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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脸不豫的宇文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怒吼道:“放肆,孤不是吩咐不许人进来的吗?全部人都是吃干饭的?现在就不将孤的话听在耳里,信不信孤这就将你们治罪……”
当看到那直起身子脸上错愕的小女人时,他的怒吼声停下了。
而外面的小太监们都赶紧跪下来,“奴才知罪。”
荀真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书案后,莲步轻移地上前看着他,“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她很少会看到他将怒火布满表面,至少像今天的样子真的是第一次见。
“没事。”宇文泓皱眉道,“刚才没吓着你吧,这些让外头的人进来收拾即可。”
他越说没事就代表他现在的心里越有事,她上前温柔地环住他的腰,“没有,只是有什么事不能说给我听吗?我或许帮不了你,但却愿意听你说……啊……”
她的身子一轻,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因身子失衡,她吓得双手揽紧他的脖子,正要再度说话,红唇却被他封住,他抱着她走出去,往旁边的偏殿而去。
她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忙伸手推拒,两唇分开时,低声道:“这里这么多人,你疯了……”
“别说话,真儿,我现在只想与你尽情欢爱。”他道。
他的表情还是很阴郁,而她却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情很糟,心房一痛,顾不上那一群的小太监,主动亲吻他的唇,轻轻地啃咬,细细地研磨。
吻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一进到偏殿,等门一关上,衣衫就迫不及待地掉了满地,等挨到大床上时,赤着身子的两人已是打得火热。
荀真觉得他今天的动作很是粗鲁,但仍是咬牙承受……
帐幔也没放下,大床因为两人的剧烈的动作而微微发出响声,荀真的轻吟在屋子里回荡……
直到外头传来孙大通的声音,宇文泓的动作才停顿下来,看了一眼身上狼狈不堪的小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内疚,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身上的痕迹,“对不起,真儿。”
荀真轻摇摇头,她在乎的只有他,窝在他的怀里,“你现在好些了吗?”
宇文泓颇感动地低头吻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下床踱到外面,任由孙大通给他披上外衣,再度沉脸道:“怎么样了?”
“殿下,国师果然与柳相私底下接触了,只是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看着,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但是两人的会面应该不会愉快,最后柳相是一脸凶相地拂袖而去。”
在里头的床上躺着的荀真听到外头的对话,这才知道宇文泓不悦的原因,这个国师以前倒不太起眼,但现在似乎有凌驾在柳相之上的感觉。她与明阳真人接触过几次,只感觉到这国师除了高傲之外,看来倒也不像是那种奸邪之辈,但是人不可貌相。
正想得出神之际,听到脚步声,她看了眼披着衣物地宇文泓,掀被下床,上前去抱着他,脸蛋贴着他的胸膛,“皇上既然执意要去秋猎,你身为人子好意提醒,他仍不听,那就是他的事情,你没有必要为了他而心情难过。”对于这老皇帝,她始终没有好感,每见他一次,都会记起自家的血债。
宇文泓一手轻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揉着她的头顶,“我是生气父皇好坏不分,他的身子日渐不好,现在还要去什么秋猎,哼,那个什么国师说的话他倒是照单全收,真儿,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这才是他回到东宫后心烦气躁的原因。
荀真皱了皱小鼻子,他所说的她都明白,明阳真人是其中最大的关键,“虽然这明阳真人是柳相荐进宫的,但很明显现在他们的关系并不和睦……”顿了顿,她抬头道:“要不你与柳相联手,将这个明阳真人拉下马来,这样就不怕他会在皇上耳边吹风。”
宇文泓何尝没有想过?
他坐到八仙桌旁,抱她坐在膝上,倒了碗茶水,正想喂给她喝,忽而记起这茶水已经凉了,而刚刚两人才欢爱过,她倒不适合喝这凉茶,迁怒道:“这些宫人越来越懒怠,连热茶也没有换上。”她的小手轻抚他的胸前安抚着他的脾气,这才笑了笑,“真儿,只怕现在柳晋安不会打算与我合作,他对这什么明阳真人还是抱着希望的,只要这人不做太出格的事,他都会容忍他。”
荀真倒没想到这一层,看来她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这明阳真人的来历你都没查清楚吗?”
“怎么没查?文轩为了查他的事倒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可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宇文泓一脸惋惜地道。
荀真总觉得他们似乎忽略了一些什么东西,现在她隐隐地感觉到原因何在?只是脑海里还没有想通。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漏了点什么东西?您只知道他的来历没问题,而且他是柳晋安荐入宫的,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柳晋安的一招的暗棋,而忽略了其他,譬如……他的交友情况,这个您知道吗?或许大胆一点来说,我们是不是都被他是柳晋安的人这一点蒙蔽了双眼,这或许是一个误区……”荀真歪着头试图将脑海里的所思所想道出来。
宇文泓开始听得漫不经心,但她越说他越有醍醐灌顶的感觉,眼中一亮,小女人的分析没有错,他的调查很可能被之前的表相蒙蔽了,茅塞顿开之后,他一脸欣喜地抱着荀真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两个响亮的吻,惊的荀真话也没说完,“真儿,你真是我的宝贝,看来我一直是查错了方向。”只要走出这个误区,那么很多事都会豁然开朗。
荀真看到他的脸上阴郁之色一扫而空,笑着起身,看到他急切地穿上衣物,“孙大通。”
她好笑看着他此时的表情,上前帮他将衣服穿好,他临出去前还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
而她自己正准备套上兜衣,却见楚嬷嬷进来,那掩着胸前的动作一窒,松口气道:“楚嬷嬷,是你,我还以为是谁呢?”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乱闯进来?这几日是容易受孕的日子,所以我不得不前来伺候。”楚嬷嬷道。
荀真脸一红,任由楚嬷嬷拥着她到后头的澡间去,这避孕之事她一直都很放心地任由楚嬷嬷安排,即使她也想生个像宇文泓的孩子,但现在怀孕于他于她都不利,所以每次欢爱都非常小心。
等荀真收拾妥当出了偏殿的时候,正好看到高文轩从正殿里出来,两人一看到对方都微微一愣,自从高文轩成亲以后,他就避开她不再与她私下会面。
“文轩哥哥。”荀真看到他的表情一愣,赶紧喊道。
高文轩在她上前之际,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笑道:“真巧,我们竟在这儿碰上,你是来寻殿下的吧?他正在内殿那儿与严太傅等人说话,我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他旋身要走,荀真知道他要避嫌,但是想到往日两人的友情,心里微微一酸,她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但最后却是悄然握拳缩了回来,在他身后感激地道:“文轩哥哥,上回多谢你为真儿得到一个公平比试晋升的机会,真儿很是……”
高文轩一听这话,回头朝她一笑,“真儿,你如果真的感激我,就不要说这些个话,你知道我不爱听。”顿了顿,“其实这都是太子殿下嘱咐我见机行事的,你能升为司制凭的是你的真本事,不是靠殿下与我耍的计谋。”
最近在宫外听了太多赞美荀真的话,他的心就越是抽痛,尤其是与他高家来往甚密的人最后都对他父亲叹息道:“荀家那女娃儿倒是出息了,你们高家还是无福啊,不然这样的儿媳妇娶来倒也风光,好过安幸公主,终究齐大非偶,倒累了文轩这才名。”
那个时候他都会躲在一旁闭上眼睛舔砥着自己的伤口,安幸带给他的伤害太大了,以至于现在他仍无法原谅她的自私自利,他们这对夫不像夫,妻不像妻的夫妻连貌合神离也达不到。
“不管怎样,真儿都要谢过文轩哥哥。”荀真认真地道,本来有句话她不想问,但是仍出口道:“文轩哥哥,你……与安幸公主最近如何?”
“她?也就那样。”高文轩随口道,这个话题他不想谈,看到她安好,他就高兴,想到柳心眉,“真儿,太子即将迎娶太子妃,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信殿下不会随意负你的,毕竟在光陵那会儿,柳心眉就没有诱惑到他,所以……”
“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为人我心里清楚,即使我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却知道这是现阶段不可避免的事情。”荀真叹息道。
高文轩看到她的表情,如果当年荀家没出事,现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而两人只怕连孩子也会有了,但造化弄人,他与她终究错过了彼此,再也回不到那个原点,他几乎不也再看她,赶紧找了个借口狼狈地离去。
他的痛就留给他一个人来品尝,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守护她的微笑,眼里有着挥之不去的黯然神伤。
荀真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悄然涌上泪水,最后化做无声叹息踏进殿里,正好与严翰一群人撞上,她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擦肩而过,对于严翰,既然两人不对盘那就没有交谈的必要。
她上前道:“事情都交代完毕了?”
“嗯。”宇文泓这回脸上带了一丝丝温笑,“不过要得到确切的消息还必须等一段时日,只怕这次的秋猎不可避免了,你也做好准备吧,六局总要派人随皇帝出行,所以我想让你跟着一块去。”只因出自他的私心,想每天都能看到她。
荀真点点头,这是惯例,着孙大通将她带来的喜袍端上来,伸展开来披在他的身上让他试,这时候她小脸上的笑容一收,她并不喜欢看到他与别人成亲,但这又是职责所在。“柳皇后经过上回翟衣的事情,所以这回行事谨慎起来,吩咐尚工局在大婚之前一定要将喜袍给当事人穿上,看看可有要修改的地方。”
宇文泓轻挑起她的小脸,“真儿,虽然我娶了她,但是这不代表什么。”
荀真勉强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我做不到不在意,您别管我,我自己会想法子调适的……唔……”
他的吻压下,两手圈着她的腰,给她安心,而那件喜袍却无声地掉落在地上……
荀真坐在马车朝宰相府邸而去,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唇,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那天的热度,她的脸微微羞红。
同车的温妮看到她满脸含春的表情,推了推她,“真儿,思春啊?”
荀真被她这一推,吓了一跳,自旖旎情丝中回过神来,“温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我看你在想什么竟想得如此出神?八成是在想情郎,燕女史,你们说是不是?”温妮开着玩笑。
燕玉几人都掩嘴偷笑,一致消遣荀真道:“司制大人,我们看着也像,只是不知道何人才值得我们尚工局的天下第一绣娘爱个?”个个一脸八卦。
荀真不知道是隐秘心事被这些人道破,还是怎的,脸上红得似红纸,嗔怒道:“敢情现在你们不怕我啦?竟敢以下犯上,信不信回头我就将你们一一处罚?”
“我们……”几个人又一致道:“才不信,司制大人赏罚分明,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拿我们几个属下来开刀。”
荀真一时间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