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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尚工大人。”荀真头也不回地道,终于发现了能救蓉蓉的方法,她不能错过。
天色渐亮的时候,许悠带着荀真前往东宫寻宇文泓。
本来要上早朝的宇文泓看着她们带过来的东西,一堆破衫烂布,这能证明什么?皱眉看着孙大通用手挑起的那堆东西,遂不耐烦地道:“许尚工,荀真,你们一大早来找孤,就是让孤看这堆破烂?”
许悠正想回话,谁知荀真却是急切地上前推开孙大通,把那些衣衫上的绣花指给宇文泓看,“殿下,奴婢让您看的不是衣衫,而是这上面的绣工……”
“荀真,孤知道你想要救吕蓉,可这些证明不了,孤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宇文泓眼里有着无奈。
“殿下,我们一直忽略了一点,每个人的绣工都是有区别的,蓉蓉的收针方式与那两只香囊不同,从绣工来看,就可以证明那两只香囊不是出于蓉蓉的手。”荀真努力使声音平和,“若殿下不信,把证物取出两相一对比,即可见真章。”
许悠点头道:“殿下,荀真说得没错。”
宇文泓忙让孙大通去取香囊,然后一比较,确实如荀真所说的略有不同,一个收针在里,一个收针在侧,“但就是这样也证明不了,若是吕蓉自己故意弄成这样的呢?”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荀真道,“殿下,只要陛下信了即可,奴婢有一策能让陛下相信。”
宇文泓抬头挑眉看了看荀真,“说。”
天牢。
吕蓉抬头看着那从窗户处透进来的微光,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光亮了吧?不知为何?面对死亡,她此刻却是心平气和,虽然她仍留恋着人世的繁华,但是也能接受接下来的命运。
安静地用着不太美味的早膳,等下来就是最后一餐了,应该会丰盛一点,她祈祷着,可不想成为一只饿死鬼。
“吕蓉,出来。”
要死了吗?怎么这么快?吕蓉诧异地看着那狱监进来,但是后面却跟着一名绿衣太监,“吕蓉,皇上宣你。”
吕蓉一愣,皇帝为何还要见她?虽然心下有疑虑,但是想到反正都是一死,她又有何惧?于是从容地起身随那绿衣阉人而去。
又是在那个偏殿上,只是这次人员不多,只有皇帝及皇后、太子三个主子在场,她恭敬地行礼。
皇后挑了挑眉,然后着人将一块绣布摊在她面前,“吕蓉,本宫给你半个时辰,赶紧把这朵莲花绣出来。”
绣莲花?吕蓉不可置信地抽了抽嘴角,难不成都要死了还要为皇家服务一次?皇家真够抠门的,她腹诽道。
她掂起那绣花针,有些颤微地把那圆型绣架拿在手上,开始绣得不太得心应手,渐渐地心定,方才顺手。曾经她是不喜欢刺绣的,这门功夫要求心细,但是现在她却是极其贪恋这飞针走线的感觉,面容祥和,嘴角噙着笑容。
宇文泓的脸被茶盖遮住了一半,看到吕蓉的表情没有惧怕,突然想到那个小女人,此刻竟然很是怀念昨天暖昧的一幕,思绪慢慢地飘远了……
“娘娘,奴婢已经绣好了。”吕蓉道。
宇文泓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母后将吕蓉绣的花朵与那两只香囊摊开对比,半晌后,才朝父皇道:“皇上,这两者的绣工果然不同,略有差异,皇儿的话并没有错。”
吕蓉听到这话诧异地抬头看着帝后的举动,这能证明那两只香囊不是她做的?
“父皇,今天一大早许尚工带着荀掌制前来找儿臣,说是发现了这点差异,儿臣也想着不能让她屈死,所以才会安排了这一场御前刺绣的表演……”宇文泓道。
荀真在华龙宫外来回不停地走动,不知宫里的情形如何,蓉蓉能不能摆脱掉谋害皇嗣的罪名?几乎都要望眼欲穿了,蓉蓉怎么还不出来?
许悠看着她走动,不禁道:“荀真,你消停一会儿,晃的我的眼睛都快要花了。”微叹口气,她想拉她回去,可她硬是要在这儿等。
“对不起,尚工大人。”荀真脸含歉意,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始终不能放心。
终于,她见到了最想看到的身影,眼里一抹热意。
吕蓉出了华龙宫的宫门,一看到她,竟是飞奔向她而来,热泪盈眶,“真儿。”
“蓉蓉。”荀真伸手抱住吕蓉的身子。
这一刻,不容易。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警告之意
荀真从吕蓉的肩膀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宇文泓与唐皇后两人出现在华龙宫的宫门口,一个嘴角微勾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个眼里却含着探究与冷意,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真儿,怎么了?”吕蓉感觉到她打冷颤,这才回过神来,忙松开荀真睁着泪眼问道。
荀真摇摇头,没有问吕蓉在御前的详细情况,只要平安无事就好,回头看着许悠,坚定地牵着吕蓉的手,“尚工大人,我们回去吧。”
许悠这才收回自己看向皇后母子的目光,朝两人微一躬身,带着尚工局的两名下属转身离去,早在很多年前她已经吞下了这枚苦果。
荀真默然地回头看了眼宇文泓,眼里有着感激,这次也是多亏他,她与蓉蓉才能平安无事,不然那一个比一个狠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们可以对付的,轻启朱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宇文泓,谢谢您!”
宇文泓仿佛能看得懂她说什么,俊帅的脸上扬着一抹会意的微笑,那笑意在眼里是那么的真切,无声一句:“小女人,不客气。”
荀真突然笑了笑,转头时看到吕蓉正一脸莫名地看着她,遂更抓紧吕蓉的手,“蓉蓉,我们终于平安了。”
“真儿,能这样走在阳光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吕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一脸惬意地笑着。
唐皇后看着儿子脸上发自内心的微笑,从来不知道儿子还会这样笑着,记忆中仿佛他一直都是那般似笑非笑的面容,其实她一直是不喜的,他从来不依恋她,这次甚至为了那个小丫头反抗他。
“皇儿,那个小丫头就这么让你中意吗?”
宇文泓收起脸上的笑容,反正母后已经知晓,没必要再隐瞒,“母后,这是儿臣的事,母后只需坐稳自己的中宫之位即可。”
唐皇后一直不喜欢宇文泓这种轻快说话的声音,就像一大早他到凤仪宫来,也是用这般轻快的语气说着话,母后,儿臣已经找到了可以救那个宫女的方法,还请母后配合。
那哪里是相请的语气,分明是命令,是威胁,唐皇后现在想到那句话仍是气得浑身打颤,暗暗使劲平息胸腔内的怒火,硬挤出慈爱的容颜来,“皇儿,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为儿子挑选合适的女人也是为人母的责任,皇儿,那只不过是一名宫女,不值得……”
宇文泓突然一把抓住唐皇后的手腕,嘴角一勾,但眼里有着禁禁冷意。
唐皇后看着那双有着噬人之意的眼睛,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竟然倒退了两步,“你……”
这个儿子似乎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现今才发现,究竟从何时候开始的?
这里是父皇的华龙宫,宇文泓一副送唐皇后上轿辇的样子,姿态极其的恭敬,远远看去母慈子孝,真是羡煞旁人,可处在其中的两人却知道个中滋味根本就不是什么母慈子孝?
唐皇后不由自主地随宇文泓而动,为什么今天才发现这个儿子是如此的骇人?她的瞳孔在睁大,努力抑下心中的恐惧,拼命地再度装成一副慈爱之色,假意轻快着声音道:“皇儿,母后还没老得不能动,皇儿不用搀扶着母后了。”
“这是儿子想尽一片孝心。”宇文泓笑道,手下的劲道并没有松开,看似优雅实则有几分粗鲁地把唐皇后塞到凤辇里面,这才松开手,沉吟了片刻,“母后,这个宫女于儿子有特别的意义,您不能动,记住了吗?至于其他的什么女人,随母后折腾好了,母后爱怎么样都可以,儿臣没有意见。”看到唐皇后尚要再作声,似想起什么又道:“母后,儿臣每每看到母后的慈爱之色都特别辛苦,母后难道就不辛苦吗?”
唐皇后脸现骇色,这回没有了再教训他的意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当年这事她瞒得那么辛苦,就是不希望他知晓,怕他会与她……离心离德……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嚅动着,想要问他什么,可话却卡在喉咙里挤不出来,不能问,不能让他知道……
“皇儿,你怎么这样说?母后是你的亲娘啊,疼爱你都是出自内心的,你这是怪母后管你管得严了?即使你这么大了,但在母后的眼里,仍是母后的乖儿子。”
宇文泓轻声笑了笑,“儿臣没别的意思,也会依从母后的心愿,不会去天牢里看望贤妃,不会坏了母后布的局,现在不就皆大欢喜了?母后能一报前仇,儿臣也能一了心愿。”手一松,绣着展翅高飞凤凰图腾的明黄轿帘瞬间回落原位,把唐皇后微皱眉睁大眼睛的样子盖住了。
宇文泓正要让人起轿,三皇子却是极快地冲上前,两眼瞪着他,“太子,我娘是冤枉的,她是被人陷害的,那个宫女虽然没有做那两个香囊,但她却做假证,指我母亲是主使者,怎么可以放了她?”
三皇子的表情气急败坏,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以为会是一线转机,谁知道居然是判那个宫女无罪?父皇是不是瞎眼了,任由太子胡为?
“住口。”宇文泓轻喝一声,眼神一沉,道:“三哥,污蔑当朝国母是重罪,你身为臣子兼儿子,难道想做那不忠不孝任人不齿的人吗?”
“太子,你莫要泼我脏水?我怎么污蔑母后了?这里哪只耳朵听到?”三皇子咬着牙道,他现在是失势了,可也不低表太子可以随意扣他帽子。
宇文泓的目光在现场转了一圈,摊手笑道:“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你刚刚说的是母亲,能称母亲者除了当朝皇后之外,何人是你的母亲?”
“三皇儿,原来你想说本宫是主使,你好大的胆子?”唐皇后的怒喝声隔着一道轿帘传了出来,那极具威仪的声音让在场的宫人都不由自主地下跪。
三皇子的表情一紧,这才忆起他刚才说了大不敬的话,皇后是正室,是所有皇子皇女的母亲,而生母是不能直呼为母亲,这是犯禁的,遂忙朝着凤辇拱手道:“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慌不择言,我娘她一直吃斋念佛,绝对不可能谋害淑妃娘娘。”
“谋害之说尚早,凡事都要讲证据,现在正按太子所说的去调查淑明宫的宫女太监们,希望可以找出新的证据来,那两个香囊既然不是出自尚工局之手,要查的还多,你也稍安勿躁,若你娘是清白的,太子也绝不会冤枉她。”唐皇后道。
“可是……”三皇子尚要再说话。
“没有什么可是,三哥,还是听母后的话赶紧回去。”宇文泓转身准备坐上自己的轿辇上。
三皇子没想到这母子俩的态度是那么一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可恶,到底该怎样才能把娘救出来?他顿生无力感,只是一名无权无势的皇子,娘一直是那样与世无争,皇后害她失宠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
再抬起头来,他的眼里无比憎恨地看着太子建制的轿辇,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只有成为太子乃至天子才能拥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