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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众人想起上回因为秋玉蝶,荀兰的第一胎就没保住,顿时目光都向秋玉蝶,果然还是主母恶毒。
秋玉蝶忙大喊大叫,“她撒谎,上回兰氏确实是因为我才小产,但那是意外,我不想的,都是这贱人怂恿我,我才会一再地找兰氏麻烦。”
魏纶一听怒火上来,上前一脚将刘姨娘踢倒在地,“你居然在背后挑唆夫人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原来背后搬弄事非是你的拿手好戏……”
“没有,老爷,婢妾没有,都是三夫人给婢妾安的罪名……”刘姨娘忙爬起来哭着辩道。
“没有?那天我亲耳听到你在挑拨我与兰侧夫人的感情,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啊,现在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暗中下药准备害侧夫人小产的?”魏纶狠颜厉声道。
刘姨娘忙推说自己没干过,这不干自己的事情,她是冤枉的云云。
秋玉蝶看到刘姨娘仍在那儿装模做样,不禁气道:“你没有?呸,骗谁去啊,在我院子里你就话就不客气,哪里将我这正室夫人看在眼里?更何况是兰氏这侧室?哼,她连我都藐视。婆母,若不信,可以将我院子里的丫鬟都带过来问话,看看她有没有做过?”想到自己被她屡屡拿话噎着,心里的气由来久矣。
刘姨娘的眼里这才有几分惊慌,现在有几丝后悔为什么要去挑衅秋玉蝶这主母,现在这境况于自己越来越不利。
魏纶大怒,不待母亲开口,就让人赶紧去秋玉蝶住的院子去将那些个大丫鬟都带过来回话。
荀真看着这个场面越来越不利于刘姨娘,冷哼了一声,看到那群人接二连三将两人的争吵都说了出来,秋玉蝶虽然占了上风,但做为一名正室连一个小妾都收不服,还沦为小妾取笑的对象,这主母当得有够失败的,尤其是这秋玉蝶因为真相被人揭开来,微有些得意,殊不知像她这样的人实难当主母,抬头看了眼魏老夫人,果然看到她眼中的不喜之意渐浓。
秋玉蝶洋洋得意地道:“看到没,我说的一句都没错,这刘姨娘的眼里都没有我这正室……”
“够了,你还觉得自己得意了是不是?她是小妾,你是大妇,连这个道理都分不清?”魏老夫人朱氏怒喝一句。
秋玉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虽然将刘姨娘不敬她的事抖了出来,但身为三房主母的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需要的是别人的敬重,可她这样的人能让人敬重吗?越想越不妥,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不敢再痛打落水狗。“总之,我没有害兰氏腹中胎儿的嫌疑,这指证我的丫鬟兴许是被人收买来陷害我的?”
刘姨娘脸色白一阵青一阵,顾不上别人鄙夷的目光,忙磕头道:“婢妾只是一时被气急了才会怒火攻心地说了对夫人不敬的话,绝对不是有心的,请爷明鉴,请老太爷与老夫人明鉴。虽然婢妾有一张惹祸的嘴,但是绝没有那害人之心,这丫鬟说的话怎可信?婢妾连门都没出一步,如何下毒害兰侧夫人的胎儿?”
秋玉蝶也忙喊一句,“我有好几天未出屋了,因为外面还在为皇后娘娘举丧,我一连好几天也在院子里,实在没有害兰氏的举动。”
至此,所有人都迷惑了,问题的焦点都落在这两个丫鬟的身上,其中一个早已是冷汗涔涔。
荀真看到她们的神态,朝那冷汗涔涔的丫鬟喝道:“你冒冷汗干什么?莫非你撒谎所以心虚?说!”
“奴婢……没有……”冷汗涔涔的丫鬟磕头道,可那心虚的样子都落在众人的眼里。
秋玉蝶也不放过这发难的机会,朝那冷汗涔涔的丫鬟厉声追问,那丫鬟开始心慌,回答上一会儿说是那样,一会儿又说是另一样,没个章法。
刘姨娘心慌起来,道:“三夫人这样问,谁都会出错?她明明看到的是三夫人身边的人去下药的,这第一证词没有错……”
“呸,你还好说,那个丫鬟不也说看到是你身边的人去下药的吗?”秋玉蝶反击道。
荀真瞄了一眼魏纶,魏纶身为这家主,看到妻妾当场争辩,脸早就气青了,大喝了一声,看到那两个女人闭上嘴巴,这才朝脸色同样难看的父母道:“爹娘,上回那个指证秋氏害哥儿的丫鬟现在终于说真话了。”
刘姨娘闻言抬头看向魏纶,说真话了?她的心里顿时就是一惊,心生不安,再看到那个丫鬟被人押上来。
“上回就是你这个贱蹄子嫁祸栽赃给我的,快说,到底是何人主指你的?”秋玉蝶怒骂道,上次吃的那个死猫现在想来还有气,两眼恶狠狠的。
那个丫鬟许是被吓怕了,一看到秋玉蝶那恶狠狠的样子,头一缩,吞了口口水,同时也看到刘姨娘投来的警告目光,苦笑了一下,现在刘姨娘的警告威胁在三老爷的手段下是小巫见大巫,所以赶紧道:“那次是刘姨娘指使奴婢说谎的,她给了奴婢一笔银子,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她还拿奴婢的家人的前程来威胁奴婢,说是若奴婢不照做,她娘就要将奴婢的妹妹许给那得了花柳病的人做小,奴婢真是怕啊,所以才会听她的指使,将脏水泼到兰侧夫人的身上,侧夫人精明揭穿了,惟有将一切推到三夫人的身上……”
“婆母,你听,你听,上次真的是不关我的事,都是这刘姨娘使的手段,这次同样也不关我的事。”秋玉蝶兴奋地大喊。
但没人有心情听她的兴奋之词。
魏家大夫人想到上回她还为了这件事指责荀兰,心里突生歉意,立刻大喝道:“那哥儿身上的青紫都是你掐的?”
“不不不,奴婢再大胆也不敢掐哥儿。”那丫鬟摆手道,手指向刘姨娘,“是刘姨娘自己掐的,所以哥儿才没有哭出声来,因此想嫁祸给了兰侧夫人……”
“你胡说,哥儿是我的亲生子,我怎么可能亲自动手掐他来嫁祸他人?没有,我没有……”刘姨娘大声反驳。
但因为这证词的出现,魏家几房人都议论纷纷,虎毒尚不食子,魏纶的儿子又是身体弱的,这刘姨娘如何能下得手?争宠也不是这么个争法?
魏纶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这证言了,一天前听到时就已经心头大怒,现在看到刘姨娘还死口不认,一脚又踢去,看到这女人倒地,“你还配当哥儿的娘吗?他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娘?”
刘姨娘这回嘴角流血了,可见魏纶那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这回她真的是害怕了,可这不能认啊,只要一认她就完,所以惟有死咬住不认。
荀真这时候看向那冷汗涔涔的丫鬟,“你呢,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冷汗涔涔的丫鬟看向刘姨娘,一副为难的样子。
荀真一想也知道关键处在哪儿,朝魏老夫人道:“老夫人,想到贵府里一个姨娘的生母都能有威胁下人的本事?晚辈真的是大开眼戒。”
魏老夫人朱氏脸色更加难看,素日里见这刘老娘都是一副安份守己的样子,所以当年才会挑了她来做儿子的乳娘,哪里知道背后是这么一个人?悻悻地道:“她原是纶儿的乳娘,所以按规矩我们也是要善待她的,只是不知道她竟如此猖狂?”看向那丫鬟,“现在有我给你做主,你尽管说真话,不管她是如何威胁你,今儿个我在此放话,你的家人都不会有事的。”
“谢老夫人,谢老夫人。”冷汗涔涔的丫鬟猛磕头,这才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她也是如之前那个丫鬟一样先是被财物接着是被威胁地给刘姨娘办事,刘姨娘禁足后非但没有思己过,还想着要害荀兰的孩子,她想着只要荀兰再一次小产,那么以后都难生下孩子的她就不是威胁了,自己身为魏纶庶长子的生母,魏纶再怎么样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严厉的处置她,因而派这丫鬟打听到江映等人会前来拜访,有客至哪会没有礼的?
故将目光打在那些礼上,计划原本也挺周详的,荀兰吃了若小产,还有那送礼之人可查,再来还可以如上次那般嫁祸给秋玉蝶,况且秋玉蝶还有过前科,到时候秋玉蝶有口也能辩,正好替她又一次背黑锅,但没想到这回阴沟里翻了船。
魏家大夫人真的是难以置信,这平日里口甜舌滑的刘姨娘居然是这么心思歹毒的人,不禁要害正室的名誉,还要害侧室的孩子,更连自己的孩子也要利用上,这还是人吗?想到以前自己还与她来往,真是哪天被她害了也不自知?目光看向一脸沉静的荀真,若那天不是她,她还不知道自己竟干了傻事?这回的目光中的感激之情越来越浓。
荀真朝她友好的一笑,魏家大夫人也笑了笑,颇友善地看了眼荀兰,现在看这兰侧夫人真的是越看越顺眼。
刘姨娘不禁万念俱灰起来,现在她就算满身是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辩下去?所有人都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目光看向她,那目光让她如坠冰窟窿。
“刘姨娘,你还有何话可说?”魏家老夫人秋氏恨声道,想到当年连自己也被她所蒙骗,心里就更气,自己的眼竟是瞎的,连这害人的东西都瞧不出来?
“老夫人,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刘姨娘大哭地哀求道。
“娘,这种女人不能留她在府里,还是赶她走才是上策。”魏纶愤道。
“对,婆母,这种女人不能留在这儿,绝不能,这样会害了兰氏的胎儿。”秋玉蝶这回也端起正室的架子道。
荀真也装做一脸后悔的道:“姑姑,都怪我,如果我那天没有按你的吩咐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求情就好了,这样刘姨娘就要被送到庄子里去,也不会让姑姑虚惊一场,原来所有的坏事都是她做的。”
魏家老夫人适时道:“丫头,这不怪你,你也是遵你姑姑的命令行事,要怪就怪我这把老骨头识人不清。”
魏家几房人看向荀兰的目光多了点惭愧,原来这兰侧夫人才是心善之人,刘姨娘那样挑拨离章,她尚能为刘姨娘求情,这各节操谁能有?
这目光看得荀兰都不好意思起来,突然感觉到侄女轻轻地捏了捏她,她忙会意地站起来道:“老夫人,这毕竟是三房的事情,这妾室也是老爷的,还是交由三夫人发落为宜。”
秋玉蝶没想到荀兰会将这个女人交由自己发落,心里震惊了一下,不过更多的兴奋,这个贱人落到她的手里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可过。
魏老夫人朱氏看了眼荀真,这丫头越来越让她欣赏。
刘姨娘得罪秋氏久矣,只怕落在秋氏的手里下场会比谁处置都凄凉,但更重要的是得顾忌到魏纶目前惟一的子嗣,刘姨娘再坏,哥儿仍是魏家的血脉,这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若是经由魏老夫人或魏纶来处理刘姨娘,那么哥儿长大了心里的怨恨都会冲着荀兰,毕竟她才是关键之人,但若换成了秋玉蝶这主母处置,将来哥儿要恨只会恨秋玉蝶,是秋玉蝶害了他的生母,这是魏家所有人都知道的。更重要的一点是斩断了刘姨娘死后,哥儿被秋玉蝶养在膝下的可能,有这一层怨仇在,这两人注定成不了亲母子。
况且这提议由荀兰提出,以后谁还敢指她对正室夫人无礼,有谁还敢指魏纶宠妾灭妻,现在不就是由荀兰亲口提出尊重这大妇的吗?所有人都看到的。
这回正所谓赢了面子又赢了里子。
魏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