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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比金坚的感情老夫终是有幸得见,总管事大人,老夫希望你最后也能换来皇上同样无比坚定的感情。”严翰作了一揖,这才转身离去。
荀真这才返身回宫内,宇文泓因是帝王身份,所以对于他对她的感情虽然人人都啧啧称奇,但是相信其永恒不变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伸手挡了挡夏日炎热的阳光,她对他的信心却是一天足过一天。
和谈的局面开始白热化,似乎双方都一致在寻求解决之道,这样的盛夏到来,呼延兄妹来华国已经住了不短的日子。
“啊啊啊……”呼延于于惊叫着,那一条条绿绿的虫子是什么?为什么都朝她而来,双手不停地想要驱赶着,可是这东西不停地从树上掉下来,一旁的侍女也赶紧给她挥开。
她疑惑地抬头一看,树上爬着一个橙黄身影的小娃娃,正笑呵呵地将一个个竹筒里的绿色虫子倾倒在她的身上,而且这时全身都痒得要命,抓出了好几条血痕,这个该死的小孩,怒喝道:“你给我下来。”
躲在树上的宇文寰朝她做了个鬼脸,想要他下来,没门!这个老女人几乎天天进宫,他多次听到宫女太监们私议说是父皇准备娶这个老女人为皇后,可是父皇答应过他绝不会娶这个老女人的,莫非是说话不算数?
于是,他问秦小春,“小春,父皇会娶那个老女人吗?”
“不会的,小殿下不要多疑心。”
“可是她为什么老赖在宫里不走啊?娘为了招呼她都减少了抱我。”他小小的身子坐在炕上抱着双腮道。
秦小春无语了。
他对于这老女人更是厌恶,所以才让秦小春将那些个暗卫唤出来给他捉虫子,一定要给这老女人好看,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捉弄这老女人。
呼延于于的脸不停地抽搐着,这个小鬼居然敢给她扔虫子?掏出腰间的长鞭往树上一卷,誓要抓到这个讨厌的小鬼。
宇文寰忙“啊”叫一声,顿时小身子腾空,一名暗卫出现抱起他,躲过了呼延于于的长鞭,随即做了个鬼脸,“老女人,丑丑丑……”
“可恶。”呼延于于顿时举鞭攻向那侍卫,被一个小娃娃整成这样,她心不服,身上越痒她报复的心理就越强,手下未留半点情面。
宇文寰看着她与暗卫过招,心里大爽,忽而看见秦小春的身影,顿时拉了拉暗卫的衣物,暗卫隐在布巾下的脸不由得一抽,这小殿下精明得不似人,赶紧假意不敌,然后任由呼延于于的鞭子将小殿下卷去,他的身子一闪随即消失。
呼延于于却是没想那么多,一把将宇文寰提在手中,另一只手挠了挠身上的痒痒,杀气腾腾地道:“小鬼,我看你往哪儿去?”
宇文寰却看到父皇与娘正陪同那胡国皇子往这边过来,适时地大哭,“放开我,你放开我……坏人……娘……父皇……有坏女人……欺负……我……呜呜……”
“你喊娘喊父皇都没有用,小鬼,你要为了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然我下不了这口气,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小鬼,今儿个我就要代你父母好好地教导教导你……”呼延于于背对着那个转角,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宇文寰的身上猛掐,“我让你捉弄我……”
宇文寰身上一痛,顿时大哭。
正高兴大笑的呼延于于没想到正要再下手时,手中提着的讨人厌的小鬼却被人一把抓走,顿时愣了愣,看到宇文泓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她。
而荀真却是哭着将宇文寰抱回怀里,掀开他的小衣物一看,手臂上、小腿上都是瘀青,心疼得很,忙给儿子呼呼,儿子却是哇哇大哭,“娘,娘,我疼,我疼……”
而后面跟着的一众华国大臣都愤怒地看着呼延于于,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这个胡国女子公然地打骂华国的皇太子,成何体统?
呼延赞的脸色顿时难看,这妹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在来时一再地告诫她,在华国可以展示她与众不同的一面,但是一些小性子必须要收起来,这个小鬼是讨人厌,但也没有必要抓起来吊着打,更何况还给人家父母抓了个现着。
宇文泓的看了眼儿子那金豆子越掉越多,心里的疼痛与怒火交织在一起,这小子再惹事,他也舍不得动他一下,这倒好,给这胡国女人欺负用的吗?冷道:“于于公主,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交代,你凭何打朕的太子?他还小,你可不小了。”
“于于公主,今天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一个说法,这里是华国皇宫,你有何资格在此打骂我儿子?”荀真气得胸脯不停地起伏,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胡国皇子,你怎么能送一个会虐待小太子的公主来和亲?如果她成为了华国的皇后,那是不是小太子就没有活路了?怪不得你胡国在和谈上寸步不让,原来已经打定主意要整死我们的小太子,是也不是?”大臣瞬间开始发难,冷脸质问。
呼延于于被他们这样指责,顿时就想哭出来,“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居然在树上拿虫子扔我,这就是你们华国太子的行径?你们一味地指责我,却不想想他恶劣的行径?我是胡国尊贵的公主到你们华国来不是受罪的,你们……”
宇文泓却是冷冷一哼,“证据呢?你说寰儿拿虫子扔你,证据在哪儿?”
“证据就在那树荫下,我还踩死了不少……”呼延于于气愤地转身指着自己遭遇到虫子的地方,手还不忘抓了抓身子,像只猴子般跳了跳,心知这样丑态百出,可实在太难受了。“哪里有虫子?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荀真看到那地面干净得很,哪里有什么虫子?
“娘,娘,我没有拿虫子去扔她,我好好地在这儿玩耍着,等小春给我拿来吃的,她却是突然打骂我……”宇文寰委屈地道,眼角还挂着泪滴,看起来那个可怜啊。“我不要她当母后,她会打我……”
呼延于于顿时忘记了身上的痒痒,上前查看一番,地面上干净得很,树上也没见着有装虫子的竹筒,一切都干净得不像话,“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不见了……”
“那证明你在撒谎诬蔑朕的皇儿,于于公主,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朕可不敢娶,朕目前就只有这么一个继承人,你还要下狠手去打他,打完了还要诬蔑他对你恶作剧,真真是岂有此理!皇子,你们胡国如何给朕一个交代?”宇文泓怒道,转头去看这胡国三皇子。
呼延赞的表情动作都一顿,于于这次太不像话了,在来时就警告过她,可以表现出与华国女子不同的一面来吸引华国皇帝,但绝对不能将任性的一面表现出来,这下倒好,居然当众打骂人家的儿子,这后位还轮得她吗?忍一时之气风平浪静就是学不会。
不过他仍上前一把钳制住呼延于于的手臂,避重就轻地道:“皇帝陛下,于于不是有心的,你看她的手臂也抓出血来,可见是身体不适才会心情欠佳,打骂小太子之事更是一场误会,于于,还不赶紧向小太子道歉?”
要她向那个小鬼道歉?
呼延于于心中满是不悦,嘴却是怎样也不肯开?明明就是那小鬼先惹她的,而且这小鬼才多大,就会这样故意陷害她?那群侍女都是她胡国人,说出来的证词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小鬼居然将一只死猫塞给她啃。
荀真却是出离愤怒了,怒道:“误会?孩子身上满是瘀青,居然是误会?皇子,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一巴掌甩到呼延于于的脸上,冷笑道:“皇子,这也是误会。”
“你!你敢打我……”呼延于于的手握紧鞭子就要挥过去,一张已经因为奇痒而抓出血痕来的面孔眼睛圆瞪。
呼延赞却是死命地抓住她的手,这妹妹是不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两眼看向荀真,“荀总管事,你这样打本皇子的妹妹就是不对了……”
“一巴掌而已,皇子就心疼自己的妹妹,可我儿了却被她掐出瘀青来,哪个更疼?我儿子还未足两周岁,她居然下得了这种狠手?”荀真气愤地道,眼里都要飙泪了。
宇文泓将自己的女人孩子抱在怀里,脸色沉着地看着呼延兄妹哑口无言的样子,“若不是念着两国的和谈,朕是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地饶过呼延于于的举动,所谓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朕可怕自己的儿子再遭什么毒手,皇子看好这于于公主,往后朕不想在皇宫内看到她的身影。”
“皇上英明,这种女人娶不得。”有大臣赶紧声援,这个自以为是的胡国女人不配成为华国皇后。
呼延于于没想到事情会严重成这样,这回不用呼延赞吩咐,随即道:“皇帝陛下,这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小太子他真的捉弄我,我一时火遮眼,才会做出有这有失仪态之举,你看看我身上的痒痒,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不成?”
荀真看了她一眼,“华国的树荫下常有毛毛虫掉下来有何奇怪的?莫非你在胡国没见过毛毛虫?地上,树上都没有痕迹,你口口声声称我儿故意拿虫子整你,那证据呢?在哪儿?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看?”
呼延于于现在是有口难辩,这种情况下让她从哪儿拿证据给她看?
“娘,我疼……”宇文寰借机出声,果然引回母亲的注意力。
“娘给揉揉,不疼了哦……”荀真心疼地道。
宇文泓却是揽着荀真及儿子转身回去,经过呼延于于的身前,看着她那张年轻的面孔,“你在殿前大胆向朕示爱尚可以称之为坦率,但是当众邀男子看你身上的痒痒,这在我华国就是不遵妇道的表现,严重者要浸猪笼的,于于公主,不是什么场合都适合你这样的作风。”看了眼孙大通,“天色不早了,朕就不留皇子用膳了,孙大通,送他们出宫。”
一群华国大臣也紧跟其后,原来不过是陪同这呼延赞游园的,哪里想到会发出这种令人义愤填膺之事。
呼延赞一脸铁青地松开妹妹的手腕,用胡国语言骂了一句,“现在你满意了?”
“三哥,我又不是有意的,是那个小鬼故意隐害我的……”
“于于,编个像样点好不好?他才多大,就懂得设这样的陷阱来害你?一个连两岁都还没有的奶娃娃,你让人如何信服?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一把抓住呼延于于的手臂,在她耳边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成了华国皇后再整死他也不迟,可现在倒好了,人家又怎么会娶你为后?”
呼延于于的脸色这回瞬间苍白,手上的奇痒越抓越痒……孙大通听不懂这对兄妹的鸟语,但想到小太子身上的瘀青,脸上的神色一直都是臭臭的,语气奇冷地吩咐小太监去做准备。
一回到华龙宫,一群御医都在一旁等着,荀真忙将儿子递上去,眼里满是泪水地着太医给他看伤势,好在剥了衣物后,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上只是瘀青,并未有其他的伤势,上了去瘀的药膏后,这才道:“荀总管事不用太忧心,小太子身上的伤势只要擦上一两天的药膏就会痊愈的。”
荀真忙点头,小心地给儿子换上新衣服,一旁两个乳娘都哭得异常伤心,她的眼睛一瞪,两个乳娘都赶紧收声,悻悻地站在原地。
宇文泓这时候踱进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然后上前一把提着儿子的衣领吊在半空中,看到荀真想要发怒,忙摆手示意她不要做声,“你是老实招供呢?还是让父皇着人将你的计策全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