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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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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对,既然如此,三月的婚事如常进行,我给你打了好几套成亲用的饰品,星姨,端上来吧。”荀真笑道。
    蒋星娃带着好几个宫女端着托盘上前,一一掀开展示给宋芝儿看。
    宋芝儿看去,琳琅满目的首饰,其精致程度生平仅见,镶红宝石石榴花造型的金步摇、镂空金镯子、三副各具特色的金钏等等,“这……太贵重了。”怎好收下?
    荀真却是笑道:“这不过是给你添妆用的,其实也没有什么,芝儿不用推却,你就要是我的嫂子了,就当是见面示好了。”示意蒋星姨将这些饰品包装好。“我在宫里毕竟不能亲到荀府去布置,若缺什么不要客气,跟姑姑说一样,她现在只希望能办个盛大的婚礼……”
    荀真温声细语地吩咐,宋芝儿却是感动得眼睛一酸,荀兰为了这婚事大张旗鼓的情形她早已知晓,人言道小姑难缠,但是荀真这小姑却是如此费心张罗婚事,这让她如何能不感动?握着荀真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出了宫门,宋芝儿的心仍然感动莫名,正用帕子抹泪,听到香儿小声禀报,“小姐,荀将军正好在宫门外。”
    宋芝儿一听,忙掀开马车帘子看到荀英那张刚毅的脸,“荀将军?怎么这么巧?”
    “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莫不是我家那姑奶奶给脸色你看了?”荀英玩笑道。
    “荀将军莫乱说,没有的事。”宋芝儿澄清道,“荀将军也要家去吗?”
    两人一人骑马一人坐在马车内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只见荀英笑道:“刚刚面圣出宫准备回府,没想到却碰上了宋小姐……”
    这宋芝儿温婉的笑容常让荀英的心平静下来,虽然与她相处不若与雨晰那丫头那般总是时刻都在惊险中,但却另有一层味道,就像那些陈年老酒,越品越香醇,所以他还是挺乐意与她相处的。
    想到妹妹问他道:“哥,你与芝儿相处有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抑或是有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的相思?”
    他当时笑道:“真儿,你是不是才子佳人的小说读得太多?所以才会这样想?莫不是怀孕后变笨了吧?”这话立刻就迎来妹妹不满的一瞥,这才认真地道:“没有,但与她相处很安心,我想这就是家的感觉。”
    就因这句话,妹妹不再追问,只听到她叹息道:“兴许这宋家姑娘适合你,哥,她是好姑娘,你干万不要辜负了她,不然你的罪过就大了。”
    他那时候只是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真儿,这些事你不用担心,哥已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会处理,你倒是得好好安胎,知道吗?一定要生个大胖皇子。”这样才不会有人再对你颇多微词。
    现在再看这宋芝儿笑得弯如新月的眼眉,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这么多年,他要找的不就是一个家吗?雨晰对他的情感依赖不足以成为一个家,家中需要的是像母亲一样温婉的大家闺秀,然后就是他与真儿这样的孩子,这是记忆里对家的响往,那潜藏在内心深处里对家的感觉。
    “挞挞1。的马蹄声渐渐地驶出了皇城的范围,走进热闹的东大街,荀英看到这宋家姑娘的眼睛里颇渴望地看着这热闹的街市,遂下马来,朝车窗内的她伸手,“一同逛逛,如何?”
    宋芝儿愣了愣,虽然她也不是那般的二门不出,大门不迈,但是像这般在繁忙的街头上行走,这还是第一次,这荀将军虽然脸容颇严肃,但为人却不古板,遂欣然点点头0
    由香儿小心地扶着下了马车,两人并排而行,她看到有人捏着泥人,歪着头看了半晌,眼里满是在意,荀英丢了一块碎银子到那摊位前,“按这小姐的样子捏个泥人吧。”
    那摊主一看有生意,立马就来劲,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宋芝儿的长相,然后低头捏了一个惟妙惟肖的泥人,递给宋芝儿,“给,小姐,祝小姐与公子百年好合。”看到宋芝儿的脸嫣红了,这才不再卖。乖,而是看向荀英,“这位公子,十个铜板即可,这碎银子小的找不开……”
    “多余的就赏给你吧。”荀英道,与宋芝儿笑着转身就要走。
    摊主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从天而降,咬了咬银子,然后忙喊道:“公子,小姐,等等。”
    “你还有何事?”荀英皱眉道,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唤住他们究竟意图为何?
    那摊主却不言语,手上七捏八捏,很快就捏了一个荀英造型的男泥偶,递给宋芝儿,“这钱太多了,我心里不安,这是送给小姐的。”
    热气直往宋芝儿的脸上冒,不好看向荀英,但却对这摊主捏的荀英泥偶颇感兴趣,最终还是伸手接过,“谢谢。”
    荀英怔愣了半晌,看到宋芝儿手中一对泥偶,再悄然移到她发红的脸蛋,笑道:“这街道还很长呢?我们慢慢逛逛,待会儿我再送你回家,必会亲自向宋夫人请罪。”
    “我娘明白的,他们都是开明之人。”宋芝儿笑道,对于他与她相处之事,父母不至于守旧到不让见面,一直持支持的态度。
    两人有说有笑地漫步在街道上。
    突然,有官兵开路,举着闲人回避的牌子,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而那些小贩见状,早已是乱成了一团,纷纷将东西随便收拾好,然后丢本落四地窜进巷子里,而行人也开始找回避的地方。
    宋芝儿举着两只泥偶的手被人一撞,身子顿时就一歪,险些站不住脚,荀英见状,这回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揽住她的柳腰抱住了她,而她受到惊吓,手中的泥偶掉到了地上,“我的泥偶……”
    行人渐渐回避得多,荀英顾不上去捡那两只泥偶,而是抱着她小心地避开行人与小贩,不让那些人靠近他们,巧妙的闪避果然没有让人碰到宋芝儿。
    宋芝儿第一次与男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脸蛋通红之际,心“扑扑”地跳个不停,闻着他身上男性的气息,而身子却被保护得很好,旁边有人被撞倒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而她却无人能碰着,这时候她看他的眼神渐渐有了些许变化。
    退避到一旁,而此时行人渐渐疏散了,道路一时间干净得很,哪里还有刚才的繁华?而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正好在一处屋檐下,正面向大街,所有左右都没有人。
    香儿已经不知道被人群分流到哪儿去了?宋芝儿有些担心香儿的安全,此时注意到荀英仍抱着她,而他的眼神很明显却是看向了那出行的大官,不知是何人?如此大的排场?
    “荀将军,你可以放下小女了。”宋芝儿提醒道。
    荀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距的行为,尴尬地一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小姐……”
    “我明白,不会因此而误会些什么。”宋芝儿笑道,然后好奇地问,“这是谁出行?”
    “还能有谁?这么大的排场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柳相。”荀英讥笑道。
    果然这时候已经能听清那敲锣声,接着有人大喊:“宰相出行,闲人回避。”
    坐在轿子里的柳晋安已经是看到了一旁屋檐下的荀英与一句不知姓名的女子站在一块,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人站得亲密,这荀英倒是个风流种,遂道:“停。”
    荀英没有上前相迎,而是圈着双手等着看柳晋安这老匹夫上前说话,“柳相,巧了。”
    “荀将军成亲在即,与一名女子在街头碰面不太妥当吧?虽说对方只是一小官之女,但华国是讲究礼义廉耻之地,只怕未来的尊夫人会不高兴。”柳晋安状似关怀提点晚辈道。
    宋芝儿看了眼荀英眼里的冷意,对于荀柳两家的恩怨,即将嫁进荀家的她焉能不知晓?遂上前盈盈地施了一礼,标准得很,让人无可挑剔,“小女参见柳相爷,不才小女恰是荀将军的未婚妻,劳相爷关怀小女了。”
    这几句话说得极客气也暗指柳相管得过宽,但一切在那温婉的笑容下却是那般的得体。
    柳晋安原本想要揶揄一下荀英,顺带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一下这小子好出一口恶气,哪里知道会踢到铁板?
    荀英却有几分诧异地看着宋芝儿,这样落落大方的她回答得倒是颇为得体,竟是笑道:“柳相不但要管理国事,还要管我的芝麻小事,难怪无心家教?”
    柳晋安却是脸色险些铁青,冷笑道:“荀将军年轻轻,但尊老也是必须的,本相年长于你,官阶高于你,你这样的态度与本相说话是为不妥,本相可以参你一本。再说你俩未成亲就公然在街上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柳相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我倒也不介意与你到圣上那儿辩上一辩。”荀英同样冷笑道,拿年纪与官职来压人,这柳晋安还有什么手段?“我与她出行之事得到未来岳父母批准,这在华国也是可行的吧,再说柳相的出行,呃,过于声势浩大,直逼皇上呢。”
    “若不是得荀将军相护,只怕小女要遭殃了。”宋芝儿赶紧道。
    柳晋安看着这两人互相配合,不禁气得七窍生烟,一甩袖子道:“本相告辞。”正要走之际,却见到有几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一把抓住柳晋安的衣袖,“普安,普安,是你吗?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我们村子里……”
    几人一看到柳晋安就开始哭,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柳晋安的老脸上抽了抽,一把甩开这几人,“一群贱民,怎敢在本相面前喧哗?来人,驱逐。”
    “晋安,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是你晖州老乡啊,我是你的三叔啊,小的时候我们还同穿一条裤子的?我们的村子在几十年前一夜之间就被人屠了,我们吓得躲了起来,后来打听到你当了宰相,这才千里迢迢地上京城来寻,你怎么可以不认我们?你是晖州柳氏的族人,四十多年前进京赶考,却一直没有收到你的消息,你爹娘、妻儿都丧生在那场莫名其妙的屠杀中,你现在高中了,发了财,当了宰相,就不认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乡人了?”其中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汉跳起来当街指责柳晋安忘祖。
    而两旁躲在巷子里回避的人却是偷偷探头观望,这消息太劲爆了,柳氏族人指责当朝宰相不认乡里,这种发达了不认祖的人最是被人瞧不起?更何况还发生在一向嚣张跋扈的宰相身上,这更具话题性。
    柳晋安的老脸抽了抽,这几个叫花子从哪儿来的?“本相行得正坐得正,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这几人,想要找本相诈银子,你们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再胡乱说话,本相绝饶不了你。”
    “怎么有人数典忘祖至此?苍天啊……”几名叫花子似的人哭喊着。
    柳晋安看了一眼那些躲在一旁暗中偷窥的人,捏紧了老拳,这几人绝不能当众杀了,“将他们赶走,莫在此挡了本相的路,本相今日就发发善心,给你们一条生路。”赶紧坐回轿子中。
    瞬间就有一大群官兵前来驱逐那几个仍然在大骂的叫花子,其中一个自称是三叔的人却突然惊道:“你不是晋安,你是谁?我们的晋安呢?他在哪?”
    轿子里的柳晋安的身子却是颤了颤,这几人实在过份,遂暗中朝外面的心腹打了个杀的手势。
    心腹会意,待会驱逐后,等他们不再起眼即杀之。
    荀英看了看这场闹剧,那几人仍然在哭喊着,声声催人泪下,从四十多年前一个叫柳晋安的晖州小子出发到京里赶考,然后就是杳无音信,再见似是而非……这种段子例来最是吸可民众,柳相的轿子一过,虽然官兵仍在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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