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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这句话同样只有母子俩能听见。
荀真端着粥跟在许悠与司徒尚宫身后,看着唐皇后与宇文泓这对母子,就会想到冯贵妃与宇文淳那对母子,比起来,七皇子的母子情要深刻得多,此时,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娘娘,您已数日未进食了,还是先喝点粥吧。”司徒尚宫端起荀真托盘里的粥,想要舀起来喂唐皇后。
宇文泓头也没抬,一眼也没看向这个长相孤媚的司徒尚宫,“荀真,端粥,孤亲自喂母后进食。”
司徒尚宫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唐皇后微张着口吃惊地转头看向这个儿子,突然没有了整倒冯贵妃的喜悦,这儿子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给司徒慧使了个眼色,司徒尚宫忙将粥放回托盘里,自觉地让开位置给荀真。
荀真端着粥在蹲跪在地上,举起托盘让宇文泓亲自舀粥喂唐皇后。
宇文泓刚喂了一口粥给唐皇后,目不斜视道:“来人,赐坐。”
荀真感觉到唐皇后凌厉的目光看向她,即使有些微不舒服,但她仍斜斜地坐在宫人搬来的绣礅上,虽然这赐座显得突兀,但没有人出声置疑。
唐皇后吞下一口没啥滋味的粥,隔了一层肚皮,终究还是隔了千层山,心思深沉的她惯于不动声色,“我儿喂的粥果然就是美味。”
“那母后就多吃点。”宇文泓笑道。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报声在外头传来。
宇文泰听闻皇后清醒了,还是亲自过来探视一番,所有人都赶紧跪地行礼,包括宇文泓。
“皇上,臣妾还以为不能再见到皇上了……”唐皇后哭泣道。
她的哭诉恰到好处,正正戳中一个男人的心,宇文泰觉得对于皇后多年前死燃的灰似乎又要重燃了,满是爱意地轻轻抚着她有些干涸的秀发,“皇后要早些养好身子。”
“臣妾自当遵从圣意。”唐皇后小鸟依人地偎近宇文泰的怀里。
柳德妃在一旁陪笑,“臣妾祝娘娘鸿福齐天。”
“柳妹妹有心了,没想到冯妹妹居然是主凶?本宫实在看走眼了……”
宇文泓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示意她出去,荀真也会意地不在此逗留,她给皇帝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所以还是别让他的注意力投注在自己的身上,朝许悠使了个眼色,然后悄然退出寝室,往外面的正殿而去,恰好碰到结伴而来的唐如玉、柳心眉、顾清蔓等人。
双方都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对方,荀真微微躬身行礼,然后退到一旁让她们通过。
“即使你与太子有关系又如何?荀真,今后你见到我永远是行礼的那一方。”柳心眉在经过荀真身边时悄然说了一句。
荀真冷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行礼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貌合神离的姻缘,可见这柳心眉还是没弄明白,看了眼凤仪宫中的宫人来回的走动,她推门出去透透气,夜晚的凉风将白天的热气吹散了不少,深呼吸一口空气,突然看到那跪在汉白玉地砖的人,忽而想到那一夜初入宫的自己。
想到他对她的情意,曾经朋友两个字温暖过她的心,自从庄翠娥与钱芳儿离去后,小球儿带给她的安慰可不少。
宇文淳的表情平静了下来,这一刻的已经没有下午时的狂躁了,只是这一种平静的姿态在暗夜中沉默着,带着山雨欲来前的宁静与不安。
正处在沉静中的他感觉到有人正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一抬头,看到那双在永夜里仍发着亮的眼眸,那双眸子似要将他吸进去,他的眼里也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感情,最后却是低头化做一句,“你不该来。”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
那声音很是沙哑,荀真叹息一声,蹲下来,将茶碗递给他,“喝口水润润喉吧?现在不是你犟气的时候。”
宇文淳耳里听着她的安慰之词,心里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自嘲地贬低自己道:“荀真,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居然没有办法救出娘。”
“奴婢总觉得七殿下是宫里最真的人,又怎么会没有用呢?七殿下不应该这样消沉,应该好好地活着,相信此刻在牢里的贵妃娘娘也是这样祈盼的。”荀真道。
宇文淳突然低低地笑出声,祈盼?对啊,娘当然会祈盼,祈盼着他带给她更多的荣耀,这就是她爱的全部,很小他就明白了,所以才会无奈,那把椅子真的那么好坐?只有想到太子四哥与荀真的时候,他才觉得权力是个好东西。
荀真将茶碗递了递,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宇文淳觉得她的安慰就像那夏天的雪,冬天的太阳,有着照耀人心的力量,举着满是血痕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茶碗,一改往日皇族的优雅,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仿佛那是世上仅有的甘霖。
“慢点,殿下,别呛着了,不够,奴婢再进去端来。”荀真看着他粗暴的动作,急忙道,再一细看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口很是骇人,忙扯出帕子给他包扎起来,“殿下何必这样自虐?冯娘娘出事了,您更要好好地活着啊……”
从来没觉得有有人的唠叨是那样的动人心弦,就像九天之上的天籁一般,宇文淳静静地听着这动人的曲章,这一刻的她是属于他的,而不是太子四哥的。
低头正努力给他包扎的荀真却没有留意到另一扇窗户里的人正抿紧唇看着她,宇文泓的内心此时不知笔墨如何形容?虽然知道荀真对己的心意,但是她为什么不听他说的别靠近七弟?
“哎呀,那是不是七殿下与荀掌制?太子殿下,都是臣女不好,不该打开这扇窗的,让您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柳心眉忙一脸盆焦急地自责。
宇文泓转头看着她,“柳小姐无须自责,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这惟恐天下不乱的柳心眉费尽心思引他到这里,不就是想让他亲眼看到真儿与七弟相处,这居心真是叵测,只是他的心依旧不爽。
柳心眉拍拍胸口,“殿下没有怪罪臣女那就好了,臣女真怕惹得殿下生厌。”
宇文泓转头欲走,“柳小姐多想了……”
“哎呀,他们是不是像要亲嘴儿?啊?臣女不要看,怕长针眼。”柳心眉低低地惊呼一声,忙捂着自己的脸,故作惊恐状。
宇文泓一听到她的声音即转头看向庭院里的两人,果然看到七弟的手想要碰到荀真的头发,两人靠得很近,明知两人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但手中的拳头仍不禁紧握,荀真,可恶!
瞬间后,看到有一个太监上前递上茶碗与几块糕点,七弟的手最终颓然收回,接过那个太监的托盘吃喝起来,宇文泓这才松开手劲。
柳心眉哪会错过他身上发生的一个又一个小细节,心底笑了笑,就说嘛,哪有男人会不计较的?除非他不是男人,那就另当别论。她也莫测高深地看了眼外头的两人,眼里颇具深意。
宇文泓突然不发一言,转身离去,不再看向庭院中的两人,柳心眉也赶紧跟上,听到皇后寝室里传来了唐如玉的笑声,顾清蔓矜持的声音,当然还有皇帝龙颜大悦的笑声。
“没想到唐小姐与顾小姐如此能讨皇上欢心。”柳心眉状似随意地道。
“柳小姐到底想说什么?”宇文泓皱眉不耐烦地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难道柳相与德妃娘娘没有教过你吗?”
柳心眉本意是想要挤兑那两个人,哪曾想会得到反效果,急中生智地委屈低下头,“太子殿下请原谅臣女的口无遮拦,臣女不是有心想让殿下不快。”
既然不想惹他不快,那就闭嘴,宇文泓想到,顾忌到柳相的权势,只淡道:“柳小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加快步子快速离去。
柳心眉绞了绞手帕,赶紧跟上。
外头的庭院里,荀真将空茶碗与空碟摆回托盘里,朝秦公公道,“真是麻烦了秦公公。”
“荀掌制何必这样说?咱家也是想要好处之人,陛下虽然处罚了七殿下,但并没有说是不准给七殿下吃食,指不定咱家还有赏赐呢。”秦公公故意笑道。
宇文淳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现在他已经成了宫里人人都怕接触的对象,有一个行巫蛊之术的亲娘,已丧失了往日得宠皇子的地位,看了眼秦公公,“公公这笑话并不好笑,若他日本宫有能力,必定会报答公公今夜的好意。”
“七殿下别这么说,这是折奴才的寿。”秦公公忙道。
荀真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后面有骚动传来,再看到秦公公给她打眼色,忙起身退避到一旁躬着身子让这群人通过。
一群花枝招展的秀女走过,莺歌笑语声不断,听她们的说话声似乎得到了皇上的赏赐,难怪看起来如此开心?
顾清蔓刻意地扫了一眼宇文淳,不违心这皇子长得真好,只是可惜却不是东宫太子,所以与宇文泓的命运截然不同。
柳心眉却扫了眼荀真,笑得万分得意,即使太子一次不信,两次呢?三次呢?无数次呢?谤言听多了也会成真的,就不信他们之间的爱能有多深。
等一众秀女经过后,许悠朝荀真注视一眼,荀真即知道自己必须离去了,暗中着秦公公给宇文淳偷偷送吃食,还悄悄递上银子,秦公公却是脸一板不肯收,将他当成什么人了?她这才无奈收回。
临离去前,她朝宇文淳低声道:“殿下,听奴婢一句劝还是赶紧认错吧,切肉不离皮的父子,哪会有隔夜仇?”
“荀真。”许悠不悦地唤了一声。
荀真这才赶紧跟上去,小声解释了一句:“尚工大人莫恼,属下知道自己的立场,只是与七殿下朋友一场,所以还是宽慰几句而已。”
许悠怒瞪了她一眼,当着司徒尚宫等人的面她不好发作,所以默不吭声。
荀真咬紧唇跟在许悠的身后往尚工局走去,一路上少不了有许悠喋喋不休的教导声,而她也一副竖耳恭听的样子,果然最后成功让许悠闭嘴。
回转到自己的卧室,吕蓉就一脸焦急地扑上来,“真儿,七殿下怎么样了?今天看到他就那样跪在凤仪宫,都快急死我了?皇上赦免他了没有?还是他已经认错了?”她只是女史没有资格在凤仪宫久留,所以今天离去时她看了七皇子好久。
荀真摇了摇头,吕蓉向她说过与七皇子的来往,所以她也没有对她现在的急态有过多的猜想,“蓉蓉,七殿下有自己的想法。”
吕蓉失望地倒在薄被上嘤嘤地痛哭出声。在这一夜里,为七皇子痛哭的还有莫华依,正受罚的她听到于如艺带来的消息,忍不住悲恸出声。
翌日,早朝的官员一致要求严惩冯贵妃,就连冯贵妃的父亲也在同意之列,他现在只求这个女儿不要将衰气带给他。昨天夜里听到宫里的消息之时,他就第一时间将给他生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女儿的女人活活打死了,以往看在冯贵妃的份上还让她好吃好住,看来都是白费粮食。
噩运是一连串相至的,墙倒众人推,冯贵妃买通御医害淑妃小产之事也在此时曝光,连带往日的旧账也被人一一提及,多条罪名加身的冯贵妃惹得皇帝更为震怒,大手在贬妃的御旨上划过,冯贵妃从高高在上的一宫主妃贬为粗使宫女,即日此赐三尺白绫自缢。
天牢里,冯贵妃看着那个偷偷来看望她的女人,婉拒了她的提议,“我不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