞针走线。
司徒尚宫这回却没有动怒,声音沉稳道,“许悠,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你可知这件事不寻常?”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搭在她的肩上。
许悠的表情仿佛是被脏东西碰到一般,肩膀抖了抖,一脸不悦地站起来避开,“你是来传达皇后娘娘的旨意吗?是不是准备把我撤下?”
司徒尚宫的眼中有着一丝恼怒闪过,她是洪水猛兽吗?她许悠凭什么看不起她?一把冲上前去抓着许悠的衣领,“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许悠……”看到她眼中的厌恶,她愤而松手,深呼吸了一口气,“许悠,你明知道娘娘是不会撤下你的,尚工局虽然不若其他几局那么风光,但这个位置特别,只有你坐上去她是最放心的,一切为了太子。”在许悠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许悠不做声,只是漠然地站着,多少次在梦里都会梦到当年的事情,若是没有眼前这人使的计,当年她就会诈死离开宫廷,但现在这儿却有着她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的牵挂,“你放心,转告娘娘,现在我会按兵不动的,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那就好,这件事尽量不会牵涉到你的身上……以及那个叫荀真的小宫女身上。”司徒尚宫派了颗定心丸。“不过对于手下你可得看严了。”
翌日,谢司制借送衣裳为名到了冯贵妃所住的贵绮宫,在小宫女的引路下往内殿而去,看到冯贵妃正在心腹太监的服侍下喝药,此刻正拈着绢儿抹了抹樱桃小口染上的药汁,素手一挥,所有宫人都弯腰退了出去。
谢司制把衣物呈上,“娘娘,已经做好了,请过目。”
冯贵妃没有看上面的衣物,而是拿起衣物下的香囊闻了起来,那张有几分病态美的小脸上笑得万分妖娆,“是这味儿了。”
“娘娘,此事若被许尚工知晓,只怕我会吃不了兜着走,更遑论染指尚工之位了。”谢司制提醒着。
“你慌什么?此事还有本宫呢,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本宫自然有的是耐心。”冯贵妃脸上又恢复了平日常挂着的温和笑容。
谢司制狭长的眼睛里光暗交替,这个香囊事件里她也是受益者,起码没有了那个虎视眈眈的庄典制在背后盯着,她也可以暗松一口气,想到昨天侄女已经把图纸烧了,那就再也查不出是谁的手笔了。
荀真正在描着花样的时候,突然有绿衣太监进来尖尖地喊道:“这儿有位叫荀真的女史吗?”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了荀真,这个太监是哪个宫里的?那态度还真是高傲。
莫华依的脸瞬间“刷”白了,这不是七皇子宇文淳身边的苟公公吗?他找荀真有什么事?紧紧捏着手中的绣花针,小脸阴得出水,恨不得将绣花针刺进荀真的身体。
荀真赶紧起身,走到苟公公的面前,“公公,我就是荀真。”
“哦,你就是尚工局的女史?”苟公公把拂尘甩了甩,微昂着头打量着荀真的长相,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殿下怎么会让他给这个女史送赏赐?看到荀真的眼里也有疑问,咳了咳,“咱家是七皇子殿下身边的苟公公。”
“苟公公好,七皇子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的吗?”荀真一听到他提到七皇子,顿时就想到那天的情形。
“殿下让咱家给你送来赏赐。”
荀真愕然,给她赏赐?她还以为七皇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来真的?顿时颇为好奇地看着苟公公。
苟公公回头接过身旁小太监提着的小笼子,从里面抱出一只白色松毛犬,看到荀真的眼里有着惊奇与喜悦,清了清嗓子,总觉着这狗有损他的形象,可能与他自身的姓氏有关,“这是殿下赏给你的,以答谢那天你对他的提醒,你可得好好养着喽。”最后提醒一句,“这可是贡品。”
宇文淳为了这份赏赐可是费尽了心思,想着若赏给她金银首饰她一介小宫女也戴不了,后来想到她纯净眼里的寂寞,这才硬是从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