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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我本倾城-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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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不好,答的太过响亮,叫他们听了去。
    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过来狠狠扇了姑姑两个巴掌,恶狠狠的冒出一句话,几乎把他吓坏:
    “叫你打听……再敢多问一句,小心现在就把你的肚子剖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落到我们手上,要你多贱便能让你有多贱……”
    要是平常人,受了打,早吓的不敢说话,可是这位姑姑很勇敢——跟母亲一样勇敢,受了打,却依旧傲骨铮铮,全没有半分退缩之意,抚着脸,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了一句:
    “是吗?你们剖了我,对你们可有半分好处?齐容现在是丧家之犬,你们仔细想想吧,跟着他,你们只会走向灭亡。我若被你们遭贱了,将来,自有把你们遭贱。几位难道生来就是来遭贱的吗?父母生养你们,一个个皆盼着你们给他们带去好日子,谁会想自己的孩子落一个尸骨无存,养老无依。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怎就没有脑子,尽做一些没有出路的事儿,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还在那里瞎张狂。真真是蠢不可及!”
    那帮人被如此数落了一顿,气愤之极,甚至还有人想跑上来再打,却叫他们的同伙给劝住了。
    他们私下小声的议论一番,也不知是不是有气无处撒的原故,其中一个拎着小铁的后襟就将他扔出了小屋。
    “到别的地儿玩去!”
    小铁爬起来,看到倚坐在草席上的姑姑,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向他摇头示意。
    ……
    他很心疼这位姑姑——因为母亲也曾这样被人欺负过。
    “娘亲,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小铁赖在桐嫂怀里,小声的问自己这位养母。
    桐嫂怔怔的,久久答不出来。
    “小铁记得我母亲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做人,要堂堂正正,无愧天地。那些人,不是好人,他们要杀掉那位漂亮姑姑!剖出姑姑肚子里的孩子来吃……”
    小铁忧心忡忡的说,眼里皆是忿忿之情,闷了一会儿,声音跟着嘎了:
    “我母亲就是这样死掉的!我躲在箱子里亲眼看到的。娘亲,救姑姑好不好!”
    桐嫂震惊的发现这个孩子其实是有记忆的,只是,因为记忆太过痛苦,他选择了隐藏,选择了不去回想——这是一个深负身仇大恨的孩子。
    可是,她能救吗?齐容所做种种只是在替主子报仇雪恨而已。
    二十几年前,她还不是桐嫂,而是静皇后身边一个小侍女。
    皇后被宋先生救出来时,她和倚兰一起跟了出来。
    同时跟来的还有一个受过皇后大恩的侍卫桐二。
    那一年,静皇后长埋于地下,宋黎令她和桐二留下来守着静皇后的坟,年年岁岁的烧香化纸,等待将来荣迁皇陵。
    这当中,她和桐二日久生情,结为了夫妻,曾有过孩子,却因为难产死了,再没能生养。
    两夫妻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守着这样一个家。
    今日,齐容来了,带着满身仇恨而来——
    原因是:他们兵败了!
    二十几年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宋先生神秘失踪。郑爽也就是平叔,居然倒戈投靠了他们一手养大的仇人之人拓跋弘。凤王在荻国被各种势力打的落花流水,据说已经被宇嚣逼死于小蛮山。
    齐容悲恨交加,挟持了九华的金凌公主,欲最后一搏,似想炸了这位公主,令九华帝大怒,从而踏平整个西秦国,以此来解恨。
    桐嫂茫然了,睇着皇后的坟:主子,这样的报仇,当真有意义吗?
    无论曾经的苦难有多深重,在经过这么多年漫长岁月的洗礼以后,人,已成骷髅,恨,已付水东流,活着的人,唯一念头就是安安稳稳的往下过日子。
    无端端的挑起战火,致令天下生灵涂炭,绝对不是皇后愿意看到的惨况。
    那么,她该如何做,才能制止悲剧的发生呢?
    ****
    夕阳收去了最后一缕阳光,屋中渐渐暗下来,又是黑夜了。
    自被抓,已过去整整四天。
    那些人,将金凌从鍄京城,用棺木偷运出来,一路快马车如飞行了三天才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那夜里,用香迷倒她的人,是已走出她的世界很遥远的一个人:岑乐。
    一个曾和九无擎拜过堂的小女子,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侵入一品居,用三根浸着软筋散的灭蚊檀香,轻而易举就将她迷昏。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她带出来的,只知道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人已在一辆马车内,手与脚被人用铁链锁的死死的,身子是软软的,内力全无。
    她被梆架了。
    而梆架她的幕后主使,却是那个容伯。
    容伯深知她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怕她心思活,半路自己想法子逃脱,是故,每天只给她吃一顿饭,每番给她喝水,就往水里下软筋散,以致于这一路上,她竟想不出任何办法自救。
    吃饭喝水的时候,都是岑乐给喂的。
    她曾问她:“为什么要为伪虎作伥!”
    这个胆小如鼠的女子,恨恨的瞪她,忿忿的直叫:
    “若不是你,我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金凌不明白,问:
    “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若不是你,九爷会好好的活着……
    “若不是你,爷不会把我和宫姐休弃……
    “若不是你,我不会被家里人逼着嫁给一个老不死的……
    “若不是你,我的家族不会一夜之间败落……
    “若不是你,我父母双亲不会惨死……
    “若不是你,我的整个世界不会就此塌陷……
    “……
    “所以,我要看你不得好死……”
    无数个“若不是你”,交织成了一张仇恨的网,将她莫名其妙的网在其中。
    唉,仇恨!
    多少人,在仇恨中不能自拔。
    金凌轻轻叹息。
    身后忽有,一阵轻手轻脚的脚步声,辩那声音,似乎是那个孩子跑了进来。
    她睁开了眼,果见那个五六岁、生的特别俊气的孩儿,一手拿着一个水葫芦,一个抓着一个大蕃薯,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来,心头不觉一暖。
    那孩子,真是有正气,白天挨了骂儿,这番儿又来了。
    “姑姑,姑姑,口渴吗?肚子饿吗?”
    他很小声的问。
    金凌点点头,一天都没喝水了,当然渴,当然饿。
    她挣扎着爬起来,头脑,一阵眩晕,饿啊,饿的肚子难受死了。这几天,过的真是憋屈呢!
    “姑姑,先喝水,我爹爹说,得先喝,然后吃点东西……来,张嘴!小铁喂您吃!”
    小娃娃跪在她身边,费劲儿举着那个水葫芦,往她嘴里倒进水来。
    好甘甜的水,咕咚咕咚流进嘴里,顺着食道往肚子里淌下去,处于极度干涸的肠胃,在历经了数天的煎熬之后,终于舒展开,连同身上的躁热,一下去了七八分,整个人的精神也陡然一震。
    同时,她惊讶的发现,那绵绵无力的内息,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一般,在慢慢的苏醒过来。
    这时,小娃娃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咬起耳朵:
    “爹爹说,他在水里放了解药,姑姑,快些吃山薯,吃饱了,有了力气,快点跑。”
    金凌微微惊讶,那个叫阿桐的人想救她出去?
    “嗯!”
    她点头,也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出事。
    她若有一点点闪失,父亲定会勃然而怒,会将所有怒气撒到西秦。到时两国开战,无论胜败,都将是一场灾难。
    很明显,那阿桐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又不能明放,就想了法子,于暗中悄悄放走她。
    可是他放走她,到时,齐容能放过他吗?
    没有往下深想,面对那只瘦瘦小手递过来的吹凉的山薯,她咬了一口,满怀爱怜。
    这孩子,真是她的救星——
    好多的孩子啊,人之初,性本善,这么热心的来照顾她这样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
    她想她会一辈子永远记住这个孩子的。
    一个山薯很快吃完,门外有亮光慢慢的向这里移过来,是岑容伯带着人过来了。
    “后窗没栓死,快从后窗户爬出去!”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嗯,姑姑,晚上我来救你!”
    小娃娃很识眼神,将水葫芦往脖子上一套,小声说了一句,几步一跑,轻纵,很利过的自窗口跳了出去——
    金凌在心头赞一声:这孩子,武功把式不错,若是好好栽培,将来必是一个国之大材。
    门开了,一身布衣的岑乐手中提着一只红灯笼走在前路,身后,齐容负手走进来,似乎是闻到了一空里异样的蕃薯味儿,眉心不觉一皱,回头瞅向那掬躬哈腰的阿桐夫妻:“你们给她送过吃的?”
    阿桐连忙摆手:“没没没,绝对没有……呃,可能是家里那个小仔子……容头领,娃娃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齐容立即脸色一沉:“好好看着你家那小仔子,要是再让我看到他来送吃的,我一掌毙了他!”
    桐嫂听着这话,脸色一骇,连忙道:“不会了不会了……奴婢会看着他的!”
    齐容这才算是满意了,一步步跨向金凌,眼神是那样的高深莫测。
    草席上,金凌蜷坐着,丝发凌乱,满身汗臭,被铁链锁住的手小心的护着腹部,只淡淡看着,自不敢随意去挑畔他,敌众我寡,绝对不能硬碰硬。
    “再留你一天小命。到时,我要拿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祭坟。”
    “害死明静的又不是我,容伯,你是不是找错对像了!”
    金凌觉得好笑,这人,看来真是疯了!
    “哼,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的很冤……可谁让你是九无擎的女人。今儿个,我就要用你令拓跋氏就此覆灭……”
    金凌不想说了,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可理喻,干脆闭了眼,心里则在想这人的印堂怎隐隐发黑,似有中毒的迹向……
    “看好她!”
    齐容沉着脸,对跟在身后的两个手下命令着,那语气就好像在命令千军万马。
    两个劲衣男子对视了一眼,“是”了一声,齐容又转看向岑乐:“你,好生在房里盯紧了!”
    岑乐怯怯的应声。
    齐容这才出得门去。
    门关上了,岑乐蜷坐到了自己的草席上,神情极其冷静的盯着窗户的新生的月亮直瞅。房外,齐容在问:“四下里地雷布的怎么样了?”
    有人在回答:“差不多了……保管就令他们有来无回!不过,容伯您答应我们的好处……什么时候兑现?”
    “等过了明天,该给你的一件都不会少……”
    “不会到时把我们一起炸在里面了吧!”
    那人嘿嘿的笑,透着几丝怀疑,似在试探着什么,足证明还是有点头脑的。
    任谁都看得出这个齐容心态有点不正常!
    到现在还跟着他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得过他的恩惠,才誓死跟随着,另一种则是为了钱财,以性命为代价,最后赌一局。
    赌赢了,那就卷上一笔财富,改名换姓,去过富贵日子。赌输了,就一起下地狱。
    “只要按着我的计划走,保管炸不死你!”
    声音远去。
    房内寂寂,只有蛐蛐唧唧声,以及蚊子的嗡嗡声,岑乐就像死了一般的沉默着。
    金凌闭着眼,感觉体内的内息越来越强劲起来,手上也渐渐有了知觉,只是手腕被铁链锁着,蹭的都破了皮,有点疼,身上几天没洗澡,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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