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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芝儿一时被他们的话说得脸红了,就算当日提出与荀英退婚之时也没有这样尴尬过,握着一把花少有的跺了跺地转身即离去。
那个俊秀男子却是咀嚼着鸿胪寺卿的女儿这几个字眼,眼睛弯成了一弯新月,嘴角轻笑,她那微微泛红的脸庞与微恼的神情生动之极,这个女子隐藏在那大家闺秀的面孔下的样子却是这般的迷人,看到她像一只翩翩蝴蝶般飞远了,遂在其身后喊道:“宋小姐,在下姓陈名霖,小姐可要记住了。”
宋芝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这厚脸皮的男人,他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终于表现出怒火地道了一句,“大人莫要再开玩笑了。”
陈霖在原地看着她似冒火的背影,这个女人是他二十多年来见过最有趣的女子,遂摸了摸下巴,只怕她不能如愿,他们定还会再相见。
“七表哥,你在看什么?”荀真刚刚被一些琐事耽搁了,没想到这表哥却是到这御花园来了。
陈霖回头看向这身为帝王宠姬的表妹,与祖母极相似的面容,顿时颇感亲切,收回在面对宋芝儿时的那一副无赖相,笑道:“看这春光好,遂出来转转,倒是让表妹好找,是表哥的不是。”
“倒也没有,宫里的太监宫女多着呢,哪会找不到人的?”荀真笑着引他到一旁备了吃食的凉亭而去,“七表哥去年高中秋闱的状元,皇上一直都是重视的,即使是状元之才也得要磨一磨,所以才让表哥暂时到了翰林院任侍读。这次犁州有空缺,打算在五月才会外放你到地方去任职历练一番,表哥可不要因此那儿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而懒懈。”
陈霖是陈家决定派子侄参加科考后中的第一个状元,使江南陈家的声望一时无两。陈复等人原本也想要接受官职留京的,但最后考虑到年轻子侄可以通过科考出仕,陈家太多人在朝反而不是美事,阻挡了自家子侄的发展,再说对荀真的声誉也有影响,故而婉拒了宇文泓的好意。
但陈霖心里也清楚,因为皇帝对荀真的宠爱,他的仕途不会终止在从五品的官职上。
一撩衣袍坐在石凳上,他道,“表妹无需提醒表哥,表哥自也省得,状元也就高中那一会儿风光而已,至于有没有真才实力那就又另当别论?即使是一个翰林侍读的官职,表哥也不会觉得屈才。更何况这次还派我到西部的犁州任知州,虽说那儿不太富庶,但却是练人的地方,表妹尽管放心,表哥不会有怨言,反而却觉得这是皇上对我陈霖的重视。”看到荀真的面容微微带笑,这有几面之缘的表妹果然也不是一般人,不过也是,帝王的女人哪有那么简单的?
“表妹其实无须为表哥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前程要靠自己去争取,我们陈家的子嗣也不是空有儒家学子的名头。”他自信地一笑,“再说靠表妹的裙带关系就算升得上去也不见得受人尊敬,反而拖累表妹受人诟病,这非我陈家子嗣入仕的初衷。表妹是皇上的女人,更应避嫌为妥。”
荀真至此才真正地高看这表哥,他是大舅陈复的第三子,行七,在江面时曾见过几次,但印象不深,去年他高中状元时,在琼林宴上也见过,一直停留在表面。
现在果然没有令她失望,“有表哥这话,表妹即放心了,不愧是江南大儒的子孙,果然有魄力,皇上是明君,只要是人才他也绝不会放过。”亲自给陈霖续了一碗茶,“对了,大舅母前儿才来信,她极为忧心表哥的婚事,不过又怕订了不合你心意的女子为妻,着我在帝京给你留意看看,也好征询你的意见。”
陈霖一听就知道这是阿母想要拉近他与荀真的关系,以他是荀真的嫡亲表哥来说,她给他拉红线必定会是她欣赏喜欢的女性,那么他的妻房与荀真的关系一定会比较紧密,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佳人的存在,笑着婉拒,“表哥虽不才,但也不能劳烦表妹代劳,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妻嘛,总得我自个儿去求才有意思。”
荀真愣了愣神,这陈霖拒绝她的好意,她也没恼,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看他这并不迂腐的笑容,令她想起当年的宇文泓,豪爽地笑道:“那好,表妹我就不越俎待疱了,这媒人啊我可是怕做了,我哥那婚事差点就害了人家闺女的名声,总得两情相悦才能幸福。”顿了顿,“不过有我可以出力的地方,表哥一定不要怯于开口。”
陈霖笑了笑,想到宋小姐能在宫中出现,只怕荀真会认识,故而试探地问道:“鸿胪寺卿的女儿,不知表妹可认识?”
“宋芝儿?”荀真惊呼。“她的闺名叫芝儿吗?”陈霖对于这一面之缘的佳人念念不忘。
“表哥口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里的淑女不会就是指芝儿吧?”荀真诧异道。
陈霖看着荀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一个很有意思的大家闺秀,表妹觉得不妥吗?”
荀真没想到兜了一圈,宋芝儿还是要与她做亲戚,只是眼前这个人比哥哥那块木头好多了,但是姻缘之事还得两人都点头才好,现在他问了自己也好,这样她说的话会客观一点,不至于让表哥听到外面的贬损之语从而看轻芝儿,遂将一些事情拣了重点说给这表哥听,最后道:“芝儿是好女孩,表哥莫要误会了她,都是我哥的不是,惹下江湖情债,所以宋家退婚也是在情理当中……”
陈霖因为忙于科考,所以对荀英的婚事的对象不甚清楚,现在才知道居然就是这鸿胪寺卿的女儿,听荀真这么一说,他对于她要退婚的举动更好奇了,心中为她突然一疼,难为她还能笑得如春花般灿烂,这是个坚强的女子。
“那都是过去式了,再说她何错之有?这样如春天一般灿烂的女子为何要背负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这世道本来对女子就多束缚,不瞒表妹,我对她确有意思,虽只见了一面,但却是窥一斑而见全豹,过些天我有意遣媒婆登门求亲,不过如你所说,婚事也要她点头才好。”他端起茶碗轻茗了一口,目光停留在那玫瑰花丛中,那一笑果然春天都要失色。
荀真看到他的目光中怜惜之情,希望他真能给芝儿带来幸福,这是她荀家亏欠芝儿的,听宋夫人私下跟她说,虽有退婚后也有人上门求亲,但是没一个能让人中意的,但是过了年芝儿的年纪又大一岁,她这为人母的只能说急得团团转。
这回荀真已决定袖手旁观,由芝儿自己去做主。“她值得男人好好地珍惜,表哥要求娶她,可要诚意十足,丑话说在前头,若日后有负芝儿,我定会站在芝儿的那一边。”
“无心自不会登门求亲,表妹放心。”陈霖一诺千金道。
荀真结束了与陈霖的会晤后,转身回青鸾宫时,正好看到宋芝儿在等她,看到她身后名唤香儿的侍女提着一个小包袱,“芝儿,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宫了?”
“百花节就要到了,我在这儿再打扰真儿就不好了,况且家中母亲送信来让我回去,所以今儿个准备出宫家去。”宋芝儿笑道。
“原来如此,我还道是我招呼不周呢,又或者是谁惹恼了你?留你住了这么些日子,宋夫人想念也在情理当中。”荀真笑道,话中有话。
宋芝儿的脸红了红,决定出宫也是因为遇见了那孟浪的男子,这种人还是少见为妥,加之母亲来信相催,这才决定回去的,“哪有什么人惹恼了我?宫里戒备森严,有谁敢做登徒子?”
荀真见她绝口不提遇见陈霖之事,遂也没多事地打听,这些个事她是外人,静观其变就好,亲自送宋芝儿出了青鸾宫。
在宫内走了好一会儿,宋芝儿这才登上马车准备出宫,一拉下马车的帘子,香儿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还要住上一些日子才家去?”因为未跟去御花园,所以她并不知晓那一场淑女遇上“君子”之事。
“没什么,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好奇心?”宋芝儿笑骂了一句。
“小姐今儿个真够怪的。”香儿嘀咕着,不敢大声说出口。
递了出宫令牌,宋家的马车这才驶往鸿胪寺卿的府邸,谁知出了皇城的转弯口,即听到帘外有人笑道:“宋小姐,你我真是有缘。”
这声音宋芝儿焉能听不出来?心一惊,忙拉起车窗上的纱帘子,果然印入眼帘的正是那自称陈霖之人,“你……”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坐在马上的陈霖却是笑着给宋芝儿拉车的马甩了一鞭子,马车又“哒哒”地跑了起来,“宋小姐想问我怎么会在这儿吗?那可不是你我有缘嘛,才刚分手一会儿又遇上了……正好我借机到宋府去拜访一下……宋小姐不会不欢迎吧……”其实他是故意等在这儿准备来个“不期而遇”,果然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宋芝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知拿什么面目来面对眼前这个男子,只能竖着耳朵听他爽郎地笑着说话。
春天的雨水淋淋漓漓,也没能阻止安幸公主的到来,下马车时裙摆被微微打湿了,她的眉头皱了皱,轻声呵斥了侍女。
蒋星婕隔着门窗看到她进来,遂撇嘴道:“总管事大人,那个安幸公主真不要脸,总是进宫,脸皮也忒厚了。”
燕玉看到安幸公主要进来,遂捅了捅蒋星婕的腰际,“慎言。”
蒋星婕这才闭上嘴巴。
荀真闻言,这才自逗儿子的乐趣中抬起头来,看到安幸公主已是一脸笑意进来,遂道:“这么个雨天,公主进宫来多有不便,何不在府中多多休养?再说现在各府都在忙着请花神,莫非公主府不用忙吗?”
“正因为是雨天无事可忙才会进宫来找荀总管事打发打发时间,哎哟,小太子长大了不少,一看就像皇兄。”安幸公主恭维道。
“不像皇上还能像谁?”蒋星婕咕哝道,然后将茶碗放下。
安幸公主微恼,但这人是荀真面前的红人发作不得,遂忍了下来,“荀总管事,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
荀真轻轻地推着摇篮,“我没有误会公主什么事?公主可不要多心。”“那就好,荀总管事,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的成见很深,但是我这次是真的改过了,我打算与驸马重拾旧情,若是荀总管事能为我在驸马面前美言几句助我夫妻和睦,我自是感激不尽。”安幸公主忙道。
荀真接过燕玉递上的清水小心地喂着儿子喝,一听这话,猛然抬头看向安幸公主,她几乎天天来就是为了此事?“感情的事我不好插手,这是你与高驸马的事情,公主似乎求错人了,若是你经常来就为了这事,那我劝你打消这主意。”
安幸公主一看荀真这冷脸,顿时就知道自己心急了,端起茶碗茗了一口,缓过一口气,“荀总管事,是我失言了,其实你也知道我现在处境微妙,宫里宫外的人都对我疏离得很,所以才会进宫来找你聊聊,不然这日子难打发。”叹息一声,那落寞的样子颇让人可怜。
荀真道:“公主,人各有命,你的事我也不好说话,毕竟胡华两国对峙久矣,你有胡人血统之事,华国之人都不太能接受,这也在情理当国。”顿了顿,眼中光芒一闪,“但是若公主能证明自己心向华国,向着宇文皇室那又另当别论。”
“我不是已经将柳家要造反的事告之了吗?”安幸公主睁大眼睛道。
“那件事啊,其实公主隐瞒得更多吧……”
“胡说,我有隐瞒了什么?”安幸公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