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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听着他们商讨了一会儿政事,他已清醒过来,她就不好再插嘴,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扮演着她应扮演的角色。
“真儿觉得怎么样?”宇文泓回头看向她问道。
荀真微微有些出神,听到他又再问了一句,忙道:“这是政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参与,妾身去看看外头的药煎好没有?孙公公的伤势过重,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来侍候……”起身要走,手却被他抓得很紧。
一众大臣都将目光看向荀真,眼里没有排斥,严翰更是道:“荀总管事虽说是妇道人家,但在这次的事件上却有不输于男子的魄力,吾等也是钦佩得很。”
荀真看了眼这群文臣,他们的夫人还被她扣留在宫里,居然还为她说了这么几句话,实属难得,“荀真没有严大人说得那么好,皇上已醒,荀真的心也放下了,明儿就让众位夫人出宫家去,留她们在宫中陪伴荀真,荀真这才能安心,列位也不要计较荀真这举动。”她行事也不会藏着掖着。
严翰等大臣自是明了她将自家夫人请进宫听目的就是要他们乖乖听令,虽然私心不是太愉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才是帝王的女人应有的腕力,“荀总管事言重了,她们有幸得以在宫中陪伴,也不枉朝廷发给的俸禄,现在宫中局势已定,她们也不好在宫中多有打扰,正是出宫之时。”
荀真这才笑道:“列位没有误会荀真就好,皇上的布置倒是极妙,故布疑阵未尝……”
宇文泓面带微笑地听她说话,在他危难的时候,这声音一直都是支持他坚持下去的动力,眼角瞟到那些个大官也没有面露鄙夷之色,这也是他刚才故意一问,借此抬高荀真影响力的原因所在。
华国的夜雪下得极大,但是皇宫里却是一片暖意,一众大臣踏出华龙宫时心情不禁轻松了起来。
寝室内,荀真将枕头放好,想要扶刚喝了药的宇文泓躺下,宇文泓却是摆手阻止,目光深邃地道:“你不是说那秦小春意图绑架我们的儿子吗?这人看来与白莲教有关连,这白莲教教主我觉得不简单,只怕他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将他秘密宣来此处,在明日到来之前,一定要弄明白背后隐藏的事情。”
荀真自抓到了这秦小春后一直晾着,还没腾出空来审问他,现在听到宇文泓这么一说,也觉得光凭一个白莲教就想颠覆华国是不是过于天真了?不过看到他仍裹着纱布的头,忧心道:“你才刚醒来,何必急于一时呢?秦小春这回我可是着人秘密看好他,也没让人传出去,只怕白莲教尚未得到他已落网的消息……”宇文泓却是握着她的手,眼里闪着光芒,“真儿,就是这样才有意思,此事听我的主张,立刻着人将他带来,我的身子还撑得住。”
“我说不过你……”荀真看着他坚持的样子,不禁噘嘴道,然后起身出去吩咐心腹将秦小春秘密地押进华龙宫。
殿外,蒋星婕正要从一处回廊经过,看到里头的岑乳娘正支窗张望,随即上前冷脸道:“你看什么呢?宫里不时兴这样。”
岑乳娘这才一脸惊慌地忙想关窗户,“蒋女史,我不知道还有这茬,只是看到宫里最近事情多,一时忍不住好奇。”
“在这宫里好奇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岑乳娘你好不容易才能成为太子的乳母,这可是天大的恩德,自个儿好好珍惜。”蒋星婕提醒道。
“那是,那是,蒋女史在宫中时日多,比我这等村妇了解得多,往后可得多多提点我才行,不然我哪天触了总管事大人的楣头,那就糟了……”岑乳娘一脸求教之意。
“得了,我也不是嘴碎之人,你今夜这事我就当你初犯不会告之总管事大人,但你可要收敛了,往后没事不要支自己住处的窗子,若不是小太子住在华龙宫,你连在这儿站的地儿也没有。”蒋星婕恐吓道,看到岑乳娘不迭地点头,这才带着宫娥离去。
岑乳娘从窗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隐在暗处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寝室内,秦小春跪在地上,颤着身子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以及一旁冷脸的荀真,这短短的时日内他都是提心吊胆的,赶紧低垂着头。
宇文泓咳了咳,荀真忙给他顺了顺背,“秦小春,朕已经听真儿提及你救她之事,朕相信当时你没有害她之心,不然也不会之前买了大量会冒浓烟的木头,因为你事先是知道真儿会有此劫,是也不是?”
秦小春闻言惊愕地看着皇帝,他的这点心思都被他猜着了个十足十,皇帝果然是不好糊弄的角色,这也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让荀真起疑,那些浓烟若是没有事前的准备,是不可能弄得出来的,嘴唇嚅动了一下,最后才道:“奴才有罪,皇上,您就杀了奴才吧……”
“秦公公,我依稀还记得初见你时的样子,也记得当日凤仪宫中你给我的帮助,但这是为什么?你要抓我的儿子,在这个关口就证实了你是白莲教的人,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一直还不处置你,就是因为你反复的行为让我不解。”荀真道。
秦小春偷偷看了眼荀真的面容,在入宫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他愿为之舍弃一切的女人,即使他与她真的没有什么交情,但是那娉然一笑的面容却像一条流淌不息的小溪般流过他的心口,这是他隐秘的心思,因此才会得知教主的计划后,偷偷的违背教主的命令将她救走。但是他要交差,不想动荀真,那就只有小太子是目标,这就是他为什么最后选择绑架小太子的原因所在,但这些都是不能直言的。
“总管事大人,是我不好,我愿求一死以赎罪……”他磕着头道,若当时不是方瑾用计,只怕他早已将小太子抱给教主了。
宇文泓对于他这态度不禁皱了皱眉头,似合作但又没说出什么有实质的话来,遂冷喝一声,“你虽是白莲教的人,但朕却知道你不信白莲教,到底你进宫来是有何目的?派你来的人又是谁?”
这冷喝声让秦小春一个跪不稳,身子不由得瘫坐在地,皇帝虽是一脸的病容,但是那帝王的威严让他不敢直视,“奴……才就是白莲……教的人,不知道……皇上这问话是……是……什么意思……”
荀真看到秦小春这个样子,“秦公公,你有何隐情何不直言?况且我们只是想知道背后的真相,这白莲教主究竟是何人?”
“我……不知道……”秦小春摇着头道,这不能说的,一定不能说,不然会累及在乡里的母亲。
“秦小春,我记得你提过你还有一个娘在家乡,但是在抓到你的那一天,我就让人飞鸽传书调查过,你所谓的家乡里并没有你娘的存在,证明你入宫的档案上有假,你入宫的动机不纯,不过我一直认为你良心未泯,”荀真劝道,忽而听到外头有声响,“皇上正休养呢,外头是何人在喧哗?”
“回总管事大人的话,黄将军有事要禀报。”很快传来小太监的回话。
宇文泓脸似不悦,“传他进来。”
没一会儿,黄将军进来道:“皇上,臣非有意要打扰,只是捣毁白莲教的一些据点,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在宫中仍有人脉,这是名单……”
“真儿,去拿过来。”宇文泓看了一眼黄将军,即道。
荀真上前接过黄将军递上来的名单,看了看,然后朝跪在地上的秦小春道:“这里有你的名字,但你确实不是信白莲教的人,这点我相信,而且秦小春,这里还有你的家人状况,上面都有记载,你娘已经死了,你看看吧。”
秦小春的眼睛睁大了,他惟一的亲人已经死了?忙抬手接过荀真手中的纸张,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有他的母亲已经在前年病逝的消息,这怎么可能?他一直按他们的要求去做,“不可能的,他们是不会让我娘病死的,不会的……”
宇文泓拿巾帕掩住口咳了咳,然后看了看荀真递上的名单,随口不屑地道:“怎么不可能?你只是一枚在外的棋子,他们为了控制你,什么话说不出来?上回逮捕了那么多白莲教众,朕捣毁几个据点很正常,而你是他们在十多年前就安插进宫的,他们焉能对你的消息不在意?”
皇帝的话无懈可击,秦小春的心里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一直以来为了母亲,他都是小心地在宫里弄到有用的消息,但是他一直爬不上去,做不到孙大通那类的大总管,所以能弄到的消息有限。对于母亲的安危他是最为忧心的,怕自己的存在若是没用,那么母亲焉能活命?
原来,母亲一早就死了……秦小春突然“啊”的一声痛哭出声,将那张纸狠抓在手中猛捶着地面,“娘,娘……都是小春没用……”
痛失亲人的痛苦,荀真是明了了,遂上前掏出帕子递给秦小春,“你现在再哭有何用?你娘也不可能复活,秦公公,你是华国的臣民,为什么要帮这些个乱臣贼子?”秦小春怔怔地接过荀真手中的帕子,她这样的笑容让他总能想到记忆中的母亲,呢喃着无意识的话,“乱臣贼子?他们也称皇上是乱臣贼子……”
宇文泓的身体却是一震,秦小春这几句话让他豁然开朗,“你是前朝余孽送进宫中的,对吧?”
秦小春愕然地抬头看向皇帝,这个皇帝给他的压力很大,他似乎什么都能猜中?
秦小春这表情已经证实了宇文泓的猜测,冷冷地笑道:“让朕将你的童年岁月还原吧,你原本只是乡下贫苦人家的孩子,但是有一日有人到你家中带走了你与你娘。然后给了你一刀,用你娘来牵制你,让你乖乖听话,然后教你北边的用语及一些鼓动人心的话,不过你倒是没有让他们过多的洗脑,而是仍保留着一丝丝人性。你的记忆里仍忘不了故乡的一切,所以你在宫里对南边的食物非常有兴趣,那些个要贿赂讨好你的人都是拿南方的点心来孝敬你,你的住处也有不少南面的东西。”
秦小春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多的破绽被人识破,留下那么多的珠丝马迹。
“这些都是在找你之时从你平日交往的人嘴里套出来的。”荀真补充道,看到宇文泓有些乏了,忙上前想劝说几句。
宇文泓却是摆摆手,继续看着秦小春,“你所敬重的主子是那支曾逃到南方去的前朝皇室偏支的后代,所以这白莲教主的身份朕已经可以确定了。”
秦小春泪流满面地低头道:“皇上没说错……他们毁了我的一生……白莲教是近年才兴起的……”
秦小春断断续续的话在帝王寝室内回荡,将一切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时间静静地流逝,此时已交子时,秦小春这才算说完,磕着头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赐奴才一死……”
“皇上,秦公公虽有错,但是妾身希望皇上可以给他一个改过立功的机会。”荀真又转头看向秦小春,“秦公公,你又何必一心求死呢?你的冤屈就不报了?如果我是你,那是说什么也不会就此罢手。”
秦小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荀真却是为他求情,泪水瞬间流满面,“总管事大人说得对,不能偏宜了那群乱臣贼子,皇上,请给女-才赎过的机会。”
宇文泓半晌没回话,在秦小春忐忑不安的等待下,这才道:“秦小春,既然你愿戴罪立功,那朕就宽宏大量给你一个机会……”
沙漏无声无息地滴着,寝室内渐渐安静下来,荀真给睡在一旁的儿子掖了掖小被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