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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蓉一惊,为了让消除荀真的怀疑,忙道:“没的事,真儿,你信我,看到你恢复如初,我别提多高兴了,真的,你要信我……”此时的她急着双手抓紧她的手,满脸焦急地看着她,就差哭出来了,她不希望让她知道她曾干了什么。
荀真看到她紧张的样子,遂笑道:“蓉蓉,我那不过是玩笑话,你这副表情是做甚?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吕蓉的嘴一张,差点蹦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但最后生生地铩住,尽量让表情平和地道:“真儿,你怎么这样想?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们自小一块长大的,你就对我这么不信任吗?”最后竟是质问。
荀真不忍看着她这样一副表情,拉着她的手坐到圆椅内,不再逗她弄她,“蓉蓉,我当然信你,我们可是相识了差不多有九年了,你当然不会害我。”顿了顿,道:“蓉蓉,瑾儿还好吗?我算了算时间,她的临产期就在这段时日了,现在太子与七皇子势成水火,我不放心将瑾儿留在皇庄那儿……”
吕蓉没想到荀真会把话挑明,看来荀真与七皇子二人是真的决裂了,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但是看到荀真现在提到方瑾的事情,而且是一副怀疑七皇子会做什么卑鄙行为的表情,咬了咬嘴唇,道:“瑾儿在皇庄里一直过得很好,七皇子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吃喝上一直没有短缺。真儿,我知道你为了太子势必要放弃与七皇子的友谊,但请你不要这样去想他,好不好?他……其实很可怜。”此时她的眼里免不了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态势。
荀真看着这样的吕蓉,那握着她手的手不禁慢慢地松开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与吕蓉之间就再也没有以往的亲密无间,为了七皇子,她们好像渐行渐远了,思及此,免不了生出悲凉之感,“蓉蓉,你变了。”
“不,真儿,我没变,一直是那样,变的是你,自从你与太子殿下有了那关系之后,你就不再是我认识的真儿。”吕蓉激动地道,荀真有些疏远的表情让她的心里一颤,最后更是道:“真儿,你若不放心瑾儿在皇庄,那就接她回来吧,反正现在七皇子在你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话里有着赌气的成份。
荀真却是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最后淡道:“那是自然,今儿夜里我就让太子殿下派人去接她回京生产,继续待在皇庄那儿我终不安心。”
吕蓉的脸色苍白起来,忙站起来,“随便你,真儿,只是你这态度让我很难过。尚寝局里还有事务没处理完毕,我回去了。”不等荀真应声,她转身即离去。
荀真也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那散发着冷漠的背影实实地说明她们之间的友谊正在破裂,她的头突然别开看向窗外,什么时候起,她们越走越远?
华龙宫门前,宇文泓被挡住了,朱公公上前道:“殿下,明阳真人献了长寿丹给皇上,皇上正准备服丹呢,吩咐下来谁来了都不见,殿下还是回去吧。”
宇文泓一愣,长寿丹?世上真有这玩意儿?他嗤之以鼻,只怕这丹药离长寿二字甚远,遂道:“公公,你进去再通传一声,就说孤求见。”
朱公公叹息一声,“殿下这是何苦呢?扰了皇上服丹,最后只怕太子殿下担待不起?”
宇文泓却道:“公公尽管通传便是。”
朱公公的拂尘一甩,这明阳真人与七皇子走得太近,想到七皇子在冯宫人的尸体被抬出宫时看他的表情,他不禁浑身打颤,不敢找词拖延,赶紧进去禀报。
宇文泓在殿前的汉白玉地砖前来回不停地踱步,表情有几分无奈,父皇真是糊涂啊,这明阳真人说的话全都照单全收?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朱公公小跑着出来,人未至声先到,“太子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宇文泓这才不再迟疑,刚想要迈进去,见到柳相也火急火燎地赶来,对视了一眼,都没做声,表情凝重地迈进偏殿。
宇文泰的心情十分不悦,好不容易才得到这长寿丹,这个儿子偏偏又来阻扰他?八成是不想他得到长寿,遂一看到宇文泓橙黄的身影,怒道:“你来干什么?朕不见你,偏还要一再让人进来通传,搅得朕心情都烦躁起来。”
宇文泓却是赶紧行礼道:“父皇,儿臣不是有心要阻扰父皇服丹,只是想着刚刚那奇异的天象,不知是不是要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才会急忙赶来见父皇商议对策。”
柳晋安也赶紧道:“皇上,臣也觉得此事不对路,怕是有什么事让上天震怒才会出现这样的天相,不如赶紧传钦天监前来解释一番为妥。”
明阳真人在一旁笑道:“对于那天象,贫道已经向皇上解释清楚了,正是这长寿丹出炉才引起了天象,这是好事,不是什么坏事,是祥瑞之兆,太子与柳相尽可以安心。”太子还是来迟了,现在只怕他说什么皇帝都不会采信,只会更加猜疑。
宇文泓一听明阳真人的话,眉尖轻蹙,“父皇,明阳真人献丹是虽说是好事,但这丹药还有人可以证明确实长寿,万一有毒呢?父皇……”
“住口。”宇文泰大喝了一声,现在看这儿子越看越不顺眼,指着明阳真人道:“他已经在朕的面前试过药了,如果药有毒,他怎还没死?太子,你这样揪着明阳真人不放,无非是为了你的太子之位而已,朕现在就告诉你,你这太子之位朕立得,自然也能废,现在都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们。”
宇文泓的面色突然严肃起来,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念在他给了他血脉,不想他会出意外,哪曾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父皇服丹的意志是十分强烈的,他再劝,只怕父皇也听不进去。
柳晋安皱紧眉头看向一脸舒态的明阳真人,他了解宇文泰,知道此时已经无人能改变他的想法,遂第一个就行礼告退,与其在这儿搅和,不如回去思考接下来面对突变的对策。
宇文泓在父亲吹胡子瞪眼睛之下也忿然地告退,看来之前收集到的证据是用不上了,父皇已经完全取信了明阳真人,他说再多也不见得会有用。
一出偏殿,宇文泓见到柳晋安正背着手等他,遂道:“柳相?”
柳晋安回过神来看他,与他低声道:“殿下还是别做无用功为妥,只怕殿下未来的处境会更艰难,还是极早思考对策为妙。”说完,行了一礼告退离去。
宇文泓的眼睛微眯,柳晋安这人应变的能力极强,宫里现在充斥的都是虎狼之辈,回头再看了一眼正要关上的偏殿之门内父亲的背影,老态龙钟尽显,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再握紧,然后道:“摆驾回东宫。”
回到东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先去看了看荀真,看到她皱着眉头睡在躺椅上,伸手想要抚平那眉头,她却是惊醒了,一看到是他,赶紧伸出右手环紧他,“您总算是回来了,我担心了好久。”
“不会有事的,父皇要罚我也得有个名目才行。”他故做轻松道,“真儿,用过膳了吗?”
“还没,等您。”她依在他的怀里道。
宇文泓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拉着她起身,“怎么饿着肚子?来,我们一道用膳。”
在孙大通上膳之际,宇文泓还是对杨侧妃做出了处罚,下诏让她迁出东宫,到冷宫去住下,反省己过,等哪天反省好了再让她回到东宫,这等于变相的驱逐。
杨侧妃一听顿时就傻眼了,回来这么久也没听到太子的传唤,正暗自庆幸着,哪里知道天黑了才听到这道旨意,遂抬头争辩道:“不服,我不服,明明推我的人是荀真,凭什么要将我贬到冷宫去?殿下这处罚不公……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殿下……放开……”
孙大通才不理这杨侧妃的叫嚣,指挥着太监架起她然后粗鲁地将她遣出东宫,包括柳心眉在内的所有人都打开窗户看去,此时只能见到杨侧妃披头散发地被太监架着走,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杨侧妃大声呼喊着,看到一扇窗后的柳心眉,大声地朝她呼救,“太子妃娘娘,求求您救一救妾身,妾身来世定当结环相报,娘娘,您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娘娘……”
柳心眉只是看了几眼,然后就示意宫女将窗户放下,现在的杨侧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从凤仪宫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只要一回到东宫,就全都是宇文泓说了算,若不是她的后台硬,现在只怕也要被这不中用的女人连累了。
顾清蔓在窗户后冷哼一声,杨侧妃这一走只怕一生都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不自量力,荀真如果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那天夜里她就不会那样安静地暂时退出,“蠢女人,再看也没意思,关窗。”
杨侧妃没想到东宫后院的女人是这么凉薄的,今天她以为靠着柳氏太子妃就能保得住自己,果然是又傻又天真,剩下没关窗的都是讥笑她的,那诬蔑之语不绝于耳。
她听得想要尖叫,这与她当初入宫的想法不符,现在还没来得及实现理想,就要这样下台一鞠躬了吗?
不甘,她不甘。
狠狠地咬着那架着她的太监的手,趁他吃痛放手之际,她一脚踢向旁边的太监,然后趁机往前跑,撞得来不及闪身的孙大通跌倒在地,然后在抄手回廊处奔跑着,朝宇文泓所在的偏殿奔去,她要去做一回困兽之搏。
“哎哟,抓,赶紧将她抓回来。”孙大通被人扶起来后狠声道。
杨侧妃跑得那叫一个快,趁着偏殿前的守门太监反应不极,她赶紧冲进去,看到宇文泓正抱着荀真给她喂食,她的步子就一停,那景象让她的眼睛嫉妒的通红,上前想要去破坏,最后生生地克制住,上前跪在宇文泓的面前道:“殿下,妾身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妾身计较,妾身往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不要阻碍了孤用膳。”宇文泓不耐烦地吼道,看到坐在他膝上的荀真要跳下来,忙阻住,“不用搭理她。”挟起一块子菜喂到荀真的嘴里。
荀真不是味道地嚼着,杨侧妃眼里的不满与妒意一闪而过,看到宇文泓不搭理她,遂转向荀真,“荀司制,今儿个的事情是我不好,不该诬蔑你,你代我向殿下求求情,好不好?我永世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想要抓住荀真的衣摆哀求,谁知宇文泓怕她对荀真不利,抱着荀真起身避过,徒留她的手在半空中。
她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他眼里的疏离,想到初初被抬进东宫之时,他的一个笑容就俘虏了她的心,所以她才会那样积极地想要得到他的心,哪里知道他是这样看她的?
荀真的单手紧紧地抓住宇文泓的衣物,这杨侧妃虽然是恳求她为她说好话,但那眼神还是让她不舒服,遂淡淡地道:“农夫与蛇的故事相信杨侧妃也听过,我不想当那善良最后又被蛇咬的农夫,杨侧妃,你的心里恨我,恨不得我死掉,所以我不会那么傻地一味同情你。”
她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这荀真竟是那么硬的一个人?她有没有半点同情心,她慢慢站起来,“我自打进了东宫后,殿下就没正眼看过我,我为自己争有什么错,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干嘛还要将我抬进东宫?太子殿下,你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