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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却是上前一把抢过来,“无妨,我就是看看。”
抖了抖,打开一看,这出自她之手的物件她焉能不认得?
顿时血气涌到脸上,当日为了他的万寿节,她特意让姑父收集到这种颜色的貉皮,花了很多功夫才能选到没有色差的皮毛,又是花了多少心思制成的,这背后的九爪真龙也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现在他居然不要?
还让孙大通处理掉?
不知是怀孕了还是怎的,她的脾气渐渐有些控制不住,抓紧手上的貉皮氅衣,一言不发地转身迈进寝室,这厮太过份了,她的一片心意,他却是如此糟蹋?眼里渐渐有泪水涌上。
孙大通不明就理,只知道糟了,八成是荀真知道这是柳心眉送的贺礼而生气?忙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刚刚还当着荀真的面整理冬衣干什么?都怪自己惹的祸。
宇文泓在御书房处理完国事后,一回到后殿,就听到孙大通禀报那件氅衣的事情,遂怒道:“孙大通,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柳心眉那个晦气的东西送的东西,早就叫你处理掉,你到好,现在才来办?她现在有孕,万一被气着了伤着皇嗣,朕饶不过你。”
孙大通忙拍了自己一巴掌,哭丧着脸道:“皇上,都怪老奴没办好这件事,当日搁下了,一时没想起,现在开春要换装才想起,没想到……”
“好了,往后注意一点,要时刻记得她有孕,一定要小心伺候才行。”宇文泓道,这才不再搭理孙大通,转身进去准备解释一番,对于当日她没给他惊喜的那一点点不悦,现在早已释怀了。
可他刚踏进寝室,却有一件貉皮氅衣向他砸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着,一看就是这件惹祸的东西,脸色一沉,正要随手撕了。
荀真却是从躺椅上一翻身,指着他怒喝了一句,“你敢?”这是她费了多少心思做的?他可知道?当着她的面就要这样处理,他可还有将她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宇文泓看到她那一张满是怒气的小脸,胸口还一起一伏的,显然气得不轻,皱眉安抚道:“真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不过是一件貉皮氅衣,值得你那么动气吗?真儿,这不值,万一伤到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将这件貉皮氅衣随手扔到地上,上前想要抱着她,“那段时日我与柳心眉真的没有什么事?真儿,你要信我,没错,她是试图引诱我,可我是那种没定性的人吗?……”
荀真不知道他扯上柳心眉是何意?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件被扔到地上的貉皮氅衣,遂怒火高涨地挣开他的怀抱,退开一步狠狠地瞪着他,“这关柳心眉什么事?我又没有误会你与她有什么?我又不傻,如果你们真有什么,她早就在我面前炫耀了,又岂会默不吭声?”心口的怒气却是怎么也化不开,知道为这样一件小事争吵很不刮算,可这是她为了他而做的御寒衣物,他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要弃之如敝履?
她的声音冰冷地道:“捡起来,你不知道这样做让人很寒心吗?”
宇文泓错愕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貉皮氅衣,这柳心眉所做之物捡起来干什么?依他看最好是扔到哪个毛坑去,上前打算抱着她,“好了,真儿,别这样了,我看了心疼……”
荀真却是再度退开不让他抱,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原来你是这样对我的,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够了,真儿,为了一件貉皮氅衣,你还要闹多久?”宇文泓忍不住怒喝了一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看到她准备去将那件被他甩到地上的貉皮氅衣拾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那不过是柳心眉送的玩意儿,值得你为此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荀真也回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同时道:“那是我为了你生辰花尽心思做的,夜里挑灯一针一针绣的,你居然说……”
半晌后,双方都愕然地看着对方,他们说的是同一件貉皮氅衣吗?
“你说这是你做的?为了我的生辰?”
“你说是柳心眉送你的?”
两人又一致同时开口,意识到双方都在各说各话,没将事情说清楚,荀真收起身上的刺儿,退后一步道:“你先说?我很好奇它怎么就变成了柳心眉送你的生辰贺礼?”
宇文泓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接着荀真又将她那日为了他生辰所做的事情也说了一遍0
“你是说,那天你还给我送来了亲手做的红鸡蛋与寿糕等物?可是我一样也没看到,这件貉皮氅衣也是你花心思所做的?”宇文泓忙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这件貉皮氅衣拾起,拍了拍地上的灰尘。
荀真也上前指着那些针脚,瞟了他一眼道:“你看看这像是柳心眉的手迹吗?她不太爱拿绣花针,哪有可能会有如此匀称整齐的针脚?你若是交给温姐姐她们分辩,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我的手迹。”
“可恶的柳心眉。”宇文泓咒骂了一句,想到那天她厚颜无耻地将真儿的心意挂在名下献给他的嘴脸,亏他当时还有几分感动,原来是如此龌龊,顿时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荀真也怒不可遏,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有人那么不要脸?柳心眉怎好意思这样做?献这样的礼物不觉得心虚吗?“那几个小太监呢?当日我就是亲自吩咐他们的,他们居然阳奉阴违。”
宇文泓也怒不可止,一把握住她的手到外殿,朝孙大通道:“将那几个给真儿送信的小太监都押上来?”因为没想过会有人无耻到这地步,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荀真疏忽了他的生辰。
孙大通很快就领了其中两个进来,看了眼端坐在圆椅内的两人道:“回皇上的话,其中一个已经被柳宸妃整死在冰湖里面了,这两个是当日那小太监的副手。”荀真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看到他们心虚的表情,将手中的貉皮氅衣扬了扬,“还记得当日是我如何吩咐你们的吗?这怎么变成了柳心眉送给皇上的贺礼你们倒是给我解释清楚?”
其中一个小太监道:“总管事大人,当日我们抬着箱子时遇上了宸妃娘娘……”
将红鸡蛋与寿糕等物的下场一一告知,看到帝王与荀真的怒容非但不减,顿时都缩了缩肩,头垂得更低。
荀真深呼吸一口气,但仍忍不住骂道:“你说这世上怎么有她那样的人?她怎么好意思将自己的遭遇都归罪于你,从来都没打算交出诚意的人又如何能得到他人的爱与尊重?这柳心眉的无耻程度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真儿,别激动……”宇文泓忙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腹部,就怕她会一激动就流产,对于这柳心眉,一想起就恶心得很,还将他的红鸡蛋与寿糕那般对待,让她坐天牢都是便宜她了,“将这两个惹祸的东西拖出去,每人赏五十板子。”
“皇上,饶命啊……”两个被拖出去的太监都哭喊着,当日不该听那已成死鬼的小太监怂恿,现在才会性命垂危。
荀真努力克制身上的怒火依偎在他的怀里,噘嘴道:“柳心眉实在可恶,你也可恶,我都说过要给你惊喜,你倒好,却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没见着贺礼也不查问一下?”她的手轻捶着他的胸膛。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吻了吻,“是我不好,别生气。”
荀真瞟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怀抱回寝室内,这厮对她的信心就只有这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开心结
宇文泓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中空空的,初始以为她是在耍性子,现在看来却不是,这小女人八成是想到一边去,心里半是苦涩半是甜蜜,摇头头苦笑地往寝室而去。
荀真健步如飞地回到寝室内,倒在龙床内生着闷气,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样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他不知情,但是心里总觉得委屈与难过,突然后背有热源靠近,不依地挣了挣。
宇文泓使劲揽紧她。自从两人情定之后,她很少就一件小事这样闹别扭的,她越是挣扎,他抱得就越紧,“真儿……”
“你生辰那天只怕没少嘀咕我吧?你也不问问?一径的以为我没有将你记在心上么?天地良心,我又岂会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可知为了将鸡蛋染得均匀又好看,我足足不停地搅拌了近两个时辰,还有寿糕等物也是我在一个一个捏的,为了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我都没有让方珍司膳她们插手,即使手臂酸了我仍然坚持着,到头来却只成为了柳心眉踩在脚下的物品……”越说越委屈,她的金豆子一颗接一颗的掉落,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她的心意他没有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宇文泓心疼地将她的泪水轻轻地抹去,心里如波涛一般起伏不定,听她道来才知道她的心意有多重?凭着他给她确立的身份,她只需在那儿动动嘴皮子,自然有人会去做,哪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感动地吻了吻那红红的眼睛,大手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却是反过来道:“哭成这样真丑,我们的孩子要嘲笑你啦?”
“他敢?”荀真驳道,“还有放开我,我还没与你和解呢……”哪能那么快向敌营举白旗?
宇文泓看到她还是这样不肯妥协,用唇堵住她的嘴,不让这张小嘴再说些抱怨的话,她的利齿却咬破他的舌尖,血腥性渐渐弥漫在口腔,可他仍没有退缩,更紧地纠缠着她的小小香舌,一刻也不松开。
身子渐渐地压在她的身上,忽而记起她仍怀着孩子,怕伤到孩子,一个使力让她的身子叠在他的身上,大手游移在她的美背上,安抚她的情绪。
荀真的抵抗越来越弱,渐渐不敌他的坚持,被他的柔情攻陷,任由他胡乱作为。
两人的亲热了一会儿,他没有更进一步,自从确认她有孕之后,他们已经没有再行房,就怕会伤到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松开她的唇,压制小腹内上升的火花,抚摸她嫩滑的脸蛋,道:“真儿,这件事是我不好,那天没收到你说要给我的惊喜,我还以为你没将我放在心上,只是说句话耍着我玩……”感觉到她又要挣扎,他忙又紧了紧环着她的怀抱。
她的双脚踢打他的小腿,小脸上满是被误解的气忿,这就是她会生他气的原因,比自己的心意被柳心眉夺去还要生气,他怎么可以误解她的心。
他的腿任由她踢,但却是怎样也不松手,“真儿,你为何非要想歪了去?就不能换另一个角度看问题,如果我不重视你不在乎你,我何必要为了你没有兑现给我的承诺而记于心上呢?我若对你没心,相信我,我不会耿耿于怀,这个世上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接近我的女人多了去,我眼不瞎心不盲,难道不会分辨?”
荀真听着他剖心的话,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了,现在才知道仍没有看懂他,挣扎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双眼仍含着一抹泪,定定地看着他,“为何我是独特的那一个?”
宇文泓笑了笑,反身将她按在身下,但他的身子却是悬空着,仅用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体重,另一只手在她的娇躯上游走着,最后握住她的心脏,听到她闷哼了一声,这才放松了手劲,“因为你这儿是纯净的,即使你有些小性子,但在我眼里是可爱的,真儿,即使你有时候任性起来颇让人伤脑筋,但就是那般吸引我的目光,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越说越离谱。”荀真的小脸渐渐展现笑容,轻啐了他一口,“孩子,我们不听你爹瞎扯淡,明明就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