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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派之人怕被处分,忙跪下学着莫华依的话说道。旧派的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跪下声援荀真。
“父皇,儿臣以为小惩即可。”宇文泓适时的提意见。
宇文泰看了眼太子,不可能将这群人全都严惩,不然谁来服侍他?但如儿子所言小惩必须有,不然皇家的威严都被人藐视了,即使荀真所言并没有错,“此事朕已有决论,皇后的懿旨确实并没有下,所以他们算不得不遵懿旨,有品级的宫女太监都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无品的女史太监都需去做半个月的粗使宫女。至于这次的人事调令全部做废,各人各归其职,之前新上任的宫女太监全都罚俸一年。”想想不妥,又加了一句,“轮流地去做。”可不能让她们一窝蜂都跑去,不然后宫又要无法运作。
“皇上英明。”这回一众的宫女太监都跪下诚心地喊这句话,仅仅只用了一点小小的俸禄就保住了自己的位置,这太划算了,他们的心里都暗暗地感激荀真,若不是她出的主意,只怕他们都被打压得够呛。
莫华依看了眼皇帝的表情不若初时那般,咬了咬唇,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为自己搏一搏?想到荀真一搏就可以成功,没理由她就不行?忙道:“皇上,对于空缺之位的宫女太监是否可以留任?奴婢们也是有这能力担任的。”
宇文泰看了眼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宫女,她倒是大胆发问,但想到六局好像空出来了不少位置,皇后再不是也不能让她的颜面尽失,“之前太子指定暂代的两位尚级宫女成为正式的,而皇后指定填补空缺之人就直接上任填补空缺,尽量让后宫运作正常。”
“谢……”莫华依等是填补空缺的人都欣喜地谢恩。
玉妃看了眼莫华依,这个什么司制之前给她的印象不太好,并且还给她做了那么差的衣物,看了眼柳皇后因为皇上这句话脸色好看了一些,鼻子就冷哼一声,上前屈膝道:“皇上,这个宫女刚好就是司制,您看看在她管辖下,给臣妾绣的衣衫却是这样,这证明她并没有能力担任司制。”
“不是的,玉妃娘娘,这衣衫不是臣妾所绣,是底下的女史……”莫华依没想到这节骨眼里,玉妃冒了出来。
“儿臣看这衣衫确也是寒碜了些,父皇,看来她的能力有限。”宇文泓眼也没抬地道。
“皇上,奴婢是尚工局的尚工,这司制之位确实是空出来有一段时日了,依奴婢所见,荀掌制天资聪颖,手艺不俗,昔日许尚工也是大加赞赏,正是司制的不二人选。”彭司彩,不,正确来说是彭尚工开口道。
柳皇后看了眼莫华依,这女子比那几个所谓亲信之人都要可信得多,起码没有对她阳奉阴违,如果连几个人都保不住,她的脸更是不知往哪摆?“皇上,这莫司制确实手艺出众,最近她都在为臣妾的翟衣在忙,所以才会忽略了玉妃妹妹的衣衫,而底下之人手艺不到家,所以才委屈了妹妹。”目光看向宇文泓,这个太子会搭口,无非是替他的小情人出头夺权,想想心头都不是滋味,但想到日后还须靠他,所以也不能翻脸,“太子,这不能成为她能力不够的证据。”
六局的宫女任用不应拿到帝王的面前来讨论,这又不是家国大事,但是偏偏就是在这一个特殊的处境下,两派人马又暗斗下来,并且已将此事闹到了御前,皇帝不管也不大好,但要管确又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实属没必要,所以宇文泰是很不想再处理此事,皇后都出面力保这个什么莫司制,他也不好将她的面子驳得一点也不留,因此心中已有决断。
人群里的高文轩却出列,朝皇帝与皇后拱拱手,“皇上,臣有话要说,本来这不过是后宫之事,拿到大殿来讨论已经出格了,但是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大喜日子,既然她们都有能力担任这个职位,驳了哪一方都不妙,不如当场来个刺绣比赛一较高下,谁的功夫好,能力高,就司制之位就落到谁家的头上。”
高文轩是安幸公主的驸马,谁能说他的这一番话是在落柳皇后的面子,所以对他的这个提议,很多原本撇嘴的大臣顿时来了兴趣。
宇文泓看了眼高文轩,这个提议由他说是再合适不过了,若是由他来提,难保别人不会做出一些不好的联想,赶紧接口道:“父皇,前面都是一些不愉快之事,扫了母后的兴致,驸马这个提议甚是有趣,可以让气氛热闹一些,就让她们当众比试一番,谁的技艺高,那这职位就由谁来担任,依儿臣看,这回准没人说赏罚不公,毕竟技不如人嘛。”
“对呀,皇上,太子与驸马都说得在理……”一众官员这回都支持道。
“皇上,臣妾们也有兴趣。”玉妃等妃嫔都纷纷屈膝道,一脸的感兴趣。
就连柳皇后脸上的血色也多了起来,不复刚刚的剑拔弩张,“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可行,就由她们比试一场,输也输得甘愿。”
宇文泰看到群情汹涌,也渐渐来了兴趣,脸上带着微笑道:“此事准奏,既然是文轩提出来的,那就由文轩出个题目吧。”
安幸公主看了眼这个人前人后不同样的丈夫,再看了眼镇定的荀真,咬紧了下唇,母亲之前被众人攻击的时候,她一脸的急意,但身边的男人只是冷眼旁观,现在他的心上人要争司制之位,他却是第一时间代为出头,心中忿忿不平,出列道:“父皇,既然是驸马提了这个建议,不如就将出题的权利给儿臣,如何?驸马,你不会有异意吧?”绝不让他给荀真开后门。
高文轩心里冷哼一声,但脸上却是笑得温柔无比,“既然公主有兴趣,臣又岂会扰了公主的兴致?公主尽管请。”
他又是这种笑容,让人以为他有多喜欢她这个公主妻子,活脱脱的一个伪君子,安幸公主恨恨地想,只是好面子的她又岂会让人知道她这段不堪的婚姻,同样笑得温柔道:“多谢驸马承让。那本宫就为你们指定一个题目吧。”沉吟了一会儿,“今天是母后的大日子,皇后乃花中之牡丹,不如就以牡丹为题,一柱香为限,看谁绣的牡丹栩栩如生,那这司制之位就归到谁的名下。”
她刻意提出绣制牡丹,就是要为母亲挽回一点名誉与场子,告诉众人只有自己的母亲才是花中之王,其他的人都只是陪衬。
柳皇后看了眼女儿,心中感叹还是女儿贴心。
宇文泰看到这女儿女婿一副相敬如冰的样子,脸上颇为欣慰,看来成了亲后,安幸的性子沉稳了许多。“公主这题目甚好,来人,去准备绣线。”
宇文泓一听是这个题目,脸泛微笑,暗暗地看了一眼孙大通,孙大通会意地悄然退下去。
殿上的荀真与莫华依对视一眼,长久以来,撇开私仇不提,两人在技艺上谁都不服谁。
“荀真,你敢不敢与我比试?”莫华依悄声道,她要在气势上压住荀真。
“有何不可?莫华依,输的人可要认输,事后不要再纠缠不清。”荀真自信地一笑道,也赶紧提条件,这莫华依没风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那自然。”莫华依冷哼道。
两人的目光一对视,立刻天雷勾动地火,“噼啪”点燃,众人一看,兴趣更浓厚,势均力敌的比寒才有意思。
彭尚工以最快的速度将绣制牡丹的材料搬到大殿上来,而一些低级宫女太监都勒令散去,不要把太和宫挤得水泄不通,那群宫女太监并未散去,而是在门外饶有兴趣地等着结果揭晓。
很快就有人搬来桌椅,荀真与莫华依对视一眼,均转头朝自己的座位而去,坐下后竟不再看对方一眼,而是专注地检查绣线与绣布等工具是否齐全。
尤其是莫华依,因为这些都是彭尚工准备的,谁知道她会不会暗做手脚?小心使得万年船。
荀真与莫华依两人动作几乎一致,均是将线尾剪齐,她们心里都知道,多年所学都要在这一刻展示出来,绝不会再私留一手,不但关乎司制之位,更是面子问题。
荀真看着眼前的绣布,这次绣的是一个圆形的框架摆设,定定地看着这一块白布,突然忆起初进宫时,许悠夜里唤她去,让她用一双长长的铁筷子捡了半年的豆子,说是这样可以加强手腕的灵活度,而且一旦她捡累了偷偷休息的时候,许悠就会拿着戒尺往她的肩上一抽,严肃道:“不许偷懒,基本功打得越扎实,你的技艺将来就会练得越高,荀真,就你那点子苏绣功底是不够看的,要在一块白布上绣下最华丽的图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块白布上,绣下最华丽的图案,荀真的手怔怔地摸向这块白布,感觉着它的光滑与色泽,轻轻地摩挲,如情人般的受抚,许悠的话又响在耳边,“荀真,这虽然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白布,但你赋予它们的色彩,会让它们更为煊丽,但是若你的刺绣功夫不到家,你只会将这块布的灵气全部都遮掩起来,它们就只是一块没有用的废品。若你是技艺高超的一代刺绣大师,那么你手中的这一块白布就将会重获新生,绽放出无人能夺的光彩……”
“无人能压的光彩吗?”荀真轻轻地呢喃着,记忆如流水从脑海里浮现,许悠无疑是领着她走往这一条路的恩师,在这一方面,她从来不会轻易认输。
莫华依飞快地绣了起来,而荀真仍在那儿摸着绣布发呆,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彭尚工等与荀真亲厚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她到底在磨蹭什么,如果在一柱香之下都绣不完一朵牡丹花,那不用评都知道输定了。
温妮急得想上前去拉一拉荀真,拜托,小姐,你就快点开始吧,别折磨她们的小心肝,好不?但却被彭尚工一把拉住,“不要去吵她,你这个时候去吵她,让她分神更不好。”
“可……”温妮道。
“若信她就在一旁看,荀真不是傻瓜,她心中有数。”离得近的孙大通表侄女张尚宫道。
原本她以为荀真只是在许悠的保护下才能这么快就升为掌级宫女的,所以内心对她颇不以为然,后来她也从表叔那儿获知她真的是太子的入幕之宾时,除了吃惊,心里同样还是不以为然,只是看不出她颇有几分狐媚的本事,竟勾引得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太子百般疼爱,万般疼宠。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她这才发现荀真不若她外表那般看来平凡,这个宫女不简单,难怪太子那个眼高于顶的人会看上她,每每这么一想,她都会笑出来,荀真是她选进宫来的,还是她慧眼识英才。
宇文泓却是丝毫也不担心,即使那个什么莫华依飞针走线的实在快,但他的小女人岂会输给她?满脸惬意地看着她的侧脸,现在才发现认真的女人很漂亮,再一细看那块白布,眼里顿时有妒意,真希望她的小手是游走在他的身上,思及此,他的身子一绷,微沉的眼睛里有着欲火闪过,但很快就压制下去。
荀真与莫华依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仍在发呆一个马不停蹄,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更有甚者私下里就赌起来,看谁会赢。
买了荀真的人会赢的人都暗暗捏紧拳头:姑娘,你快动啊,还在那儿磨唧什么?而买了莫华依的人则脸现微笑。
什么是光?什么是影?
荀真的脑海里在思索着这个答案,光和影是一对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