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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办好了?”进了门,天瑞亲自帮陈伦炯拧了帕子让他擦脸,笑着询问。
陈伦炯洗了一把脸之后,一边脱掉外边的大衣服,一边道:“都办妥了,河务也查了,天地会那边的事情也打听到一些,捉到几个反贼,怕再过几日就会被押解进京的。”
天瑞一边听一边笑着点头:“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据说捉拿反贼的时候,曹家可出了大力气的。”
说起这件事情来,陈伦炯倒是很好笑:“可不是怎么的,曹家在江南的人脉可是别人比为上的,到底人家盘踞江南多年吗,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靠公主呢,若不是你写信把替他们家还了银子的事情讲了出来,又让人捎了银票给他家,他们也不会因为感恩而这么下死力气的帮忙呢。”
“这话说的!”天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我倒是无心插柳了,即如此,你怎么谢我?”
看天瑞一脸笑容,神情娇俏,陈伦炯感觉心头一热,过去握了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拽进怀里:“公主倒是让我怎么谢呢?”
陈伦炯说话时热热的气息喷在天瑞耳边,引的她耳际痒痒的,不由的笑出声来,伸手去推陈伦炯:“你先放手,走了这么一路,回来又要进宫覆旨,怕也饿了,我让春雨去厨房给你整一桌饭菜。”
一个多月没见,陈伦炯早想天瑞想的紧了,现如今佳人在怀,他怎么肯放,只手上用力搂了天瑞的腰,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饭菜什么的呆会儿再吃,我现在就想尝尝公主的味道。”
这人,天瑞横他一眼,趁着陈伦炯失神的当,使了个巧劲脱身而出,一边整理乱发一边道:“好没正经,我跟你说正经事情,你倒如此,看我以后还理你?”
陈伦炯知道天瑞害羞,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等着春雨端了饭菜上来,接着天瑞到一边吃了些东西,这才把去江南的一些事情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讲了出来。
天瑞也有好几年没去过江南了,总是怀念江南风光,听陈伦炯慢慢讲述一路上发生的趣闻逸事,不由的痴了,就想着什么时候有了时间,定要到处的游览,把这世上风景秀美的地方全看个遍。
天瑞和陈伦炯这里温情脉脉。
而康熙把国事交给保成处理之后就搬到畅春园去住,原想着能安生两天,可没多长时间,畅春园就快被人挤爆了。
原因无它,全都是一些曾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臣,这些老臣跪在畅春园门外哭诉啊,哭的那叫一个凄凉。
康熙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这些老臣哭成那个德性,等叫了几位老臣来问明白了,康熙这才知道,敢情这全都是保成那帮东西做下来的事情啊。
这帮东西,不但把他让大臣们去户部借钱的事情给搅黄了,还拼了命的逼着这些老臣还钱。
康熙想着他因为任何保成,把事情交出去之后,相信保成会办好,所以也就没有去让人查访,却没想到,就因为他的这点疏漏,使事情糟到这种地步。
看着跪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些老人家,康熙心里也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他虽然看着年轻,可到底上了岁数,人一上岁数就容易感慨,康熙也不例外,就想着保成能把一帮老臣逼到这种地步,等他老了,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很显然,康熙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害怕,因此更加生气起来。
“你们也都别哭了,这件事情朕自有主意。”康熙淡淡的发了话,安慰了那些老臣一通,便把人给打发走了。
等那些人一走,康熙立马变了脸,直拍着桌子大声道:“梁九功,传太子见架……”
梁九功应了一声,才要去传,康熙却又道:“把那些混帐东西全给朕叫过来,还有,天瑞两口子也给朕叫来,朕要问问,谁给他们的胆子。”
梁九功抹了一把汗,出去叫小太监传旨,他则战战兢兢躲在一旁当柱子。
在传旨叫人的这个空当,康熙也没闲着,先看了两本折子,又收到两本密折,打开一看,更加的生气。
他先前看的折子有一本是户部呈上来的,说是户部多了百多万两银子,然后那两本密折是曹李两家呈上来的,就是说的织造行税银的事情,说是欠了这么多年税银很是惭愧,所幸两家凑齐了银子还上了,倒也不辜负圣恩之类的话。
而且,曹寅还特意提到了陈伦炯和九阿哥在江南办差的事情,说是这两个人都很精明强干,差事办的很好,还捉到了反贼什么的,而且,曹寅为了拍康熙的马屁,就很大方的夸赞了一番陈伦炯,说是陈伦炯去视察河务的时候,有一段路特别难走,他也面不敢色的步行过去,把脚上的新靴子都给石子划破了,还说什么这位额驸很是节俭,靴子破了也不肯扔掉,换了靴子之后又包了回去之类的话。
曹寅本来以为康熙宠爱天瑞,必定对陈伦炯也是很宠爱的,夸赞这位额驸一通,说不定会收到什么奇好的效果,在康熙心里的地位也会越加的稳固。
可惜的是,曹寅什么时候不好夸,偏在这种时候上了折子,选的时机实在是忒不对了。
康熙正生气呢,就看到这种折子,心里话,莫不是保成几个连曹家和李家也不放过,逼着人家还银子?
又一想,曹李两家欠银,那还不都是因为他南巡的原故吗,人家这是在掏自己的钱给他花呢,就觉得对这两家有些亏欠,可又一想,这两家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和他讲一声,直到等还上了银子才说话,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莫不是,两家人和保成有什么关系?
话说,康熙又有点阴谋论了。
而且,最让康熙生气的还是陈伦炯,你说说,陈伦炯是那穷的连靴子都穿不起的人么?陈家那家底,再加上陈伦炯夫妻两个经营有道,陈家怕是穷的就剩下钱了,他会舍不得一双靴子,简直是笑话了,怕这靴子是天瑞做的吧?
想到这里,康熙很委屈啊,很心酸啊,自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就这么的偏向外人了,给陈伦炯费尽心思做靴子,都不知道给他这个当阿玛的做,真是好让人伤心的说。
话说,康熙一下子心理不平衡了。
他就感觉儿子女儿都靠不住,心里很没底的时候,保成几个来了。
从保清到小十四,这十三个兄弟一字排开站在康熙面前,后面是天瑞和陈伦炯夫妻两个,十五个人一起跪下行礼。
看到这些人,康熙心里更加的火大,一言不发的让他们跪着,直等了好久,这才道:“都起来吧。”
等保清几个起来之后,康熙眼光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保成身上:“保成,朕的好太子,真是好啊,竟然跟朕玩起花招来了,朕是怎么跟你讲的,你都忘了吗?还让那些大臣们签字画押,送上抵押品才能借钱,还要利息,这就是你一国太子的气度吗,你是太子,将来要掌管一国国政的,不是商人,那些斤斤计较,重利忘义的事情不是你该做的。”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保成一听,赶紧跪下:“皇阿玛,实在是儿臣查了户部税银,虽然咱大清这几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库中有了存银,可是,存银也不多,还有那么多白条、欠债,皇阿玛要让大臣们借钱,这本就是好事,儿臣自然不敢反驳,可儿臣也得为大清打算一番,若是没有个抵押品,那些大臣们借了钱不还该当如何?难不成堂堂朝庭还要逼着他们还钱吗?再者说了,朝庭给了他们俸禄,可没有义务借他们无休止的花销,能借钱给他们缓解燃眉之急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自然是该当给利息的,儿臣所订的利息也不高,比之外边的钱庄低了许多,便是为了皇阿玛推恩的意思。”
“咣当”一声,康熙气的扔下一个茶碗来,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保成,朕叫你来不是听你狡辩的,你可知,你的这些做为有多寒人心吗,刚才好几位老臣已经联名在朕面前哭诉过了,朕瞧着寒心啊,你是太子,臣下如此,你心里难道就过意得去吗?”
康熙指着保成大骂,骂完了保成,又骂小四:“胤禛,听说那些臣子们家里的资料都是你查出来的,你倒是好啊,真好啊,瞒着朕就做成了如此大事,朕心里佩服的很啊,朕的儿子里边竟然有如此阴暗小人,亏得朕以前还亏你刚正,哪知道,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还是朕早先说的话对,你就是那喜怒不定,成不得大气的。”。w。
第三二六章躺着也中枪
数落完小四,康熙枪口直指小三:“胤祉,你看看你什么样子?整天窝在造办处,朝政不管,差事不办,连自己府里的事情都不知道,要不是你福晋好,替你守着,怕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呢?你一个皇子文不成武不就,整天的瞎琢磨,世上只说士农工商,你整日和那些工匠们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
说起这士农工商来,康熙不待小三有什么反应,又看向小九:“胤禟,朕还没说你呢,每日里琢磨着银钱算计着利益,你也不怕召来满身铜臭……”
小九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心说我怎么了我,我喜欢钱有什么不对?我爱钱爱的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再者说,我也有那个能力啊,也不瞧瞧现在我开的钱庄,大清各地都有分号,我那钱庄一倒,怕大清至少得乱上三年。
小三也很委屈的,心里话,要不是我整天和工匠们混在一起搞研究,大清那些先进的枪炮哪里来,那些先进的机械哪里来?没有我研究的纺织机,你怎么利用羊毛控制蒙古,我怎么不好了?
见两个儿子都不说话,康熙怒火消不了,又看向保清:“保清,你岁数最大,也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该管管你这些弟弟,你也得管管。”
保清闷闷不乐的答应了一声,就又低下头去了。
而这个时候,跪在后面的小十三小十四膝盖难受,稍动了一下,康熙眼尖的就给看到了,一看小十三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十三爱华服,这也是出了名的,今天十三穿了一身枣红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的地方都绣了暗纹,前胸银线绣了四爪团龙,头戴六合一统帽,腰扎五指宽的玉带,显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真的很俊秀。
偏康熙就看他不顺眼了,伸手一指小十三:“胤祥,男子汉大丈夫整日讲究穿着打扮,你还有脸来朕面前,你看看你穿的衣服,知道的以为你是十三阿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三公主呢!”
这话还真毒了,小十三就是再爱打扮,那颗心还是挺爷们的,当场就有些不服气起来。
这里,小十三还没说话,康熙耳尖的听到一阵呼呼呜呜的声音,再仔细一瞧,险些没背过气去。
原来,小十躲在小八背后,小八给他打掩护,这小子正偷吃东西呢,正巧听到康熙这么损小十三,小十有点憋不住了,没等笑出声呢,点心就给噎到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可算是让康熙脸都黑了。
“好一个八阿哥,好一个十阿哥……”
康熙腾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小八小十面前,一个踢了一脚:“胤祀,你平日就奸滑狡诈,今日更甚,不说规劝